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云深一起床就去了灶房里,看着几乎将整个木盆都遮住的菌子,欢喜的直接蹲到了木盆旁边,小心伸手碰了碰一朵朵盛开的菌子,这才赶紧去拿了篮子,将要卖掉的菌子往篮子里捡。
菌子这东西只要菌伞打开了,就有菌子香渗出来,等到这香味最浓的时候,也就是菌子已经开始腐败的时候,正盛开的菌子散发出来的是淡淡的香,就如现在这般。
林久久刚出了大门就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熟悉香气,他赶紧去了灶房里,脸上露出了和云深方才一样的笑。
“好香啊,咱们下午炒着吃吧,我去摘个嫩南瓜回来,再看看最早下地的青豆有没有能吃的,这三样东西一起炒最好吃了。”林久久嘴里是商量语气,其实心里已经决定了,甚至已经开始想别的菜色了。
云深不做饭,吃什么也从不指手画脚,夫郎做什么他吃什么,他一边点头一边笑,开始夸人手艺。“怎么做都行,你做的都好吃。”
林久久也觉得自己厨艺挺好,云深的夸赞他安心受了,之后云深拿了菌子往万地主家里去了,林久久则是准备早饭。
万地主家里发过话的,村里若有人捡到了菌子。想要卖的都可以拿去他家里,不论数目多少,他们家全都要。
林久久知道菌子这东西稀少,生长期又短,镇上有钱人家多,拿去镇上碰运气,或许有出价比万地主家里高的,可他觉得没必要去镇上折腾,运气的事谁能说得准,直接卖村里更省事。
只是,云深今日原本就是要去镇上的,家里的白草芯子囤了不少了,得拿去卖了,原本顺便就能去卖菌子,可林久久觉得还是卖给万家好。
人家万地主仁义,既然他好这一口,不管什么价钱,只要他们得了菌子便直接送过去,如此他们方便,万地主也有了口福,大家都得益。
林久久一边做着早饭,心里还想着许多杂事,他想着饭后他去给外公他们送几朵菌子,顺便找小云做针线,他听说镇上新开了家绣纺,收各种绣品,他想看看他做的香囊能不能卖上钱。
两人的早饭一向吃的比较简单,一会儿功夫罢了,林久久的早饭就做好了,可云深却还没回来。
两人屋子离着万地主家里不算远,来回要不了多少功夫,而且万地主家里做生意最是爽快,也不会耽搁时间,也不知道云深在哪里耽搁了,怎么还没回来。
林久久盼着人回来吃早饭,正想去院子里看看,云深就吆喝着回来了。“久久,我回来啦。”
林久久这会儿还在灶房里,他听出云深声音里的兴奋,赶紧出去就看见人到了菜园那里,而且手里还抓着一条粗粗黑黑的东西,一看就知道那是蛇啊!
“久久,你快把杜哥儿给的那坛烈酒拿出来,这东西还没死呢,正好取了蛇胆泡酒。”云深都快高兴疯了,今日这运气实在太好,昨日捡了菌子,这会儿又捉了蛇,今日他们要大饱口福了,他可是知道的,夫郎早就馋这一口了。
林久久害怕蛇,不管活的死的他都怕,这东西除了已经熟了可以吃进肚子了,他都怕。
“你先别过来!”看着那条几乎有他小手臂那么粗的黑乌梢,林久久立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飞快进了杂物房,将那坛烈酒抱到院子里放着,之后又赶紧回灶房去了。
云深往日只知道自己夫郎怕鬼,倒是不知道他胆子小成这样,竟然连一条死蛇也怕,他一边忍不住的笑,一边扯着嗓子和人说话。
“久久,你一会儿不用给外公他们拿菌子下去了,你直接去喊人到家里吃晚饭,这蛇个头太大了,怕是能有个四五斤的肉,咱两吃不完的,喊外公他们一起来。”
“好。”两人大小端阳都在外公家里吃饭,这会儿请他们吃一顿也好。“对了,菌子卖了多少钱啊。”
“一百八十文呢。”
“不少呢。”这个价格不低了,林久久很是满意,又对着外头喊道:“你弄好了赶紧进来吃早饭,今天还得去镇上。”
“快了。”云深这会儿正剥蛇皮呢,他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也活儿了,瞧着熟练得很。
蛇头被固定之后,直接在脖颈初切个环口,之后再轻轻竖着开个小口,之后掌握好力道用力扯,整张蛇皮像是脱衣服似的直接给扒干净了,最后再将蛇头斩去,处理好内脏,这蛇肉便处理好了。
云深将一条蛇处理好,只花了一刻多钟的时间,林久久今日做的早饭是烙饼,这东西倒是不怕凉,不说现在是夏日,便是冬日也无妨。
两人开始吃早饭的时候,林久久还时不时往装着蛇肉的盆里看,云深却指着饭桌上的煎辣子道:“好吃,久久你做的煎辣子真好吃,不说白面烙饼了,配着粗粮饼子吃都好吃。”
“我撒了点儿醋进去,我也觉得比上回做的好吃。”两人手里宽裕了,家里的调料也越来越多了,如今不止姜蒜这些,就连酱油醋都有了。
林久久不是个会亏待自己的人,加上他心里很明白,云深自小就没吃过什么好东西,自从家里日子好过之后,他就没动那些杂面糙米了,尽捡着好吃的在吃。
饭后,两人一起出门,云深往镇上去了,林久久往外公家里去了。
“捉到蛇啦?”外公听说云深抓了蛇,还喊他们下午去吃蛇肉立马呵呵笑了起来,一看就知道他也好这口。
“嗯,好大一条呢,我瞧着那最粗的地方比我手腕还粗,云深说起码有四五斤的肉。”林久久还要去找万小云,也没在外公这里多耽搁,又嘱咐他们早些上去就往二舅舅家里去了。
林久久去了二舅舅家里也没多待,他和万小云商量好去镇上的日子,便往地里去了。他要去地里看看有没有嫩南瓜,还想拔几株青豆回家,下午炒菌子吃。
眼下都六月了,林久久的肚子已经四个多月,夏日里衣衫又薄,他的肚子早遮不住了,他有孕的事儿从没有对外说过,但如今也不用说了,看见他大家也就知道了。
“哎呀,云深家的啊,你这什么时候有的啊,这瞒的可真好啊。”
林久久在去往家里旱地的岔路上遇上了村子里一个妇人,虽说不是家里亲戚,可乡里乡亲的人家同你说话,自然不能不搭理,他停下步子同人解释了两句。“外婆说我年纪小,且这又是头胎,顾忌难免多些。”
村子里一直有这样的说法,肚子里的孩子没满三个月的时候不能让外人知道,以免惊了胎神,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
这些规矩说法,已婚的妇人自然也知道,这妇人也没再多话,只是一脸笑的看着林久久肚子。“哎呀,这肚子一看就能生个大胖小子。”
“谢谢婶子了。”林久久被人这么一说,这才想起他和云深还没说起过肚子里孩子的性别呢,两个人傻子似的就知道有孩子了,这么久了都没去想过到底要生个什么出来。
直到到了自家地里,林久久才小声说了想了一路的事儿。
“孩子啊,你阿爹应该不会嫌弃你的,不管你是小汉子还是小哥儿,你阿爹都会疼你的。”林久久话落还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云深连他这个六指夫郎都不嫌弃,自然不会嫌弃自己的孩子。
“哼!都是骗子!”林久久突然又看了自己左手一眼,因为他想到之前那些说他命不好,说他只会败家破财的人。
他现在一点儿不信那些话了!“我命好得很!”
自从他和云深成亲,他们多顺啊。
林久久想到这里,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了起来,便是看见家里一株瓜子苗被砍断了,也只是微微皱眉,可他只是往前走了几步罢了,却是又看到了一株被砍断的瓜子苗,这下他有些生气了。
“哪个天杀的王八蛋啊!”林久久早知道地里的瓜子是最容易被嚯嚯的,可大多都是瓜子接近成熟的时候,被打猪草的孩子偷摸砍个一柄两柄的。
现在才六月啊,还远不到瓜子成熟的时候,这不明摆着的吗,这就是故意针他家啊!
便是心里再气,林久久也一直忍着脾气,怕气得厉害了,肚子里孩子有个好歹,他在在几块地里挨着巡了一遍,发现只有最开始那两株被嚯嚯了,心情才稍微好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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