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快走。”林久久急了,他就说周家人没那么好打发吧, 这不还是给舅舅他们闯祸了。
两人着急步子不由快了,可他们还没走几步呢, 大舅舅家的院门突然开了, 还从里头泼了盆水出来, 那水瞧着还黑黢黢的一看就不干净。
一盆水泼的两人愣住了, 也将门口的骂声泼停了,等到两人到了院门口, 大舅母正满脸歉意的看着周家的, 双手还伸了出去, 虚虚拉着周老幺的大嫂道歉。
“哎呀, 周大嫂呀,真是对不住了, 这泼水出来的动作都习惯了, 忘了你在外头了。”大舅母这话一说, 已经到了院子门口的两人纳闷了, 看大舅母这个态度,也不像是和人吵起来了啊,难道周大嫂骂的不是他们?
两人正迷糊呢, 大舅母给了两人一个眼神,让两人先进去,两人确实是在迈步往里走,但他们刚进了院门就停下了步子,因为大舅母的话那周家的明显不买账,正怒气冲冲手指大舅母发火呢。
“永全娘,你唬三岁小孩儿啊?什么叫忘了我在外头呢?合着我是死人啊,我这么大一个人在这里你当不存在的啊?你是聋了还是瞎了啊?”周家的心里明镜似的,万家人就是故意的,可她又不能把万家缘何泼她水这事儿摆在明面上说,真是憋屈!
大舅母或者说万家人怕的就是周家的没反应,如今她发火了,事情就好办了。
大舅母二话没说,直接变脸,一巴掌打开了周家的指着她的手,转而指着人开始骂了起来,“周家的,你别给脸不要脸,你满村子去打听,看看谁家能容忍你在人家院门口破口大骂,我不过一个习惯改不过来,也给你道歉了你还想干嘛?”
“就是,你还想干嘛?”万小霞人没到声音先到了,她也帮着她娘说话,等到话落她人才到了,接着万家所有人都出来了。
六月天,农事不多,闲时不少,村人最喜欢的便是看别家的热闹打发时间,万家这里闹起来,第一个出来看热闹的便是下头的张家人,之后王家也出来了,再接着远些的人家都站在了家门口或者跟着来了。
周家离着万家还是有些距离的,但这会儿周家人也正赶来,而且是一家子都来了。
周家人一来,周老大家的直接往地上一坐,立马拉着湿了的衣裳哭诉了起来。
“乡亲们,你们评评理啊,我不过就是占了他万家门前一块地,也就两个步子的地方,他们都见不得啊,竟然直接泼了我一身的脏水,也不知道那水是干什么的,我一身衣服是又脏又臭,这就是存心欺负人啊!”
“那水是洗了粪桶的。”这会儿万家人都在门口,万小霞躲在他阿爹身后,她见那周家的有疑问,直接给人解惑了。
万小霞这话一出口,有些人一脸的嫌弃,还往后退了几步离着周家的远了些,有的人忍不住的呵呵笑,反正那污水没有泼在他们身上,听着一乐也不错。
看热闹的各有各的反应,周家人却个个面色铁青,万家一个小娃娃都能糟蹋他们周家人,万家人是真没有将周家放在眼里啊。
周老大黑着脸到了自己婆娘身边,他看了一眼万家人,又看了一眼所有村人,最后指着坐地上的婆娘说道:“今天万家必须给我们周家道歉,否则这事儿没完。”
“求之不得。”万长青双手抱拳斜倚在院门上,只斜斜看了周家夫妻两个一眼,便直接将话说破了。“这婆娘先头说我大嫂是聋了还是瞎了,我大嫂自然是没聋也没瞎,相信乡亲们的也是一样的,你们自然能瞧见,也能听见,他周家人欺负到我万家家门口了。”
“姓周的,你婆娘干了什么事儿你不知道?她杵在我家院门口,对着我家院子破口大骂,我们都没和她计较,我大嫂无意泼了盆水到自个儿找上门受罪的她身上,你家好意思计较?”
万长青的话就一个意思,你家婆娘故意来恶心我家,但我家的人可是无心泼了她水,反正我们没错。
万长青这么一说,便不断有人开口了,因为他们确实是听见了。
“先头听见周嫂子在这里骂人,我们还以为是他家老幺的事儿有了结果了,合着不是啊?”罗忘他爹记着云深的好意,先头一直没有开口,如今两家人说了半天了,他也听出来了,合着周老幺不是万家人揍的啊,那周家人疯啦?
“你家婆娘脑子没病吧?你家老幺被人揍了,你们有本事抓住人你们就揍回去,没本事抓到了人,你们要骂人也好咒人也罢,你们在自家门前啊,跑到人万家门前算什么啊。”罗忘阿娘也跟着开口,算是将事情说明白了。
罗家两口子这话一说,周家夫妻还有剩下的周家人都是一样的表情,一个个的都是愤愤不平,却又开口说不了一句反驳的话,最后还是周老大家的无赖些,竟是厚着脸皮说道:“他家这里地势好,全村都能听到,我借用点儿地方怎么了?”
“你借用点儿地方没关系,所以我们也没赶人啊,那我娘无意往你身上泼了水,你们家怎么就不干了?合着只能我家憋屈,你家不能委屈是吧?”万永全脾气要比万长青好不少,他向来不与人为难,今日倒是难得开口。
万永全的话什么意思周家人心里门清,可他们却不敢接话。
但周家人不说话,有些脑子聪明的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看来,这事儿由来应该是周家怀疑万家打了他家老幺,却又没有证据,所以特意来人门前指桑骂槐的恶心人,可万家不惯着,直接一盆水给人泼的过去,然后周家人不干了,来找麻烦了。
说穿了,这事儿只要周家人没证据,怎么都是他家不占理,可话说回来,万家人到底有没有揍周老幺,又为什么揍他啊?
两家人吵闹一番之后,周家人带着憋屈,看热闹的人带着疑问都走了,等人一走,林久久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被外公他们拉着进了屋,开始训他话。
“你俩怎么回事?那周家老幺是不是云深揍的?”外公一点儿没有废话,让万小霞看住院门,确保没有人在门口偷听,直接把心里怀疑说出来了。
外公的话林久久不敢答,他怯怯看向云深,云深也没有说话,但默默点头了。
云深点头之后,其他人也就算了,万长青第一个哈哈大笑了出来,几步跑到人身边和人勾肩搭背的,还怪人揍人怎么不喊他。
“也不是特意要揍他,是刚好遇上了。”话到这里,云深也没瞒着,将白日里的事儿全和人说了,且既然说到了杨大哥,便干脆将八月进山搬运木材的事儿也和人说了。
云深将进山伐木的事儿一说,周家的事儿立马成了小事儿,全家人的思绪都是进山的事儿了,因为没人比外公更清楚,这活儿有多挣钱。
家里这老屋,还有二舅舅他们的房子,甚至林久久阿娘的嫁妆,可都是外公进老林搬墩子挣回来的。
山林里没有进过任何加工的原木木材,又被老人们喊作墩子,大概是因为那东西又笨又重吧。
“这一截墩子最重的能有千斤,这活儿......苦啊。”外公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他既舍不得这笔钱财,又舍不得儿子孙子去吃苦,可一想到他第一次进山林也不过十九岁,又开始犹豫了起来。
外公犹豫,万永全却不犹豫,他甚至害怕他阿爷给拒了,也不等阿爷那里发话,直接回了云深。
“云深,我去,你千万得给我留个名头啊。”万永全这会儿甚至有些兴奋,毕竟这个镇子已经二三十年没有人进山伐木了,再有下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次不去,这辈子都没这赚钱的机会了。
万家如今正年轻气壮的就是万永全和万长青,万永全表了态度,万长青却皱了眉头,甚至哭丧着一张脸。“这不得累死我啊。”
“臭小子,你就这点儿出息,连你侄子都比不上啊你?”外婆被小儿子弄得哭笑不得,却没注意小舅舅话里明显是也要去的意思,只是在抱怨太累了。
林久久没想到就连他小舅舅都动心了,他惊讶的看向云深,云深也只能无奈一摊手,他早说了,让舅舅他们自个儿决定,免得往后舅舅他们知道了,怪他没把这赚钱的活儿告诉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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