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你不想出国的,不想出国你要去哪?”
“我……我考国内的大学啊,我哥的大学就很好,我的成绩又不是考不上。”
“你哥是当时没条件,还有你爸在中间和稀泥,我才没找到机会让他出去的,这事想起来我也挺后悔的,但是你必须出去,绑也把你绑出去。”
何灿阳都急哭了:“我不想出去,我说不去就不去,我看你就是不想看见我才非要把我送出去吧!”
何灿阳撂下这句话就要挂电话,被一旁的许繁星把手机接了过去:“我来跟妈妈说吧。”
何灿阳抽了抽鼻子,扁着嘴把手机给他。
“妈妈。”许繁星。
听到儿子的声音,何艳宁的声音缓和了一些:“星星,你来评评理,什么叫我不想看见她才送她出去,我能害她不成,我说她不会是你爸给灌什么迷魂汤了吧……”
想到这,何艳宁更炸了,越想越气:“许昌林呢,让他滚过来接电话!”
正好许昌林下楼,听到这边的声音:“怎么了?”
他一出现,何艳宁就开始骂人了:“许昌林,你不让我女儿去国外读书我跟你没完!”
许昌林莫名其妙的:“我什么时候不让你女儿去国外读书了?”
“不然怎么原本商量的好好的,一回你家就改变主意了,许老师,你不能自己一辈子窝窝囊囊的,就让我女儿也跟你一样吧。”
“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窝囊了,我一辈子教书育人,受人尊敬,怎么到你这里成了窝窝囊囊了,我早知道你看不起我了。”
“别废话了,儿子跟着你了我没法说什么,但女儿是一定要出去读书的,你想都别想阻拦她。”
眼看局势越来越乱,三个人吵得不可开交,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硝烟弥漫。
许繁星叹了口气,拿着手机走远了一些:“妈你先消消气,这事跟爸爸没关系。”
“跟他没关系阳阳怎么可能变卦不去研学班了?肯定是他说了什么,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难不成他还想让阳阳跟他一样,就知道盯着家里一亩三分地,鼠目寸光!”
“妈妈,其实这次我也是支持羊羊留在国内的。”
“?”何艳宁真是气炸了:“连你也要跟我唱反调了?”
“妈妈你先别生气,我跟你慢慢说,”许繁星说:“留学这事有利有弊,如果羊羊成绩不好,在国内考不上大学的话,出去水个学位证倒也没什么,问题就是她成绩挺好的,这就说明她不管出不出去都能有一个很好的大学。”
这话说得还在理一点,但何艳宁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我给她申请的学校自然要比国内更好,跟全世界优秀的人在一起,长时间的耳濡目染自己也会更优秀。”
“妈妈说得对,但问题在于羊羊还小,高考后也才十八岁,她平日都没一个人出过远门,现在国际形势紧张,国外不比国内安全,他一个女孩子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万一被欺负了怎么办?”
“……”
“还有国外留学圈有多乱你应该听说过,那些富二代们聚集起来干什么的都有,你平时也是最讨厌那些仗着家里有点钱就胡作非为的富二代了,这要是出去了,你觉得聚集在她身边是勤奋好学的学生多,还是吃喝嫖赌的富二代更多?”
何艳宁短暂地沉默了。
许繁星趁热打铁说:“不如我们就先依她的想法,让她在国内读大学,不管是海市还是京北,我们离得近也能照顾她,等她再大一些,有了自己的想法,如果她还想出国深造,到时候申请研究生也完全可以的啊。”
何艳宁又沉默一会儿,这次态度倒是没有先前那么强硬的反对了,只说:“你让我想想。”
“嗯嗯,不管怎么样,我都相信妈妈会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这一句话可真是拍马屁拍到正点了,大家都知道何艳宁吃软不吃硬,又好面子,就算心里真改变了主意也会因为落不下脸而不肯承认,但他这句话可算给足了她台阶。
电话挂断后,何灿阳睁着一双震惊的大眼睛,满脸的敬佩:“哥,你真会舔。”
“我这都是为了谁。”
许繁星心累,在何灿阳的注目礼之下回了自己的房间,洗完澡换上睡衣, 他准备今天早点睡觉,他这一天光是坐车也挺累的了,晚上还要当家庭调解员。
这个家没他早散了。
不对,这个家本来就散了,哎。
许繁星睡觉时喜欢把自己裹成个球球,这样安全感十足,尤其是冬天,他刚把被角都掖好,手机叮地一声,来了条微信。
yue:【3"】
是条语音,许繁星随手点开,男生懒羊羊的声音伴随着风声从对面传过来:“要看片儿吗?”
许繁星:“???”
第53章
迟樾这次来香港是看望孙琳的。
孙琳住的是一家高端医养结合的私立疗养院, 依山而建,青山绿水,医生、看护、食宿, 样样都是最顶级的。
电梯直达顶层, 最东边是间VIP病房, 一百六十平的套房,迟樾走过去, 手指握紧门把手轻轻推开了条缝,室内极低的温度冻得他身子一滞。
房间里黑沉沉的, 只有电视屏幕亮着光。
女人侧窝在沙发里,腿上搭着一件绣花羊毛毯子,神情专注地盯着电视机, 连开门声都没注意。
正抱着水桶换水的护工见到他一愣,扭过头就要喊人, 被迟樾阻止:“别打扰她了。”
他进门,放轻声音:“我来换。”
护工:“谢谢了。”
迟樾单手提起桶装水,毫不费力地装到饮水机上, 然后才问:“房间的温度为什么调这么低?”
护工说:“是阿姨要求的,白天25度,晚上等她睡着我会调回正常温度。”
“我知道了,谢谢。”迟樾。
“不客气,是我们应该做的。”
“行, 你先出去吧。”
“好,有事叫我。”
护工提着空水桶离开了,迟樾走过去,不声不响地坐到孙琳旁边。
孙琳并没有理会他,双眼无神地盯着电视机, 挂壁式电视机上正放着一部电影,是部日本的老片子,没有中文字幕,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至片尾曲出现在电影结尾,孙琳的身体才有了些反应,缓慢地移过来,怔怔地凝视他。
始终不说话。
“要吃水果吗?”迟樾问,语气一如往常。
似是终于看清了他是谁,她的目光逐渐转冷:“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我没有关着你,你随时可以出去。”
“我就算出去了还是要被人二十四小时看管!”
“不是看管,是照顾。”
“我不需要照顾。”
“你需要!”
“……”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让孙琳恍然间有些不可置信,时光过得这么快,昔日总在电话里哭着抱怨不想再打球的孩子,如今也变成了能跟她对抗的的青年人。
孙琳叹了口气:“你长大了,越来越不肯听我的话了。”
“有吗?”迟樾苦笑了声:“我还不够听话吗?这些年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因为你我放弃所有的爱好和朋友,每时每刻活在你的监控下,就为了让你开心点,但是你呢,你又是怎么对我的,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孙琳偏开了脸:“我在做我认为对的事。”
“你认为对的事就是在浴室割腕吗?”
此言一出,电视上的片尾曲应景地落下最后一个音,房间里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她忽地转头又看过来,用很奇怪地眼神望着他:“你不是不想让我管你吗?如果我死了不就再也管不到你了,我们一家团聚,你也可以为所欲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皆大欢喜的事你为什么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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