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宁走的时候顺便把地上那把水果刀也带走了,扔进了垃圾桶里。
至于白宁会如何,他不在乎。
所以他并没有看到,白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里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
良久后,他缓缓勾起嘴角。
露出了一个阴森的笑容。
“黎安宁啊黎安宁。”
“你怎么就这么天真呢。”
“你毁了我的一切,我怎么可能轻易地就放过你呢?”
“总得,让你也体会体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的滋味。”
“这份痛苦,总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尝。”
——
黎安宁面色如常地回了包厢。
他并不打算把碰见白宁的事情告诉陆时渡,免得对方担心。
他刚推开一条门缝,就乍然听见陆夫人说道:“时渡和宁宁总算是修成正果了,两年前时渡差点没救过来,我和老陆都做好了找不到匹配心脏的准备了。可是时渡硬是挺过来了,是为了宁宁。在医院修养的两年里,时渡都是靠着国内宁宁的消息和照片过来的。”
黎安宁听到他爸说:“时渡辛苦了,不过这事儿宁宁还不知道,我们也没打算告诉他,总归都过去了,现在他们好好的在一起就够了,以前的事都不必再提了。”
黎愿安附和道:“是啊,宁宁和时渡都不容易,既然现在过的幸福就够了。”
“......”
“宁宁,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
陆时渡去前台结了帐,回来就看到黎安宁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身体僵硬着。
第108章
陆时渡说话的音量没有控制,加上黎安宁已经推开了一条小缝,所以包厢里的人都听到了刚刚陆时渡的话。
所有人顿时身体一僵。
随后齐刷刷地看向了门口。
下一秒,门被推开。
是面无表情的黎安宁。
黎愿安率先出声:“宁宁......”
但接下来说什么,他不知道了。
他了解他弟弟,虽然性格不爱计较,可是最讨厌欺骗。
更何况还是他最信任的亲人的欺骗,更让他无法接受。
黎安宁身后的陆时渡察觉到了不对,皱着眉给自己父亲使了个眼色,对方给了他一个完了的眼神。
陆时渡心里大概有了数。
下一秒,黎安宁的疑问直接证实了他的猜测。
“所以你们都知道两年前陆时渡为什么突然出国,但是都不告诉我,就看着我像个傻逼一样自我厌弃、自我怀疑是吗。”
他的语气和表情都很平静,平静到似乎在说刚才的菜好不好吃一样。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黎安宁生气了。
“宁宁,你听我们解释,我们不是故意隐瞒你的,我们是为了你好······”
黎愿安的话说到一半,被黎安宁打断。
“为了我好?哥,你了解我的,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黎安宁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我两年前几乎是拼上了一切,鼓起勇气跟陆时渡表白,我甚至堵上了以后和陆时渡连朋友都没得做的准备,可是我被拒绝了,第二天,陆时渡就消失了。
你们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我觉得我是不是真的糟糕透了,我就那么不值得陆时渡喜欢吗?我只是跟他告了白,他就连夜出国躲我躲到国外,一走就是两年。
两年里我没有一点关于他的消息,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那段时间我要疯了你们知道吗?后来我生了病,应激性情绪紊乱症,我每天晚上大把大把的吃药,每次我想陆时渡想的发病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好像一条搁浅的鱼,马上就要因为缺水窒息而亡了,我想自杀,想解脱,想离开,最后却又怕真的离开了就真的再也见不到陆时渡了。
我胆小,我懦弱,我赌不起真的再也见不到陆时渡的可能。
在我得知我和陆时渡结婚了的时候,你们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我甚至觉得自己好像活在梦里一样,我到了现在,偶尔还会觉得这是不是我病的太厉害了,自己给自己造的一场梦。
我逼着自己不去想两年前的事情,只要我不想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就连杨凭亲口告诉我他在M国的医院里见到了病的快死了的陆时渡的时候,我也是不相信的。
爸,妈,哥······你们是我的至亲,是我最信任的人······”
剩下的话黎安宁没有说出口,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未尽之意。
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心疼和愧疚。
突然,他的手被另一只宽大干燥的手包裹住。
明明是黎安宁最贪恋的温暖,此刻却怎么感觉怎么讽刺。
黎安宁的脑子突然很乱很乱,像是一团乱麻,纠结许久也找不到到解决的头绪。
他曾经埋怨过的,自我厌弃过的,他以为那是他可望不可求却仍旧越了线的惩罚,可现在曾经所有有过的念头全都碎成了粉末。
原来所有人都在骗他,都在瞒着他。
就连他最爱的枕边人,和他血浓于水、他最信任的亲人,也参与到了这其中。
黎安宁知道是自己的情绪太过激了,但是他控制不住。
他没办法短时间内把这个消息消化掉。
为什么呢,为什么就偏偏在今天这么值得庆祝的日子,让他知道这个真相呢。
为什么就不能推迟一天呢。
黎安宁甚至忍不住想,白宁真她妈乌鸦嘴啊,他现在确实像掉进了泥潭一样,满身狼狈。
太痛苦了,太痛苦了。
黎安宁想。
他想要逃离这个地方,谁也不见,他想要自己安静几天。
黎安宁甩开了陆时渡的手,无视了所有人脸上担忧的神情,转身就要走。
陆时渡想跟上,黎安宁头也不回的警告他,也是警告所有人。
“别跟着我,否则我保证,你们永远也找不到我。”
留下这句话,黎安宁几乎是跑着离开的。
“远兴,怎么办?宁宁会不会有危险?”付辛缘没忍住,颤抖着出了声,
黎远兴立刻揽住付辛缘的肩膀,安慰她:“别担心,宁宁只是一时接受不了,等他冷静两天就没事了。”
“希望是这样。”付辛缘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其他几人则是不安地看着陆时渡。
包厢里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回响。
陆时渡站在原地没有动。
没过多久,包厢的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是餐厅的服务员。
他一脸慌张,说话都抖着嗓音。
“不好了不好了,跟你们一起来的那位先生,出车祸了!”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愣住了。
只有陆时渡,立刻跑了出去。
付辛缘瞬间呆住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苍白着脸抓住黎远兴的胳膊,力气大的把黎远兴的衣服都抓破了。
“······远兴······他刚刚说,宁宁他······怎么了?”
黎远兴自己也冷静不到哪去,但是他得先把妻子安抚下来,黎愿安紧跟着陆时渡的脚步追了出去,陆家夫妇则是留了下来,但脸上的神色都好不到哪里去。
——
陆时渡在听到黎安宁出车祸的那一瞬间,身体比脑子做出的反应要迅速,等他回过神来,已经到了被人群围着的地方。
陆时渡苍白着脸去扒拉开人群,在看到黎安宁安静的躺在地上,身下是一大滩血迹的时候,脑子里的那根弦终于蹦地一声断了。
他终于支撑不住,几乎是软着腿来到的黎安宁身边,双膝跪下,把黎安宁抱进了怀里。
黎安宁双眼紧闭着,仿若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陆时渡的眼泪不断的滴下来,他哑着嗓子求路人帮他叫救护车。
有人回应他说已经叫了,正在来的路上。
陆时渡听不到任何的声音,眼里只能看到黎安宁,和他身上刺眼的红色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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