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就有了啊,”许繁星完全没有一个成年男人该有的羞耻,奔着南瓜马车就去了,进去后还冲他招手:“快来啊,两个人坐正好。”
迟樾站在场外,脚步不动,满脸写着“我一大老爷们儿为什么要坐这玩意儿?”
许繁星抿唇,眼巴巴的眼睛望着他,然后双手合十:“来嘛来嘛。”
迟樾:“……”
好吧,他输了。
男人至死是少年,而你至死是……公主。
迟樾把帽子一扣,低着头钻进了南瓜马车,幼稚的音乐在耳边响起。
南瓜马车有节奏地往前行驶,跟前面一上一下的木马彼此追逐着,许繁星拿出手机想录一段vlog,瞥见旁边人略无语的表情,找好角度顺便把他也拍了进去。
从旋转木马上下来,许繁星心满意足,为了弥补他,就说:“下个项目让你选。”
“真的?”迟樾挑眉。
“当然。”
等迟樾拉着他停在两百米的跳楼机前时,许繁星彻底傻了,仰着脖子望向看不到尽头的塔尖:“你确定要玩这个?”
迟樾:“嗯。”
许繁星:“。”
跳楼机这样的项目,许繁星其实从来没玩过,他玩过最刺激的项目也就是过山车或激流勇进那种,他连大摆锤都没敢玩过,别说是这种高度的跳楼机了。
许繁星咽了咽口水,有点怂了,迟樾看着他的脸都快吓白了:“怕的话就在下面等我。”
许繁星人怂但志不怂:“没怕啊,说好了陪你就舍命陪的。”
迟樾笑:“还真有点感动。”
迟樾感不感动他不知道,但许繁星是真不敢动啊,绑上安全带后身体僵直的像一具木乃伊,跟工作人员问了三遍:“这东西真的安全吗?”
工作人员:“安全的,至今还没发生过意外,就算真发生了意外我们也有保险。”
许繁星:“?”
迟樾说:“不能玩别逞强。”
“能,”许繁星此刻全身都是硬的,包括嘴:“能玩!”
“确定能玩?”
“确定!”
下一秒,跳楼机开始缓慢往上升,许繁星的心脏也像跳楼机一样猛然爬升,憋到了嗓子眼。
虽然他并不恐高,但是在一百多米的高空俯视下面的世界,还是会有种眩晕的感觉,陆地上的人和树都变得好小,远处甚至能看到辽阔的海面。
许繁星的腿悬空在空中,紧张得动都不敢动。
跳楼机即将下坠的那一刻,迟樾的手忽然伸过来握住了他的,许繁星心里一滞,偏头看过来,一脸的坚毅:“我、不怕。”
迟樾笑了:“可我有点怕。”
许繁星:“你……”
话音未落,跳楼机忽然毫无预兆的下坠,他的手也被紧紧抓住了,十指相扣。
骤然而来的失重感让迟樾下意识屏住呼吸,他其实也怕的,尤其是升到最顶端的时候,只是真到了下坠这一刻他反而不害怕了,他以前做梦时经常会有那种高空坠落的感觉,恐慌、胸闷、惊醒……
但这次和梦境不一样,两百米的跳楼机下坠只需要三秒,他在这三秒钟经历了从害怕到亢奋,是肾上腺素飙升的刺激。
周围此起彼伏全是尖叫,许繁星没喊,一直闭着眼屏住呼吸,风声呼啸中他好似听到了旁边人的笑声。
许繁星:“?”
跳楼机的速度非常快,只几秒钟坠到离地十几米的距离,跳楼机减慢速度,停了一会儿再度缓慢爬升。
许繁星这才敢重新睁开眼,扭头看过去,迟樾嘴角的笑还未消散,正好与他偷过来的视线对上。
迟樾问他:“你还好吗?”
伴随着风声,他的声音有些虚幻,许繁星摇摇头,周围都是鬼哭狼嚎的,还是第一次见人玩跳楼机能笑出来的。
他朝他大喊:“你笑什么?”
迟樾嘴唇蠕动,好像说了什么,但风太大他没听清。
跳楼机一共循环了三次,从上面下来后,许繁星腿都有点软,胃也跟着恶心难受,不过他的症状倒是还算轻,比蹲在旁边狂吐的人好多了。
迟樾从背包里取出一瓶水,拧开瓶盖递过来:“喝点水缓一缓。”
许繁星接过,喝了口水漱嘴,然后问他:“刚刚你在跳楼机上笑什么?”
迟樾顿了几秒:“没什么,就是觉得跳楼的感觉没有想象中的吓人。”
许繁星忽然想到什么,几乎是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迟樾倒是蛮无所谓地问他:“后面想玩什么?”
许繁星:“你想玩什么?”
迟樾:“玩点缓和的吧,这个四维影院?”
许繁星点头。
两人在游乐场里一直玩到晚上十点钟,夜晚的游乐场有绚丽的灯光秀, 虽然不像白天的项目刺激项目,但视觉观感还不错。
回来的路上,许繁星看到游乐场门口有摆摊卖小饰品的,就跟了过去,一眼就看到摆放手机壳的摊位上印着迟樾的头像。
许繁星惊喜的拿起来看一眼:“咦,这是不是你的周边,迟哥你都火到香港了。”
迟樾看着印歪的头像,两边脸都歪的不对称了:“是可以告侵权的程度。”
许繁星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旁边的小老板过来说:“这是赠品,发朋友圈帮我们小摊宣传一下,只要集齐20个赞就可以送。”
许繁星眼睛一亮:“真的”
老板:“当然,一点小礼品。”
许繁星:“礼不礼品不重要,主要是想为香港夜摊做点贡献。”
迟樾:“……”
那你倒是把手机壳放下。
许繁星还是发朋友圈了,特意拍了那张丑丑的手机壳【这家店真的超级棒(求20个赞)】
徐锋:【这个手机壳眼熟的很啊】
何灿阳:【??盗取我哥肖像权,这个小摊在哪,我要告到他破产】
Linna:【集赞送t吗?嘿嘿嘿】
周南:【不点】
没一会儿集齐了二十几个赞,许繁星接过老板送过来的手机壳,立马就把原来的壳卸下来装上了。
他正举着手机欣赏呢,一抬眼看到不远处有个熟悉的人走过来,女人穿了套长款的格子大衣,短发垂在耳侧,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站在路边,不知道是要去哪。
许繁星心里一跳,是孙琳,她怎么会在这里?
他是知道迟樾的妈妈有多严格的,平日里连迟樾放松一下都要挨骂,如果被她知道他带他来游乐场玩那还得了,他都不敢想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他扔下手机壳,抓住迟樾都手就要跑,但还是被孙琳的视线捕捉到了,她正对他走过来。
完了啊。
许繁星紧张极了,比刚才玩的跳楼机都要紧张,眼看已经逃不掉了,只能等人离近后问了句好:“阿姨。”
孙琳脚步一顿,有些迷茫地看过来:“我认识你?”
不记得他了?这都是他们第三次见面了吧。
许繁星扯唇:“阿姨,那个我是迟哥的舍友,寒假过来玩,正好碰上迟哥的,没有不务正业,你别生气。”
“我生什么气。”女人瞥他一眼,视线从他身上转移到旁边的迟樾身上,只扫了一秒,什么都没说,径直离开了。
许繁星:“?”
她这态度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第一次见面时许繁星只觉得她强势,压迫感强,第二次在迟哥生日宴上又觉得她私下还挺温柔的,而今天她给人的感觉又是事不关己的冷漠。
要不是见她这么多次都记住了她的长相,许繁星都怀疑自己是认错了人,生病真的会令人的性格变化这么大吗?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许繁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迟哥,我是不是长得很大众脸啊?”
“嗯?怎么这么问。”
“为什么见面这么多次阿姨都对我没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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