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事情确实是多,不止小麦和豌豆蚕豆之类的作物要下种,还要给红薯抽藤除草上肥,家里的菜园子也要打理种秋菜,这些活儿就得忙上大半个月,之后就得准备砍柴禾囤起来,总之得要忙到十月中才能闲下来了。
张阳家里的事儿他倒是不担心,只是云深提到明日忙,他才点头应了干干脆脆走了。
云深目送人走远,也没瞧着他提起喝喜酒的话,张阳一张脸止不住的笑。
张阳走后,云深回了院子里打豆子,脑子却想着没在家的夫郎,他顿时有些后悔,他想着早知道回来的时候就去外公家里转一圈,把夫郎喊上他们一起回来。
豆子晒干之后,不管是豆荚都是豆杆都很脆,用棍子一打就会断裂开,还会发出啪啪的脆响声,林久久刚爬上了后头的缓坡就听见院子里的动静了,便知道云深已经回来了。
“相公,你回来啦。”还没到院子转角,林久久就开始喊人,云深在打豆子没听见他声音,他人到了院子旁边云深才看见人,云深这才停了手上动作对人说道:“不是说了吗,现在身子重了不要走小路了。”
云深见人从屋后回来,还以为他是走了小路从外公家里回来。
“不是。”林久久知道云深想说什么,他摇了摇头还一直笑,一看就是有好事。
“遇上什么好事了?”云深见人脸上的笑,连手上动作都停了,林久久这会儿已经到了院子里,他直接去到云深身边弯腰在人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真的?”这回换成云深惊讶了,而且也和林久久一样一脸的笑。
“当然是真的啊,下午吃了晚饭我们一起去外公家里,到时候顺便问问外公他们,看看那两口子是不是每年九月九都要回娘家去。”
“成,实在不行抢人就行了,只要能把人抢出门就行,反正婚书都有了,他家便是告到官府去也没用。”
......
隔日一早,两人还是早早就出门了,他们先去了镇上的银楼,给林久久买了新的指环和耳饰,又去布坊买了好些布匹,其中上好的棉布是给孩子准备的,一般的棉布是两人做冬衣用的,等到十月买了棉花回去就能做冬衣了。
两人一回去,云深便把今日刚买的银饰拿了出来,林久久将先前戴的银饰取了下来,戴上了今日新买的。
“好看。”两人之前没钱,给林久久买的银饰款式简单成色也不太好,可今日是在大银楼买的,不止成色好还有了繁复的花色。
新买的指环上头有着精致的花纹,耳饰上头也有了点缀,不再只是光秃秃的一个小银坨坨,而是一朵精致小花,小花上头甚至还有花蕊,瞧着活灵活现的。
“今年是巧了,冬阳哥的亲事正好撞上你的生辰,明年你的生辰咱们再好好办一个。”林久久的生辰云深盘算好一阵子了,可没想到事情这么巧,他们今日甚至不能在家里吃顿饭。
林久久其实不在乎什么生辰,他觉得生辰宴都是老人家办的,他年纪轻轻的办什么生辰宴啊,可云深能想到他还是很开心,便开开心心应道:“明年再说。”
今日新买的首饰戴上了,衣服自然也要换上好的,两人今年春天做了新衣服,如今正好是初秋,便能将春衣换上,气温正合适。
两人出门的时候没有直接去万冬阳家里,而是先去了外公家里,只是他们空跑一趟,因为外公家里的人都去万冬阳家里了。
见到外公一家早早就去了万冬阳家里,林久久便知道对于这件亲事,外公他们其实还是高兴的,否则不会这么早过去。
两人到的时候还早,才申时左右,离着新人拜天地开席还早着呢。
万家坝婚宴的规矩和隔壁的大河村一样,新人都是黄昏时候拜堂,现在离着拜堂还有一两个时辰呢。
林久久和云深到的挺早,但万家早已经热闹起来了,林久久原以为这门亲事定的这么匆忙,客人应该不多,没想到还挺热闹啊。
其实,想想也是啊,万家有喜事,便是再匆忙应该也会很热闹,村子里这么多的万姓人家,光是亲戚们就足够热闹了,堂舅舅他们人缘还好,加上和家里交好的人家可不热闹吗。
“哎呀,久哥儿和云深来啦。”两人进了大门,正往礼薄那里走,万冬阳阿娘便一脸笑的招呼他们,林久久一看他堂舅母脸上的笑就知道,她对这门亲事也是满意的,心里终于放心了。
“舅母,冬阳哥的喜酒我们肯定要早些来的。”万冬阳的亲事可是他们全家最操心的事,如今他成亲了,不止他家里高兴,同他家里关系好的人家也替他家高兴呢。
村里人家去喝喜酒,带的礼大多人家都是粮食,一般都是十斤米或是二十斤苞谷,但也有直接给礼钱的,只是赶礼钱的人家少,林久久和云深就是给的礼钱,给了整一百文,算下来要比粮食多点儿,但两人不在乎,万冬阳家里对他们也挺好的。
眼下万冬阳家里人多,两人给了一百文礼钱的事儿自然瞒不了别人,加之林久久耳朵上打眼的首饰,大多人心里都挺感慨的。
这才多久啊,这小两口的日子就天翻地覆了,年初那会儿他们还穷得叮当响呢,这会儿日子却比村里好些人家都好了。
两人赶了礼,云深就被拉去喝酒了,林久久也找了眼熟的人坐过去了。
若是想要和一个人亲近起来,无外乎两种法子,一是说人家的好话,再有便是说他对头的坏话,林久久被拉到人堆里之后,好些人便开始和他说云家的热闹。
云深他们两个和隔壁村里的云家不对付是众所周知的,这会儿云家出了糗事,村人在林久久面前提起自然是想让人开心,同人亲近的意思。
林久久不太想说云家的事,可他也不好作出一副清高样子不搭理人,正愁呢有人给他解围了,不知谁突然说起了迎亲的队伍。
“呀?不对啊,冬阳媳妇儿不是外村的吗,这都什么时辰了,这迎亲队咋还出去迎亲啊?”
“是哦,这都什么时候了啊,怎么还不出门啊?可别耽误了拜堂的吉时啊。”一个人发现了万冬阳和他好几个兄弟都在家之后,便有更多人觉得不对劲儿了,林久久努力忍着想要上扬的嘴角,偷偷摸摸看了一眼正和人喝酒吹牛的万冬阳,心想他外婆他们还是说错了。
他这个表哥可比他小舅舅厉害多了,他是什么事儿都敢做啊。
迎亲可是大事,发现迎亲队还没出门的亲戚们还以为万冬阳是喝糊涂了,都跑去教训他了,可万冬阳被追的满院子跑也不出门,只口口声声说着,晚上保准让他们看见新人进门。
万冬阳这样子,亲戚们便有了猜测,想着是不是他对这门亲事不满所以不想去接人,若是这样的话那还是不要逼人的好,这小子脾气不好,若是把人逼急了,他把火气撒到他的新媳妇儿身上,如此就是害了人家姑娘了。
现在是九月初,白日里日头要比六七月那会儿短不少,大概戌时左右天色便暗了,而拜堂要在黄昏时,所以新娘子需要在戌时之前进门。
时间在众人担心焦急里慢慢靠近戌时,也是离着戌时还有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时,万冬阳和他的迎亲队出门了,方才着急的亲戚们也更着急了。
“该!这臭小子现在知道着急了啊。”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可村口还没有动静,大多人都以为人姑娘家里生气了,没有送姑娘出门,而万冬阳没见到新娘子上门才着急了。
可大家都没想到,慢悠悠出门去的迎亲队会朝着徐家去,这个时候全村的人才知道,原来万冬阳要娶的人是徐哥儿啊。
“哎哟,这怎么回事啊?徐家不是拒了他家的提亲吗?”万家搞得这处确实是出乎意料,好些人都好奇的不得了,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外婆今天一整天都没在家,这会儿却跟着新人一起进门了,她听见村里人的议论,大大方方给所有人解惑了。
“虽说村里人一直一口一个徐哥儿的喊着,可他不姓徐姓柳啊,拒了我万家提亲的是姓徐的,可我们家的新夫郎姓柳,他的亲事自然是姓柳的说了算,我家冬阳上门提亲那日,柳家阿爷可是点了头的,这亲事自然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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