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起眼,脑海警钟响起,送衣服不就意味着想亲手脱下来吗,那人是谁?敢在他嘴边抢食?
费寻习以为常:“送衣服很正常啊,过节的时候,我都要给长辈买衣服。”
钟衡跟着点头,见怪不怪的模样。
沈其琛:……
是,是这样吗,难道只有他思想肮脏吗?
*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江别晚立马就往外冲,事业起步的第一张!
推着小电驴正要骑上去时正巧看到路边有个小吃摊,摊主是个老大爷,满脸皱纹,穿着简朴,转动火炉上的铁器,在卖梅花糕。
江别晚脑海里冒出一堆子女不孝,八旬老人辛劳摆摊赚生活费的新闻,不由得把小电驴往路边一停,上前买点梅花糕帮助下老人。
老人动作很快,很快把一份十五个梅花糕放塑料盒递过来,江别晚扫码付款,边吃边打算跟老人唠嗑,想告诉他在学生会旁边卖梅花糕没前途,换去学生宿舍楼门口才有好发展。
结果话说了没两句,眼前一黑,瞬间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江别晚晕沉沉的看着头顶的破砖烂瓦,怔了好一会。
贵族学院哪来的这么破的地方?
再一动,发现自己双手被绑在身后,整个人斜坐在一根废旧柱子上,怪不得他觉得哪里酸疼的。
等会,他的衣服!他室友送的,今天傍晚要拍摄的衣服!
江别晚反应过来,使劲想站起来,但是无济于事,他低头就看到室友送他的那件宝蓝色西装已经被灰尘蹂躏的跟块抹布似的。
江别晚绝望的又坐了回去,心情低迷下来。
“你醒了。”
旁边穿来一道醇厚的声音,江别晚怔了怔,没想到除了他还有一个倒霉人士,闻声看去。
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高大男人沉稳的看着他,穿着正式,胸前的口袋还叠放着丝巾,看上去像刚才哪个宴会里出来的公司掌权人。
此刻他双手被绑在身后,额前的发丝有些凌乱,还隐隐有血迹,江别晚鼻子嗅了嗅,闻到了一股铁锈味。
“你是怎么被抓来的?”
对方接着问道,为了表示友好,他微微歪头,示意他额上的那点血迹。“被人敲了闷棍,醒来就在这里了。”
司元青眼含满意的看到江别晚脸上流露出了同情。
他还特地嘱咐演员们对江别晚下手轻点,想必江别晚要么被酒精迷晕,要么瞬间窒息昏迷的吧。
江别晚在他惨状对比下有点不好意思,“被卖梅花糕的老头药倒的。”
司元青:?
第24章
不是, 为什么那群演员对他提议的不是用棍子敲后颈,就是用棍子敲额头啊。
为了真实性,他还轻轻给自己刮了一道口子, 血流了满头,这么看来,好像没什么必要啊。
司元青转头,看到江别晚小心翼翼对他的态度,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起码成功拉进了和江别晚的距离,让他产生他们是同类的错觉。
“你现在有头疼, 头晕,耳鸣,想呕吐的感觉吗,那个……”江别晚试图安慰他,但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卡壳了下。
总不能叫他金丝边眼镜男吧。
金丝边眼镜男冲他微微颔首,善解人意的提醒, “我叫司元青,我知道你,沈其琛的临时助理,他跟我说过, 我今天找他有事,没想到半路被敲晕了,目前除了眼前有点花,没什么大碍。”
江别晚反应了一下,好耳熟,等会, 这个名字,不就是以前特优生学生跟他提过的,财阀f4的其中之一吗,跟会长一个档次的小财阀,他何德何能能跟这样的人物一块被绑架,绑匪该不会把会长当成他,绑错了吧!
真是无妄之灾,回头一定要会长赔他一身衣服!
“司学长,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别剧烈动作,小心脑震荡,我去找绑匪谈谈。”
江别晚暗想他不能纯靠会长和室友发现不对来找他,他得先自救。
遂安抚了会长好友一句,江别晚蹭着柱子站直,万幸脚没被捆住,门口一定有绑匪看守,他打算去套套近乎。
司元青:?
你找绑匪谈什么?我刚才话里的重点在沈其琛啊。
你难道不该在极度恐慌害怕之下,迁怒沈其琛吗?
但是江别晚走的太快他现在又处于‘脑震荡’状态,不好高声打断他,大脑风暴很快得出了结论。
他也没必要叫住江别晚,那些演员都是专业的,让他体会一下谈判失败的绝望,才会乖乖等待救援,更能达成他的目的。
司元青对江别晚的印象最深的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证件照的那一刻,美丽,圣洁,不似凡人,像只吃玫瑰花瓣,喝清晨第一滴露水的仙人。
江别晚小心绕开地上到处都是的木头碎屑,木屑粉尘堆的满满当当,他走过还屏住了呼吸,深怕吸到肺里。
这里空间还挺大,像建厂的半成品,钢筋混凝土随意丢弃,他绕开障碍物寻找出口。
走了没多久就看到关闭的门,江别晚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好奇这里是贵族学院的建材加工厂吗?来到门口,大门关的不严,他侧身撞了撞,只听的咯吱一声,门开了道缝隙。
他紧贴门缝,能看到悬在空中,银色锁链牢牢捆住两边的门把手,旁边还有个陌生男人背对着他坐在门口台阶上玩手机,空气中还响着“小王”“大你”“炸蛋”的斗地主游戏音。
别说推门逃跑了,他使劲踹门,也纹丝不动啊。
门口的男人听到声音,下意识转头看去,看到门缝中间有一只大眼睛瞪的圆圆的盯着他,把他吓了一跳,“啊!”的一声,嗖嗖往后退出了半米。
江别晚:……
这绑匪胆子怪小的,怎么做的亡命之徒啊。
不过胆子小是好事,代表他有害怕的情绪,是个能沟通的人。
“大哥诶,坐那斗地主多无聊,我都听你输三局了,欢乐豆都破产领低保豆了吧,过来我教你必赢。”
江别晚脸贴门缝殷勤的开口。
对方沉默了一瞬,大概没想到有人质敢对绑匪开嘲讽的,但是他说必赢诶,要不相信他一次?就聊一会老大不会怪他的。
“那,那就信你一次,要是输了别怪我抽你。”
隔着门缝,男人看不见跟他说话的是谁,走近恶狠狠的威胁道,然后听话的坐在门框边,将手机举的高高的,点继续下一局。
离的近了,江别晚才看到这个绑匪居然有一身蜜色肌肉,双手高举隆起的肌肉看着能一拳把他打死,就是面相正直大气,清澈的眼神透着一股蠢气,完全看不出是干这个的。
随着斗地主开始,对方焦急的问他要不要抢地主,他这才把目光从对方胳膊移到他手机屏幕上去。
刚看了一眼牌,他冷汗就下来了。
这人什么手气,别说大小王了,什么连对,飞机都没有,更别提炸弹了,最大的一张牌只有一张二。
“别抢地主!”江别晚下意识喊到。
但是迟了,对方眼疾手快,第一个就叫了地主还抢到手了,还嘿嘿直笑,“在现实做校工,在游戏我要当地主!”
江别晚:……
屋内最深处,依靠在柱子上闭目养神装柔弱的司元青,满脑子思绪。
等‘绑匪’们将他们送出学院,找个水流湍急,陡峭的地段,来场大逃杀,在极端的恐惧和吊桥效应下,他再来拯救他,江别晚才会全身心的信任依赖他。
思考了没多久,周边安静一片,一阵风吹过,窗外的树枝缓缓晃动,也带来了前方几句江别晚的声音。
“把对子拆了,凑顺子啊!”
“三带一你会,三带二你就不会了?”
“别人一张A你就激动的扔炸蛋,你又想破产是吧!”
司元青:嗯?
刚才说去跟绑匪谈谈的人,谈游戏去了?
……
江别晚深刻体会到了,看菜鸡打游戏真的是恨不得自己上,他看了一眼门框前失落的领低保豆的男人,幽幽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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