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泽:“对,他刚上课的时候肚子疼, 现在去医院割阑尾了。”
邹岩琛:???过了片刻:“那好像挺活该的。”
“额。”吴泽要哥不要朋友,狗腿子式的跟着点头:“对,他活该,谁让他威胁我的, 要不然我就不用搬了,咱们兄弟俩就可以住一个宿舍了。”
很奇怪, 明知道都是虚假, 明知道他装模作样,看到他的可爱还是会有种想笑的冲动。
吴泽和韩良轩的被子枕头都装到了纸袋里, 还好现在是夏天,被子都是薄被。
邹岩琛向前走了两步, 把吴泽放在床上的纸袋提下来, 递向吴泽:“这个轻你自己拿,箱子我帮你拿。”
“你帮我搬?”
“你自己可以?”
吴泽马不停蹄的接过那个纸袋,舔笑道:“不可以, 不可以,还是需要哥你辛苦下。”
色彩明艳的走廊,邹岩琛推着两个大号行李箱往前走,吴泽提着两个纸袋跟在后面。
他走着走着不知为何停下了脚步,邹岩琛似有所觉的回头:“怎么了?”
吴泽看了他好一会, 摇摇头:“没事。”
提步追了上去,笑呵呵道:“就是感觉哥你还挺好的。”
“哦...”等人追上,邹岩琛继续往前走:“不是狗东西了?”
吴泽差点没表演个平地摔:“呵呵,哥你上次一定是听错了,我没说你狗东西,我是说你......额.”
“说什么?”
“说你好东西。”
邹岩琛:“呵呵。”
吴泽打了个冷颤:“你别呵呵,挺吓人的,我胆小。”
“没看出了你胆小。”邹岩琛。
三轮车这个东西吧,吴泽也没接触过,两人走到楼下,吴泽直接把钥匙递给邹岩琛:“你看看是哪辆?”
邹岩琛接过钥匙看了眼,径直朝着一辆生锈的三轮车而去,吴泽屁颠屁颠的跟过去。
“就这三轮车?”
吴泽还以为是那种电动三轮车,面前的完全不需要插钥匙,蹬了就能走。
邹岩琛把箱子放在一边,蹲在地上拽出一条防偷的软锁链条。
吴泽跟着蹲下,两个纸袋放在了行李箱旁边。
“就这车,还用锁?”吴泽。
“就这车,还用锁。”邹岩琛。
车有些年头,锁也有些年头,邹岩琛转了好一会才听到咔嚓一声。
他把链条放在车斗里,把两个行李箱提上去平放着。
吴泽看了看剩下的两个纸箱,懵逼脸:“这有车和没车没什么区别啊?”
他们俩人提着的东西就能放满满一车了,那为什么还要用车?直接提过去不就行了?
拉行李箱和蹬三轮车,这一看就是提着轻松啊!
邹岩琛拍拍手,用复杂的眼神斜了他一眼:“你问我?”
他双手插兜,示意吴泽坐上去:“上去蹬吧!”
吴泽用手指反指着自己:“我蹬?”
“你搬宿舍,你不蹬难道我蹬?”邹岩琛。
那态度就差问吴泽还要不要臭脸了。
吴泽有点不想要,就是不好意思说出来,他把两个纸袋放到行李箱的上面,捋了捋袖子坐到了前面。
树上蝉鸣奏着乐章,吴泽哼哧哼哧的骑着三轮车,每蹬一下都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响声。
“这什么破车。”吴泽被那喀嚓声搅的耳朵疼。
邹岩琛身高腿长,完全跟得上三轮车的速度,有转弯的时候,邹岩琛还会反超两步。
“累?”邹岩琛悠闲的像是在踏青。
吴泽气喘吁吁:“累,哥,帮帮忙?这个车把不灵活,太难控制了。”
“不帮。”邹岩琛无情拒绝。
吴泽咬着牙,小声的说了句狗东西。
邹岩琛斜了他一眼:“你觉得我聋?”
不怕苦不怕累,就怕路过的学生拍照...吴泽狠狠心,一只手控制方向,一只手遮住脸。
可恨,为什么天还没黑。
咔嚓一声,吴泽茫然的转头,邹岩琛似是觉得有趣,又咔嚓了一张。
“你偷拍我?”
“光明正大的拍。”
“额,我这么狼狈,你凭什么光明正大的拍?”
邹岩琛:“那我下次偷拍?”
吴泽...几秒后嘀咕道:“狗东西。”
屏幕里的那个人窝囊又英勇,知道不该骂还要骂,骂又不敢大声骂。
“再骂我回去了。”
回去就代表活全是自己的,吴泽当头一棒,立马露出笑脸,甚至还把脸往邹岩琛那边靠了下:“拍拍,哥你拍,你想怎么拍就怎么拍,我没骂,天地良心,我刚才是骂我自己呢!”
“你说说我,我能这么不是人吗?你辛辛苦苦替我搬宿舍,我要是还骂你,我就是畜生,不,是连畜生都不如。”
邹岩琛满头黑心,不得不说,吴泽是个狠人,狠起来自己都骂。
面前凑过来一个黑色的脑袋,连带着车都往这边倾斜,邹岩琛眼疾手快的按住吴泽的肩膀,把他又推了回去。
“好好蹬你的车。”
“好咧。”吴泽为了表现,站起来死命的蹬,那背影实在是...
邹岩琛落后了几步,没忍住闷笑一声,他举起手机,给录制的视频收了个尾。
夕阳西下,吴泽犹如一个黄包车车夫,咯吱咯吱的等着三轮车。
车骑到2栋楼下,吴泽提着两个纸袋就跑,两个行李箱他是问都不问,全都丢给了邹岩琛。
似是唯恐邹岩琛喊他,跑的那叫一个快。
邹岩琛知道他是真的累了,也没想让他提箱子。
等到邹岩琛上了三楼,吴泽已经打开304的宿舍门,坐在椅子上等着了。
宿舍的布局都一样,不过304明显没有502干净整洁,邹岩琛放下行礼去洗手间看了眼,盆里泡着臭袜子,盆沿上还搭着一条没洗的内裤。
只一个洗手间就能看出来宿舍室友如何,邹岩琛不觉得吴少爷能习惯这样的宿舍,不过人各有志,邹岩琛绝对尊重吴泽的选择。
更何况,这里离江南墅不远,真要住不惯,拍拍屁股回江南墅。
对于有钱人来说,从来没有委曲求全这一说,住宿舍不过是调剂。
现在这个点是晚饭时间,宿舍里还没人回来,吴泽见邹岩琛站在洗手间门口却不进去,问了句:“你不是上厕所?”
“不是。”邹岩琛转身过来:“你的东西都拿过来了,韩良轩的到时候让他自己拿,你自己收拾,我走了。”
晚霞把天空染成橘红,云朵也失去了原本的纯白,邹岩琛平淡的说他走了,好似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吴泽不知道为什么,心脏猛的痉挛了下。
其实吴泽之前想过一个问题,上辈子想的:邹岩琛对于他来说,是什么。
是对头,还是家人?
他想了很久都没答案。
他心里骂邹岩琛,当着邹岩琛的面也骂,每天都一副没事找事,看他不顺眼的样子。
这样应该是死对头。
可是,吴泽会觉得邹岩琛不在家的时候家里空落落的,深更半夜没回来,会表面开心的说:不会出车祸死路上了吧?哈哈,这样更好,吴氏就是我的了。
但是身体会很诚实的蹲在椅子上,边打哈欠边看着窗外的院子,等着那个身影回来。
最后的最后吴泽有些分不清,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告别的远离了他,吴泽觉得自己脑子确实有些不好,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走了,他的世界里,里里外外只有邹岩琛。
一个他讨厌,却也不自觉依恋着的人。
“哎哥。”
在邹岩琛准备拉开门时,吴泽开口叫了句。
邹岩琛松开手:“还有事?”
“还真有点。”吴泽从纸袋里翻出围栏还几根杆子:“我不会弄这个,帮个忙。”
是真不会,拆都是韩良轩拆的。
邹岩琛要是不帮忙,他今天只能暴露在宿舍里睡了,那边两个人一转身就能看到他的睡姿,吴泽怎么想怎么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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