因为,都过去了,全都过去了,他只用计较以后就行了,他没能遇到好的阿爹阿娘,但他可以做个好阿爹。
隔日,是家里的大日子,一早两人就起来了,且今日他们也不用抱着孩子去村里喂奶,因为孩子奶娘也就是林久久表姐一家也会到家里来。
“哎,大伯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从起床开始,林久久就开始念叨,孩子的满月酒日子定下之后,两人便给大伯他们送了口信,他一早就开始盼着了。
眼下孩子满月了,林久久也被允许在院子里呆会儿了,他这会儿正和人在院子里晒太阳呢。
正月的太阳已经比冬日厉害多了,一直在太阳底下能晒得人出一身汗,林久久觉得有些热,正想揭了头上的帽子就被外婆打了一下。“给我好好戴着,有风呢。”
“外婆,我热。”林久久觉得孩子都满月了,他也该出月子了,不用事事那么小心。
外婆可管不了那么多,脸上表情严肃正经没一点开玩笑的样子,“你别不听话啊,让你坐双月就是双月,不许吹风不许碰冷水,孩子也别老抱着,白日里有我们,晚上有云深,你啥都别管,只管吃好睡好就是了。”
今日,家里客人多,好在他们现在院子也大,院子里到处都摆着桌子凳子,坐了一院子的人,林久久他们这里倒是不打眼。
外婆这话林久久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他木木点头,面上还有些无奈,可就坐他旁边的人听了外婆的话,却都羡慕得很。
“久久啊,你们祖孙两个命都好啊,谁家孩子都生娃娃了还有外婆宠着啊。”这正说话的便是两人给孩子找的奶娘,也是林久久的表姐。
林久久听得表姐的话面上的不耐都少了,转而变成了笑意,表姐说的倒是没错,外婆也是关心他身子,怕他月子里养不好留下病根。
“外婆,那我换个位置坐,我不晒了。”林久久对着外婆眯眼笑,正起身呢,家里来客人了,大伯一家终于到了。
心心念念的人来了,林久久也不用换地方坐,赶紧迎了上去,外婆见亲家来了,也赶紧抱着孩子过去了。
“久哥儿。”大伯背着一个背篓,旁边的大伯母也是,就连两个堂哥都一样,背上都背着东西。
“大伯,大伯母,你们来啦。”盼了好些天的人终于来了,林久久高兴得不行,他示意云深赶紧将大伯背上的东西接过去,赶紧接过外婆手里的孩子递了过去。
“大伯,孩子小名叫蛋蛋,大名还没取。”说到孩子小名,林久久还有些不好意思,旁人不知道蛋蛋什么意思他是知道的。
他真正觉得云深人好,起了要和人好好过日子的心思,便是回门那晚,那晚,云深偷偷煮了鸡蛋给他吃。
大伯家里远,便是早早出门到了万家坝也中午了,满月酒最不能缺的一顿小食便是醪糟蛋,大伯一听孩子小名蛋蛋,他们一家就被拉上了桌,一人面前摆上了一碗醪糟蛋,大伯伯笑呵呵的对着抱着孩子坐在他们旁边的林久久道:“我们蛋蛋名字好啊,往后都不缺蛋吃啊。”
大伯的话让一边陪着的林久久忍不住笑,还寻到云深身影看了人一眼,虽说他很快收回了眼神,大伯还是看见了忍不住的又是一顿笑。
大伯和大伯娘几十岁的人了,见识要比林久久多多了,他们一来就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只看家里的客人他们就知道,两个孩子在村子里人缘不错,如此他们就放心了。
今日家里客人确实是多,除了家里的亲戚,还有村里好些人家,罗家杨家和云深关系好,他们会来不意外,可意外的是刘全家里都来了人。
除了村里人,万永全媳妇儿家里也来人了,杜哥儿也来了,大家一起给孩子热热闹闹过了个满月宴,也给两人的新房子添了不少的烟火气。
大伯他们一到,林久久便抱着孩子围着人坐,大伯母见家里忙碌的日子,林久久也能如此清闲,难免的就想到了她那个苦命的妯娌,可今日是好日子她不能提不开心的事,便和人说了些别的事。
“久久啊,看来是老天有眼啊,还好啊你没嫁到李家去,你都不知道,那李恒原是个混账!他纳妾之后简直没把香丫头当人啊,她现在日子难过啊。”大伯娘心里感慨的不行,当初谁又能知道啊,不过短短一年多点儿罢了,两人境遇就天上地下了。
当初,村人知道两人换亲的时候,都觉得两人后半辈子的日子也交换了,林香香要代替林久久去李家过好日子,谁能知道,两人竟然还是走上了原来的路啊。
“哎,这人啊都是命啊,香丫头嫁去了好人家,过得还是苦日子。”大伯母觉得感慨,可她这话林久久觉得不对。
“大伯娘,因为她嫁的不是好人家,嫁的人也不是好人。”林久久原先就不喜欢李恒,经过换亲一事,对李家父母也没了指望,所以换亲一事他是心甘情愿的,成婚之前,林香香跑到他面前得意他也无所谓。
林久久话到此处,大伯娘没有接话,半晌之后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许是想通了,那李家确实不是好人家。
“李家是不好,可她娘她爹也不是好东西,但凡他们能硬气一点,能去李家给香丫头撑腰,那李家也不能这么过分。”大伯不喜欢张春花母女两个,可他觉得林香香年纪小从没有真和人计较过,从没希望林香香在夫家不顺,一辈子过苦日子。
相反的,因为林香香在李家日子不顺,大伯对林大有夫妻怨念更重。
大伯说到林大有夫妻,大伯母又有话说了。“那李家就是看人下菜碟,如今家里儿子也是童生了,长耀又没出息,一直考不上秀才,他们家没了顾忌,自然要作践香丫头。”
“都是她自找的,怪得了谁。”大堂哥听了半天,对他爹娘的话有些不满,他爹娘话里林香香多无辜一样,可根本不是!“当初那事儿她又不是不知道,她刚成李家媳妇儿那会儿多威风啊,还要喊长工揍我娘,如今这一切都是她活该。”
“好了好了,不说了,大喜的日子不说那等无关紧要的人。”今日可是好日子,林久久不想说旁人家的晦气事,之后他把话题岔开说起了两个堂哥的亲事,大伯他们才把李家的事儿抛到了脑后,别人家的热闹哪有儿子亲事重要。
一家人正说着两个堂哥的亲事,云深笑呵呵的拿了几个碗过来,还给人拿了酒过来。“大伯,今日反正是不回去了,喝点儿。”
先前大堂哥来家里帮忙,家里连多余的床铺都没有,让大堂哥睡了一个月的草铺,之后两人就着手做床,眼下家里有三张床,家里来客终于得有地方给人睡觉了。
大伯家里离着万家坝虽远,可当日一个来回是完全可以的,只大伯他们心里有数,他们这次来吃酒,两人怕是不肯让他们当日回去,所以家里的事儿都交代好了,听云深这么一说便呵呵笑着应了,直接让人把酒给他倒上了。
大伯开始喝酒,最开心的便是林久久了,因为他知道大伯他们今日不走了。
今日,林久久盼着的人都来了,他高兴了一整天,等到晚些时候客人都走了,他脸上的笑都还未散去。
“这么高兴啊。”云深伸手摸了摸夫郎的脸,都怕他脸笑酸了。
林久久没有骂人,反而反手捏了捏云深的脸,继续呵呵笑。“我高兴啊,我没想到我盼着的日子,竟然能来的这么快啊。”
林久久从知道要嫁到云家开始,从知道云深在家里的境遇开始,就知道短时间内他的日子是不好过的,可他没想到苦日子确实是有,却结束的那么快,只是短短一年罢了,他就有了他自小就盼着的日子。
现在,他有了屋子田地,且都是自己的,还有了脾气好对他好的相公,更是有了孩子,这样的日子便是他能想象的最好的日子了。
“云深。”这会儿两人已经睡下了,林久久再伸手捏了捏云深的脸,喊了人一声便没话了,只有一脸笑。
云深今日喝了些酒,可他瞧着夫郎傻乎乎的笑,倒是不知道喝了酒的人是谁了。
“相公。”林久久再次喊人,这回还换了称呼,而且同样伸手在人脸上作乱,只是这一回不是捏人,而是轻轻摸着云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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