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他的心脏就疼得受不了。
他甚至觉得,如果不是今天黎安宁来找他了,恰好被他碰上了发病,黎安宁是不是要一直瞒着他。
事实上,黎安宁的病情已经在慢慢好转了。
最严重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当然,就算陆时渡知道他得了应激性情绪紊乱症,他也不可能把他病的最严重的时候试图自杀的事情说出来。
好在他已经在慢慢好起来了,他带着药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没想到今天却成了他病情暴露的铁证。
黎安宁知道陆时渡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就是他选择坦白,也无济于事了。
陆时渡想查的事情,没有人劝的动。
左右都逃不开了,黎安宁索性躺下,闭上眼睛休息。
本来好好的想找陆时渡道歉,哄人,却差点搞成了坦白局。
没成也差不多了。
反正他说与不说的结果都一样。
但是比起他生病的事情暴露,黎安宁更在意和陆时渡通电话的那个人是谁。
在此之前,他完全感觉不到他和陆时渡之间的嫌隙,在他们和好了之后,相处模式就重新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
以至于他都要忘却了,他们之间有过两年的空白期。
两年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可两年里能发生的事情也太多了,随便拎出来一两件,可能他就接受不了。
陆时渡也知道自己的情绪不稳定,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说一些更让局面僵持的话,于是只留下一句你先好好休息后,就出去了。
出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陈特助拿着药,去华国最权威的测检机构,去检测这是什么药。
随后就是给黎愿安打了个电话。
电话挂断后,陆时渡的脸色沉的可怕。
*
第三天晚上,黎安宁和陆时渡回了黎家。
一进门,客厅里坐着付辛缘黎远兴和黎愿安。
一看到他们进来了,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最后是付辛缘最先忍不住,红了眼眶。
一看这情景,黎安宁就知道,他们都知道自己生病的事情了。
其实在来的路上,他就已经猜到了。
原本还抱着侥幸心理想,陆时渡最多告诉他大哥黎愿安,至于他大哥,应该不会告诉他爸妈,怕他们担心。
可惜他的猜测错了。
陆时渡不仅跟他大哥说了,并且他大哥还把这件事捅给他爸妈了。
黎安宁乖乖喊了声爸妈,然后被陆时渡拉着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黎远兴虽然没说什么,但看脸上的表情,黎安宁就知道,今天这场坦白局,没人能帮他了。
桌子上放着检测报告和黎安宁的就诊记录,还有那瓶被陆时渡拿走的白色药瓶。
客厅里安静得可怕。
黎安宁一向受不了这种气氛,抱着反正都要坦白了不如干脆利落点的心态,率先说道:“爸,妈,大哥,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瞒着你们我生病的事,让你们担心了。”
“但是你们不要紧张,我现在已经快好了,上次发病是个意外,你们应该也都问过我的主治医师了,他都说我可以停药了。”
黎安宁没有说以前严重的时候,他知道就算他不说,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们都已经知道了。
作为他的家人,他们每个人都对自己有些无限的包容和宠爱,可他不应该仗着这份包容肆无忌惮。
本来突然得知他的病情就够让他们难过的了,如果他再刻意提起那些不好的往事,除了徒增伤感没有别的好处。
黎愿安摸了摸他的头,没吭声。
付辛缘擦了擦眼睛,抱住黎安宁,将他抱在怀里,像小时候那般,拍着他的背。
“宁宁,以后这么大的事情,可不能再瞒着我们了,知道了吗?幸好你已经在好起来了,万一没有,你让爸爸妈妈和你大哥怎么办?让时渡怎么办?”
“我知道了妈,我保证,以后什么都不会瞒着你们了。”
黎安宁撒娇般地在付辛缘怀中蹭了蹭脑袋。
这局坦白局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
他们回来的时候就差不多到饭点了,所以陆时渡和黎安宁就直接留下来吃饭了。
陆时渡和黎愿安去书房谈工作去了,黎安宁留在客厅陪着黎远兴和付辛缘看电视。
黎安宁不经常看电视剧,黎远兴平日里看新闻和报纸比较多,所以他们都是陪着付辛缘看。
“宁宁,你们公司新拍的剧怎么样啦?我看前几天网上说你们剧组有个演员被抓了,对你们剧组影响不大吧?”付辛缘突然想到这么一茬,随口一问。
黎安宁说:“没事妈,网上的那些言论不用在意,我们公司已经对所有违约的人都起诉了,替补演员也找到了,现在剧组里在正常拍摄。”
“那就好。”付辛缘拉着黎安宁的手,嘱咐道:“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千万不要逞强,找你大哥或者时渡都行,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要觉得麻烦。”
“你妈说得对。”黎远兴也说道:“你大哥和时渡就是你的靠山,不管你遇到什么事都能找他们,只要你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没什么事是你大哥解决不了的。”
这话说的,整的他是京市小霸王似的。
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就能横着走。
事实上,黎安宁还真跟小霸王没差了。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玩的花的人不在少数,也就黎安宁钱乐乐叶岩他们几个被家里人从小管着,灌输正确的三观,不一味地溺爱,这才让他们成了豪门公子圈里的一股清流。
第96章
黎安宁听着自家老爸的发言,只能乖乖的点头。
吃完饭,黎安宁和陆时渡没有留下过夜。
一路上,陆时渡都没怎么跟黎安宁说话。
这种状态从黎安宁那次意外发病后维持到了现在。
黎安宁有些头疼。
本来想去哄人,结果又搞砸了。
现在他主动跟陆时渡说话,陆时渡也是一副不怎么想搭理的态度。
回到了家,车刚停稳,陆时渡解开安全带就准备下车,黎安宁瞅准机会,一把扑倒他身上。
陆时渡立刻就僵住了身体,乖乖任由黎安宁趴着,没动。
黎安宁直接上手捧住了陆时渡的脸,视线相对,问道:“陆时渡,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呢?”
陆时渡没吭声。
“气性怎么这么大啊?别生气了呗。”
“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而且我都快好了,再跟你们说我生病了,不还是让你们白白担心一场?你说对不对?”
“所以上次看到你发病我就不担心了是吗。”陆时渡说,语气冷静到让黎安宁心慌。
“黎安宁,你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们担心才一直没有说,而是选择自己扛着。
但是当你突然当着我的面发了病,我却对你的情况一无所知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慌吗?当时我甚至感觉你下一秒就要从我眼前消失了,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什么都做不了。
如果不是你随身带着药,你怎么办?”
陆时渡的语气越来越激动,黎安宁清晰的看到他的眼中爬上了红血丝。
他说:“我还来得及送你去医院吗?”
看着他这样,黎安宁也慌了,只好抱着他,一遍遍地重复着对不起。
车内的空间并不狭窄,一个驾驶座容下两个人还是有些勉强。
黎安宁的身体紧紧贴着陆时渡的身体,放在平时,黎安宁这么主动的投怀送抱,陆时渡不可能忍得住坐怀不乱。
可现在他在为黎安宁对自己的身体不负责任而生气。
应激性情绪紊乱症,顾名思义,就是不能超生过大的情绪激动。
在他和黎安宁的主治医生谈话时,对方告诉他,黎安宁最严重的那一年,曾经有很多次产生了自杀的念头。
好在他的理智及时将他拉了回来,后来他就靠着酒精麻痹自己。
医生说:“他最开始的半年,吃的药量很大,几乎是两倍的量,下半年他的药量才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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