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也好,云深他们也罢,之后的时间已经完全将周家的事儿抛到了脑后,一心只惦记八月之后的山林危不危险,进山又得带点儿什么才更安全,倒是此时的周家人一个个的气得要死,还开始互相责怪了起来。
“要说这事儿还得怪老幺,他没事儿手欠什么啊,干嘛要去嚯嚯万家和那姓云的地里的东西。”今日最受累的就是周老大家的,她换好了衣服出来就开始埋怨人,可她婆婆护短,听她埋怨小儿子,一点情面没留,立马一个眼刀过去骂声也来了。
“人家说长嫂如母,他都那样了你还尽知道埋怨他,你算什么嫂子?你要真有本事就直接替你弟弟打上万家去,替你弟弟出了这口气恶气!”周老幺这会儿还瘫在床上痛苦呻吟,周婶子听着儿子的痛哼心疼得不行,可她不敢打上万家去,只能将心里恶气发到家里人身上了。
周老大家的嫁到周家十几年了,大儿子都十几岁了,眼下已经有帮她的人了。
周家大孙子周强见不得他娘被骂,不耐烦冲着他阿奶道:“这怎么能怨我娘?阿奶你偏心,我娘说的又没错,要不是小叔自己惹祸,怎么会被揍?”
“就是,再说了,他人是不是万家人揍的还不知道呢。”周家老二是个倒霉的,爹不疼娘不爱的,就大哥关照他两分,他自然也向着大哥,开始帮着嫂子侄子说话。
周家老两口子见一家子都不团结了,周老头气得将身边桌子拍的砰砰响,指着所有人大声道:“都住嘴!自己人吵了起来算什么回事?你看看人万家,什么时候不是拧成一股绳?你们就不能学着一点?”
“学什么学?怎么不让老三多和万家老三学着一点儿?不说万冬阳了那个万老三了,他但凡有万长青那个万老三一半的本事,咱们用得着替他操心吗?”
“他好意思吗?不是说都得了人身子了吗?怎么咱们上门提亲还能给人拒了?他就这点儿本事?”
周老大两口子连连出口埋怨,周家老两口这才不说话了,因为他们也气,气家里老三不争气,亲事不顺只能同那个姓云的和万家出气,偷摸去弄人庄稼,结果招来了更大的祸事。
周家人都不知道,云深他们怎么就猜出了干坏事的是他家老三,可他们却是认定了他家老三就是姓云的或是万家人干的!
他家老三都说了,今日那万冬阳偷偷摸摸跟了他一路,他甩脱了人到了菜市场,刚看见那个姓云的没一会儿,就被人套了麻袋给揍了,这不是他们还能是谁啊!
第94章
昨日, 周家人上门闹了一场,两人一直担心周家人还会报复,可之后一连好些天那家人都没什么动静, 两人便慢慢把周家的事儿放下了。
时间一眨眼, 又是半个月过去, 到了七月, 村里各个角落都开始有了变化,田间地头不再是一片绿油油而是染上了几抹金黄,田里稻穗也开始低头, 地里的苞谷也开了口露了苞谷粒,眼看着就要到收成的季节。
到了七月, 林久久肚子也五个月了, 正是整个孕期相对最安全的时候, 他便起了心思, 想和云深一起回一趟小河村。
“这次不回去,怕是要等一两年了, 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正好去给我娘烧点纸钱, 再不久就月半了。”按说一年有十二个月, 自然有十二个月半,但晏国人嘴里的月半却只有一个, 那便是每年的七月十二。
每年的七月十二是农家人给先人烧纸供奉的日子, 这个日子和过年的上坟不同, 过年上坟不让家里出嫁的孩子上坟山, 七月半却不一样,便是出嫁的女儿或是哥儿都能给娘家先人烧纸供奉。
“行。”云深一点儿没犹豫,一口答应了下来, 之后又琢磨了一番,准备去村里或者镇上租一辆马车,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带上夫郎的话,可不能让人大着肚子走几十里的山路。
林久久原本不想花这个冤枉钱,可以一想他如今大着个肚子,走几十里的山路也确实是辛苦,也怕到了村里被人笑话,还是租个马车好了,撑撑面子也罢,让大伯他们放心也好,左右不过一百文钱罢了,省省就出来了。
两人七月初三这日出门,临走林久久还和外公他们交代了一下,若是他们没有当日回来,要麻烦大舅母上去帮忙照看一下笼子里的鸡,现在家里的鸡开始下蛋了,别让人把鸡蛋给摸走了。
云深的马车是在镇上租的,村子里有马车的人家不少,但大多人家的马车都是拉货的,车厢基本全是大敞口,七月的日头也烈,云深不想夫郎在烈日下暴晒好几个时辰,干脆去镇上租了一辆有盖顶好似轿撵一样的马车。
两人出发的隔日,云深还去外公家里摘了一背篓白梨,出发当日又在镇上买了糖酒糕点还有一个大猪头,带着比回门礼还重的东西回去了。
两个村子相距颇远,两人架着马车只能走官道,因此还绕了些路,他们早上巳时出发,午时了都还没到,快要未时的时候才刚到村口。
一到小河村村口,林久久便忍不住的掀开了车帘,他还记得他上次回门日回来,走的时候可是逃也似的离开的,那时候应该有不少人取笑他吧。
小河村的地势和万家坝不一样,从进村开始地势慢慢变高,好在便是地势不算平坦,但也有通往林家的大路,足够一辆马车前行。
两人从进村开始就没碰上什么人,还以为大家都去地里干活儿或者在家自个儿家里,直到他们快要到李家门前,才知道为何村口冷冷清清,因为热闹全在李家。
今日李家好像在办什么喜事,还没他家门口呢,就能听见他家那里吵吵嚷嚷吹锣打鼓的声音,就连他家房前屋后都有不少的人。
林久久远远瞧着这阵仗,一家子就想到了家里在办酒,他仔细想了一下李家几个人的生辰,可对比日子之后也不对啊,之后又想着是不是林香香生了,再算算日子也觉得不可能。
但他没好奇多久,两人的马车转瞬到了李家门口,他和云深被人喊住了。“云深?是云深吗?”
“是我哥!”林久久听见他堂哥的声音,一把掀开了轿帘,趴在小窗上喊道:“哥,我回来了,我和云深一起回来了。”
大堂哥见连堂弟都回来了,立马对着院子里头吆喝,一会儿功夫大伯和大伯母也出来了。
两人这会儿也到了李家门口,云深将马车停下,大伯他们也出来了,他赶紧喊了人,正想说让大堂哥先跟着他们回去,李家人也跟着出来了,但出来的人不是李家父母,而是李恒和他新纳的妾室。
今日李家之所以这么热闹,是因为李恒今日纳妾,他们到是赶巧了,竟是挑了这么个日子回来。
“久哥儿,你,你竟然有孕了?”李恒穿着一身大红喜服,一副新郎官打扮,他身边站着一个面容清秀身材娇小的小哥儿。
那哥儿见李恒看着林久久肚子呆了一瞬,立马踩了人一脚拉下了脸。
李恒被踩之后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赶紧哄着身边人,一副极尽讨好的模样,那哥儿便一脸挑衅的看向林久久。
林久久完全没在意身着喜服的两人眼神来往,已经和大伯他们寒暄了起来。“大伯,没想到你们今日在李家喝喜酒,我和云深买了个猪头得让大堂哥想和我们回去。”
林久久如今只能想到他的猪头,这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得赶紧先拿回去,免得坏了。
李家今日大宴宾客,哪里都热闹得很,大门口都站了坐了不少人,这些人和云深不熟但和林久久熟啊,看人坐着这么气派的马车回来,还听说两人给林家大伯买了猪头,一下子好奇心就来了。
先头听说说云家这个老二不受家里待见,林家哥儿去云家受罪了,前阵子又听说这个云老二是个出息的,连老熊都能打得死,看来这日子是好起来了。
“久哥儿,你这马车好气派啊,得要不少银子吧?”一个妇人到底是没忍住,直接问出了口,林久久也没打肿脸充胖子直接摇了摇头回道:“这哪是我家的啊,是我相公怕我怀孕辛苦,在镇上租的。”
林久久话落,问话的妇人倒是没搭腔,倒是一个年长的婆子酸溜溜开口了,“哎哟,你这才几个月啊,走点儿路辛苦什么辛苦啊,我怀我家那几个的时候,快要生了还下地干活儿呢,我家老三直接生在了地里,不也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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