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董事和高层齐聚一堂,助理正想他们汇报一条条坏消息,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这次非鱼面临的不仅仅是信任危机,名誉危机,口碑危机,还有这么多官司。
是的,网友们的谩骂算什么,网上的风波算什么,只要把罪魁祸首交出去,让法律制裁,明正典刑,网友们再不满,也没了其他办法,最多收获一堆差评,对非鱼造成的损失不痛不痒。
真正能让非鱼死无葬身之地的,是这些曾经的或者现在的合作伙伴。
不说别的,就说要终止合作的那几个,就能让这在座的人喘不上气。
他们即将面临的巨额赔偿,对本来流动资金就短缺的非鱼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弄不好,这次真的挺不过去。
这些公司才不会管谁是罪魁祸首,他们只看得到非鱼,一旦有什么问题,首先问责公司。
“多调一些员工去公关部,给他们一个个打电话,或者亲自上门致歉,说清楚,罪魁祸首已经被抓了,我们也一定很快检测清楚软件还有没有问题,为表歉意,非鱼愿意为他们永久免费维护。”
道歉不一定有用,但不道歉一定不行。
陆怀谦双眼发红,眼下有些青黑,精神状态也不太好,显然好几天没能好好休息了,这几天干脆住在公司,根本没回家。
在座的人听到罪魁祸首这几个字,脸色都不禁扭曲了起来。
如果说他们现在最想做什么,一定是把那个该死的家伙碎尸万段。
新闻爆料的那个高层,曾经有名的计算机天才,在学校就拿过许多奖项,入职非鱼十多年,更是一步步高升,后来还凭借技术入股,虽然只是分红,但这已经是普通员工里的传奇。
这人有妻有子,家庭美满,年轻时候也一表人才,现在虽然有些发福,但也算一个中年美大叔,对方性格也好,平时为人也很和善,任谁也看不出,对方私下竟然有那种见不得光的癖好。
因而事情刚刚被爆出来的时候,大家都还以为是竞争对手的无耻商战。
告知这位高层的员工当时还多有安慰,谁知那位高层当场脸色发白,惊惶失措。
这副表现当场让员工感觉到背刺,警方来带走对方时,众人更是破口大骂,把这位高层的祖宗十八代都拉出来鞭尸。
虽然事发之后,那家伙就被抓了,但没有一个人解气。
只恨不得警察晚点来才好,先让他们出口恶气再说。
“就按怀谦说的,先努力安抚合作方,再让公关部发个声明,就说公司一定积极配合警方调查,有任何问题,一定接受整改。”
陆安年面上虽然比不上陆怀谦憔悴,但精神头也明显不如平时。
众人闻言,也暂时想不到更好的应对办法,这事太被动了,目前也只能听陆安年的,暂时先观望观望。
等人群散去,陆怀谦去忙,忙着安抚合作方,这么大的事,让底下的经理们去处理肯定不够,他不仅要打电话致歉,还要亲自登门展现诚意。
回到董事长办公室,陆安年用另一个手机,给某个没备注的号码发了短信。
【无论你用什么办法,搜集聂xx的黑料,从小到大,从大到小,从自己到家人和亲戚,我要他是个从小就心理扭曲的变态。】
等了一会儿,对方才发来一个句号,表示收到。
陆安年将手机从新丢进柜子里,泄了气般坐回转椅上。
他闭了闭眼睛。
这次的危机,不仅是对非鱼造成了许多打击和影响,也对陆安年这个非鱼老板带来了负面影响,只是没有那么严重。
因而在刚刚会议上,众人对此事也不过是简单提了一句,就暂时略过不谈。
未来或许有人借题发挥,趁此机会把陆安年从董事长的位置上拉下来。
但那也不过是以这个为借口。
没人知道,这件事在陆安年心里,比非鱼即将倒闭更重要,更难堪。
他双目赤红地注释着桌上那张四人合照,死死盯着照片里笑容温暖的男人,眼里满是不甘和愤恨。
“你是对的……你总是对的……”
当初刚招姓聂的进公司时,秦淮生就提醒过他,这人给他的感觉不好,让他多注意些,有什么问题,就找个机会把人辞退。
那时的陆安年只觉得秦淮生是嫉妒,就像他嫉妒秦淮生一样,嫉妒比自己更优秀的人。
甚至还在心里暗自嘲笑过,秦淮生,原来你也有这种时候。
怀着这种心情,他不仅没把人辞退,反而还把对方留了下来,并给了优厚的待遇。
只是同类总是过分敏感,他不喜欢姓聂的身上和自己很像的虚伪,因此和对方往来并不深,以至于这么多年都没发现这家伙的问题,在今天引爆了这么大的雷。
有那么一刻,陆安年甚至怀疑,世上冥冥注定,真有什么因果,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个念头只在脑海里存在了一瞬,很快他又冷笑一声,如果真有什么因果,那秦淮生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找他算账呢。
河里的水那么凉呢……
……
事情闹得太大,秦晚都回家了。
见到秦筝,忧心忡忡地问他:“哥,这事怎么样了啊?不会对怀谦哥哥有什么影响吧?”
秦晚好歹也在公司待了两个月,加上这次热搜闹得沸沸扬扬,哪怕再不懂,也知道这不是件小事。
秦筝安抚道:“犯事的人不是他,管事的人也不是他,能有什么影响呢,也就是最近会忙一点罢了。”
听到这话,秦晚才放下心来。
“哥你呢?最近也很忙吗?”秦晚难得关心。
秦筝顿了顿,才微微一笑,“程总很给面子,没有立即终止合同,起诉赔偿,我只需要继续安抚蔚蓝,好让非鱼能有喘息之机。”
他说的轻松,可话里一个终止合同、起诉赔偿、喘息之机,无一不在表示这件事不是什么小麻烦,而是能决定生死的大危机。
秦晚听得心中惴惴,也不想回学校了。
秦晚担心的也没错,对秦筝而言,这事当然不难,毕竟他也不是很在意股份和分红。
可对陆安年父子而言,这次的危机不仅仅是对公司,还有对陆安年的董事长身份。
果然不久之后,董事会向陆安年发难,要求他引咎辞职。
其中也不全是为了争权夺利,现在非鱼名声在业内已经臭了,网上也议论纷纷。
想要洗白,就要有人背锅。
区区一个领分红的高层显然不够格,管他是不是罪魁祸首,反正大家都不买账。
这种情况下,如果陆安年能为了非鱼背下这口锅,非鱼易主,老板换人,前朝的剑不能斩新朝的人,别人当然也不好再针对非鱼。
虽然仍免不了伤筋动骨,但好歹能活下来。
于是,非鱼董事时隔几天,再次齐聚一堂,这次却是为了向陆安年发难。
“老陆,不是我不顾咱俩的情分,非鱼也是咱们亲自培养长到这么大的,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折在这件事里吧?”
“咱们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就要一朝回到解放前,谁能受的住?”
说话的也是公司元老,这些年从没和陆安年争,有什么事也多站在陆安年那头,此时却站出来劝陆安年,可见董事会对这事态度。
陆安年的脸色难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明显不好看。
陆怀谦给董事们一一斟茶,“我知道,在座各位也都是为了公司好,这件事也确实是我们失察,担责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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