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爷爷略显无语的看向江别晚, 想从他那得到相同的感想。
谁知江别晚脸上表情停滞了一下后,扭头看向岑聿白,在他含笑的目光中, 缓缓上前环抱住他,默默拍了拍他的后背,还顺手揉了揉他后脑勺浓密的头发,像年长者安抚孩童般。
岑聿白:……?
江别晚抱完后,退开看他, 因为小白坐姿,他站着能轻松抱住他, 所以此时也能垂眸对着他说,“如果小白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叫我爸爸。”
“我会连你爸妈那份来爱你的。”
江别晚严肃的说道。
小白在开玩笑,刻意调节气氛,他知道,但他也不可能真的因为一句玩笑而将小白以前受过的苦抛之脑后。
他来到这个世界,最亲近的人只有小白, 小白也是。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才这么说。
但是话一出口,他就觉得不对。
怎么脑子里想的跟说出口的是两个意思呢……
他怔了一下,慌忙解释, “不是我要当你爸爸的意思,不是开玩笑那种啊,你别误会……”
死嘴,快说啊,都怪自己上辈子学理科,不是文科, 关键时候话都说不明白了。
岑聿白反手抱住他,一头埋进他的颈窝里,沉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缺失的那部分,你会给我补全。”
“我也是这么想的。”
江别晚听罢,顿时安心下来,放松的拍了拍小白,笑道,“你能明白就好,虽然我的想法有点大逆不道啦,但我觉得人生在世,只有陪自己走完一生的人最重要……”
如果不是小白,如果不是小白也和自己有同样的遭遇,他或许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上辈子每次聊起这种话题时,他说出自己的想法总会被朋友们震惊,仿佛他在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一样。
但他们很快想起他的身世,会用同情的眼神说理解他的话,即使他们心里不赞同。
朋友的好意他都知道,但是没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他曾经看过卖鸡汤书的名人说过这样的话,缺爱的孩子会用一生来弥补自己,从而重蹈覆辙,他不赞同。
有极度缺爱的,也有不喜欢和人建立亲密关系的,他介于两者之间。
先前小白亲戚们说小白在他背后偷偷对付情敌的事,说完才恍然大悟的看他脸色,仿佛生怕他反感似的。
小白在他不知情的背后做出的一系列事,或许在正常人看来不可理喻,侵犯人权和隐私,令人反感而厌恶,但他不会这么想。
他觉得自己被需要,被看到,被保护着,虽然扭曲,但他心里阴暗的开心着。
“什么大逆不道?这不是理所当然吗。”
岑聿白从他颈窝抬起头,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平静的说道。
江别晚用力点头。
他不是一个正常人,恰好小白也不是,真是太好了。
对面围观的岑爷爷:……
反驳的话无从说起。
感觉孙媳妇也被带进沟里了……
算了,只要他们好好的,这点事不算什么。
岑爷爷挣扎了两秒,想起自己那个废物儿子,遂放弃挣扎。
静静等了一会,等到孙子和孙媳妇分开坐下,孙媳妇现在才反应过来对面还有他这个老人家的存在,连连道歉,他忍不住笑了,回头朝管家示意了一下,管家带着东西走过来。
“这是什么?”
江别晚看到一个人摆在自己面前一堆东西,下意识问道。
然后说完他才发现自己在明知故问。
第二个位面他带小白回家过,当时那个假爹给小白什么,他现在就是拿着什么。
岑爷爷笑着说道,“收下吧,这里有些需要孙媳妇你签个字了,这些是我的心意。”
江别晚惊的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见家长的见面礼啊……为什么这么多东西,铺满一桌了。
有红包很正常,但是精美盒子,一沓沓文件这些又是什么?
“转让协议,你不是签过吗,在第一个位面。”
岑聿白随手拿起几张,看了两眼,然后转头对上江别晚好奇的目光,好笑的对他说道。
江别晚:……
虚拟位面的事能当真吗?这也是现实啊!
这样搞的他买给岑爷爷的见面礼很拿不出手啊!
“不用有负担,我不是说过吗,我的就是你的。”
“你能来就是对我爷爷最大最棒的见面礼了。”
江别晚忍不住抬眼去看岑爷爷,岑爷爷听着孙子的话,认真的向他点头,表示他也是这个意思。
孙子能有对象就不错了,他哪有挑刺的份?
江别晚这人他也有所听闻,大多都是老熟人聚在一起抱怨孙子,抱怨儿子。
其中有个老熟人抱怨的最离谱,说他孙子看上一个人,是个男人也就罢了,结果孙子兴冲冲撺掇儿子要接管他的公司去签人,他儿子好奇之下,去查后也看上了,现在家里闹的不可开交,那个男人一定是个狐狸精,还没进门就闹的父子反目,真进门了还得了?他头疼的很。
其他人都嘻嘻哈哈的吃瓜安慰,他当时好奇之下去查了,差点没对老熟人破口大骂。
那所谓的狐狸精只是一个参加节目的普通人,又不认识他们,只是长的过于美貌脱俗,深受大众欢迎而已,据他所知那个老熟人的孙子快奔四了,他儿子更老,人家素人才多大,真是脸都不要了。
后来聿白莫名其妙对这家人动手,他背地里看热闹,还以为这一家子蠢人哪里惹到了他孙子,后来聿白坦白才知道真相。
都冲冠一怒为蓝颜了,他有什么反对的必要?再说他孙子眼光真高,其他人家哪有这么好看的孙媳妇,必须双手双脚支持。
岑聿白拿起一张,将签字笔塞进江别晚的手里,握住他的手,开始签字。
“这点见面礼也不算什么,你总要习惯的,那不如早点习惯,安心收下吧。”
岑聿白像是迫切的想用财富将他绑定似的,握着他的手签字快到飞起,攥的紧紧的,不容他挣扎,生怕他拒绝一样。
江别晚被迫签了几张后,就自己动手了。
他只是一时震惊下,不好意思罢了,见面礼不收岂不是没看上小白,不能因为脸皮薄产生误会。
小白是个有钱人,他现在也是,虽然总资金还比不上小白,几千万也不少了,他上辈子连零头都没有呢。
他不能再这么小家子气了,要早点习惯有钱的日子,淡定,淡定……
看到下一张合同时,他瞬间不淡定了,“等……等会,为什么还有地皮?”
小白家里究竟是干什么的?地皮这东西难道不是各家公司竞标开发的吗?
他上辈子也只有公司竞标时候见识过了,也知道某些可怕的有钱人有地皮,从来没想过这一天会落到自己头上来。
“这不是听聿白说要和别晚一起开公司吗,我正好有个地皮给你们,随便你们怎么用。”
岑爷爷满不在乎的说道。
江别晚:“……区区公司根本用不到地皮……”
岑爷爷这个借口找的真硬啊。
“签了,老爷子清理库存呢。”岑聿白示意道。
江别晚颤抖的心,颤抖的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坐对面看他们互动的岑爷爷脸上笑吟吟的。
好不容易签完,江别晚大喘气的瘫坐在椅子上,太可怕了,这家人,那么多财富就这么拱手送人了。
虽然他心里清楚这属于肉烂锅里了,但他还是觉得刺激的很。
岑聿白打开盒子,挑了一个帝王绿戒指,拿起江别晚的手指比了比,无比丝滑的戴进了中指里。
“无名指要戴我求婚的戒指,这个戒指就戴中指好了。”
岑聿白淡淡的说道。
阳光下,白皙纤细的手指上,带着剔透绿潭般的帝王绿戒指,光是那块帝王绿都比中指宽了,江别晚看着自己手,觉得这只手贵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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