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起来,看看熊离去的方向,说:“可是他很可爱。”
三哥握住我的手,拉着我坐了下来。
天黑了,今天必须要在这里过夜。
这是一座山,十年前或是更久远的以前,有工人从山中开凿出了长长隧道,现在早已废弃,被变异的植物侵占,原本平坦的柏油马路碎裂、崩塌,植物从那些缝隙里疯狂繁殖。
爸爸所听说的传闻,“乐园”在一个所有人不会都不会想到的地方,就算你站到面前也不会看到它,就算你触摸到它也会与他擦肩而过,最多的说法是,它可能在天上。
人是不可能盖起空中楼阁的,所以“天上”有可能是一个隐秘的、高海拔的山,他们这样猜想。
很巧,我们前行的路上也遇到了一座山。
末世十年前的地图显示,这里有一条可以通过的路,我们找到了,但是那条隧道太长,有三千多米,里面没有灯光,往里面走上几米就会被黑暗吞噬,危险隐藏未知的地方,不敢轻易通过。
我靠在三哥的腿上捏泥巴,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听话的泥巴,可以轻易捏出形状。
我照着刚刚遇到的熊的模样塑造它,三哥在一边安静看着,神态放松。
天越来越暗,反而晴了,漫天的星星与很长一条银河在头顶闪烁。
我小心翼翼捧着小熊,弯着眼睛对三哥说:“我们回去吧。”
三哥看了眼我的手,懒散地“嗯”了声。
回去时他们正围在一起说话,火光温柔地跳动。
我走在前面,郑锵第一个看到我,抬起头对我招了招手。
我加快了脚步走到他面前,半蹲下,把手中成型的熊捧到他面前,弯着眼睛对他笑,说:“哥哥,我给你捏的。”
我感觉到三哥的目光落在我的后脑勺上,所以整个背都有点紧绷。
妈妈笑着说:“类类好不容易找到差不多大的玩伴。”
二哥也说:“是啊,我们都比他大太多了,也没时间陪他玩。”
大哥傅强32岁,二哥傅洋28岁,三哥傅越22岁,我17。
郑锵伸出手小心接过,认真打量那个泥塑,谨慎开口道:“这是一只小老鼠吗?”
我沉默了一下,说:“熊。”
吴玲说:“分明就是老鼠。”
我转头看向那个冷锐的女孩儿,认真说:“就是熊。”
她轻轻弯了弯唇,不明显,但确实是笑了,她很少笑,笑起来也好看,二哥看了她好几眼。
郑锵笑着说:“是熊,一看就是熊,谢谢类类。”
“类类。”身后传来三哥的声音,他语气有点很轻易能察觉的冷:“过来。”
我和三哥待在和人群远一些的地方睡觉,这里有虫子,所以我把自己包裹得很严,罩着有些开线的大帽衫,把带子打在鼻子下边,尽量包住脸。
这是三哥的衣服,虽然对我来说过大,像裙子,但我一直很喜欢。
郑锵人很好,他分给了我们一个帐篷,单人帐篷,我和三哥挤在里面。
我趴在三哥的身上,习惯把耳朵贴在他的心口,静静贴着。
这样三哥的声音很轻易传进我的耳朵里,带着一点麻酥酥的震动:“我以为,你会把那个熊送给我。”
我不解地“啊?”了声。
三哥声音有些沉闷:“从小到大,类类的礼物都是给我的,不是吗?”
我并不在意地说:“三哥也喜欢那个吗?我明天给你捏。”
三哥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说:“你喜欢他?”
这个问题有点问我心里去了,我撑着他的胸膛抬起头,透过灰蒙蒙的夜色无辜地看他,问:“可以吗?”
我有点羞涩,含含糊糊说:“和他,谈恋爱那样。”
“不可以。”三哥平静地说。
我咬咬唇,大着胆子凑到他面前,忐忑地说:“那我可以和三哥恋爱吗?”
三哥幽深的眼睛近距离凝视着我,低低开口:“不可以。”
“什么都不可以。”我有点烦,咬着腮肉,不甘愿地说:“你有点过分。”
三哥眯起眼睛,幽幽问:“是谁过分?”
我气得呼吸有点急,说:“反正哥哥也不爱我,肯定不会介意吧?”
“哪个哥哥?”三哥冷冷问。
我低下头,牢牢堵住了他的唇。
帽衫的带子垂在了三哥英俊的脸上,系的蝴蝶结有点堵住我的鼻子呼吸,所以我慢慢感觉到了缺氧。
三哥始终睁着眼睛看我,目光平静,没有波澜,我不看他,舔开三哥的唇瓣,舌头闯进了他凉丝丝的口腔。
那天在卡车上,三哥含住我的手指,轻轻咬断了指上的青草指环,离开时,连着长长的津液,我很想知道那是什么味道。
“傅类,”大哥的声音从帐篷外传来:“你们睡了吗?”
隔着拉好的帐篷门,大哥高大的影子投在上面,我没敢出声。
我毫无章法舔着三哥的口腔,然后舌尖舔过他的嘴唇,慢慢上滑,不间断地舔过他英俊的脸,湿漉漉的水痕延伸,到了他的眼睛。
我不敢呼吸,近距离与沉默的三哥对视,然后,舔了一下他薄薄的眼皮。
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那对我来说是一个阶段性的胜利,我太过高兴了,张开口,想要咬上他的眼睛,又勉强忍住。
大哥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没听到回应,离开了。
三哥伸手,缓缓揽住我的腰,我还没反应过来时,一阵天旋地转,我躺在了三哥身下。
我想他一定要骂我了,精神清明了一瞬,像小狗一样哼唧了一下,耷拉下眉眼偷偷看他,同时缩起了脖子。
三哥的眸色漆黑,掐着我的下巴,摆正了我的脑袋,猝不及防地亲了下来。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然后轰然炸起了烟花。
三哥的舌头在我的口腔中肆虐,掠夺过每一寸他没有到过的地方,吻得很用力,用力到让我的头骨都受到压迫,全身被三哥牢牢按在地上。
鼻子吸入的氧气不足以让我维持正常呼吸,而三哥不需要换气,我的灵魂都开始颤栗,为这陌生的悸动,来自于与我流淌着同样血液的亲哥哥。
“你不要三哥了吗?”三哥轻轻抬起我的脸,看我狼狈地大口喘气,语气仍平稳冷静,他凝视着我,说:“类类可以去喜欢别人,但是,这种事由我替他,好不好?”
我整颗心酥得掉渣了,真的难为我在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话来,我软绵绵地小声问:“哈……为……为什么?”
三哥的声音很低,贴着我的耳朵,像在对我的灵魂深处进行催眠,让我的骨头都软了,软得我控制不住蜷缩起来:“因为,类类从小到大都没有碰过别人,不知道,那些人很脏。”
“好……”我望着灰暗的夜色,掀了掀唇,喃喃道。
太阳烘干了晨起的雾,横倒在路上的异变藤蔓比树干还要粗,人走在其中,就像一只只渺小的蚂蚁。
隧道深不见底,长达三公里,他们昨天商议好了,由三个哥哥,还有那四个人立的三个先进入打探,包括郑锵,那个女孩儿在外面守着。
三哥冷淡地扫他们一眼,开口道:“我不去。”
我也有点惊讶,他们决定让三哥进去,这件事没有和我们商量。
这时候,我忽然响起了昨天来找我们的大哥,当时脑子是晕的,根本没有理睬,他要来说的应该就是这件事。
爸爸开口道:“阿越,只是进去打探,有不对立刻就返回。”
这是三哥醒后爸爸第一次主动叫他的名字,我有点激动,他们的关系终于缓和了。
妈妈拽住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了身边,说:“你跟着两个哥哥进去,我们和类类在外面等你。”
三哥眼眸微眯,目光在爸妈脸上看了一会儿,我觉得那眼神有点奇怪,像是带着某种深意。
爸妈接触到他的目光,都躲闪了一下,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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