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繁星一顿,回过头一看,原来是直播的时间到了,原本漆黑一片的直播间亮了起来。
纯白色的背景中坐着一个男人正在调试设备,男人穿着贴身的黑色毛衣,袖口撸到手肘,看上去很年轻估计只有二十出头,寸头方脸,鼻梁很高,薄唇,整个人看上去凌冽又凌厉,连背景的光都泛起冷意。
“?”
不是,哥们你谁啊?
疑惑完的下一秒,直播间的男人开口自我介绍了:“大家好,我是赤月。”
“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不怎么回私信,但是大家的消息都有浏览过。”他这次用的是本音,和以前AI声线不太一样,质地和他的人一样给人的感觉也是偏冷硬的。
许繁星还没从困惑中回过神。
赤月说:“这次直播的原因是最近在网上出现了模仿我视频的博主,为了避免日后出现纠纷,所以还是决定让大家认识一下我。”
许繁星僵硬地转回头,看一眼站在他面前的赤月,再看一眼手机屏幕里的赤月。
如果说手机里的是赤月的话,那么面前这个岂不是……
恍然间,有一种恐怖的念头出现在他脑海中。
这个念头冒出来一秒钟,许繁星顿时感觉像被雷劈了一下,所以说迟樾根本就没有在网上擦边,他根本不是赤月,一直以来都是他搞错了,是他认错人了!
那他这段时间是在干什么,仗着自己以前给他打赏过几万块钱就肆无忌惮的骚扰人家,每次压力过大时就去跟他抱怨发癫,而他竟然好脾气的全盘接受了。
迟樾是性格这么好的人吗?
不是吧。
所以说他没有删掉他反而配合着跟他聊天其实都是在忍辱负重,等着某一天把他揪出来,然后弄死是吧,想到这,许繁星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毛骨悚然了。
迟樾看着屏幕里的人跟大家打完招呼,淡定的把目光转移到许繁星身上。
然后就看到男生缓慢变红的耳尖和微微发抖的身体。
迟樾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抖什么?”
“我……我抖了吗?”许繁星僵硬地冲他微笑,拿手机都手都快抖成筛子了,还在嘴硬:“我在练习道家的颤抖功。”
迟樾:“……”
直播是看不下去了,眼下最重要的是生存之战,许繁星麻利地关掉手机,站起来,把迟哥请到座位上:“迟哥您坐。”
迟樾从这个“您”字中嗅到了一点阴谋的味道,他挑眉,不会是又要憋什么坏吧。
“请坐。”许繁星郑重其事地邀请他。
迟樾坐了,但没完全坐实,身上的肌肉都紧绷着,视线也一直留意着他的动静。
许繁星连忙去给他倒了杯水。
迟樾垂眼,看着硬塞进他手里的黄色陶瓷杯,这是许繁星平时喝水的杯子,就这么水灵灵的给他用了?
水还挺热的,热气氤氲间模糊了他的视线,许繁星贴心的从旁边抽了本书来给他扇凉,俨然一副狗腿太监的谄媚模样。
迟樾:“?”
阴谋的味道更重了。
许繁星笑笑:“迟哥最近忙什么呢?”
“……”
他们每天吃喝拉撒几乎都在一起,他忙什么他不知道吗?
迟樾笑了声:“也没忙什么,就训练、上课。”
他故意顺着他的话走,想看看他又在在搞什么鬼。
许繁星点点头:“那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人?”
迟樾正端着那个杯子研究上面的图案,下面印着一只小黄鸭,眯眯眼笑起来的样子和他的主人一样,挺可爱的。
“奇怪的人?你指什么方面?”
许繁星弯着腰站在他旁边,边扇风边像拉家常一样的说:“各个方面啊,就比如网络上啦……”
许繁星心里惴惴不安的,生怕他察觉到什么,但他又必须得打探清楚他对“邪恶车厘子”的态度:“就比如说你有没有在网上遇到一些奇怪的人,跟你说一些奇怪的话,别误会,我就是最近看了一部诈骗电影,觉得还挺可怕的,所以来问问你。”
迟樾像是陷入沉思,许久,他笑了声:“还真有一个,有个富婆想包养我。”
许繁星神经一紧:“这一定是个骗子,你赶紧把他删了。”
“可我看她挺真诚的,不太像骗子。”
“?”
真诚在哪里,他已经说的那么离谱了,他还相信,你们体育生的脑子里都是豆腐脑吧。
许繁星叹气:“因为你涉世未深,不懂骗子的套路,你快把微信给我,我给你删了。”
迟樾转了转杯子,放下了:“还不是时候。”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删?”
“不打算删。”
许繁星要吐血了,不至于一定要在现实中把他揪出来吧,说实在的他也没有给他造成特多大的伤害,就是口嗨了几句,就不能放过他吗?
许繁星颤颤巍巍地问:“那你要留着他做什么啊?”
迟樾说:“再聊一段时间,等他老公死了之后我就收拾收拾去上位了。”
“?”
“哦,你可能不知道,他家住大别墅,别墅外面就是尼罗河,能每天观赏水怪。”
“……”
不是,瞎编的你还真信啊。
你脑子里不是豆腐脑是泔水吧。
许繁星深吸气:“那要是他老公不死呢?”
“这就有点为难了,”迟樾把杯子放下,抬眼去看他,男生眼睛里都是惶恐,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无辜急了,让人更想去逗逗他了。
迟樾扯唇:“我就偷偷摸摸背着他老公上位。”
“?”许繁星不理解:“你这不是小三吗?”
迟樾笑:“小三就小三,我实在是太喜欢她了,这个人道德低下,又没什么原则。”
“……”
没救了,真的没救了!
_
第二天中午,许繁星去找周南饭。
周南说想吃火锅,许繁星吃什么都行,两人一起去了校外的火锅店,说是一起吃,准确一点是周南负责吃,许繁星负责买单。
“不应该啊。”许繁星托着腮,愁得眉毛都快打结了。
他怎么都想不通,迟樾和赤月居然会不是同一个人,明明身高和身材那么像,连名字都是谐音,这怎么会不是一个人!
周南捞了一筷子肥牛:“你活该,我从一开始就没觉得这两个人像,你非说他俩是同一个人。”
“是真的很像啊。”许繁星不死心地打开了赤月的某音,然后指着一个视频跟周南说:“你看他俩的志宏和志远都一模一样。”
“?”周南:“志宏和志远是谁?”
“左胸肌和右胸肌啊。”
“你有毛病吧,谁会给胸肌取名。”
“我说习惯了,以前在网上画画的时候平台总夹我,所以我就给每块容易和谐的肌肉或是身体部位取了名字。”
“呃……”周南忽然有点好奇了:“所以圣光笼罩的地方也取了名字吗?”
“取了啊。”
“叫什么?”
“建国。”
“……”
周南差点笑崩了,他把锅里最后一块肥牛捞走:“我觉得你啊就老老实实的去自首,别再搞这些骚操作了,编一个谎言要用一万个来圆。”
周南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许繁星尝试着想象了一下自己去坦白的场景。
他说完对不起,下一秒迟哥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布满青筋的手臂握紧球拍,一拍子下来能把他砸进墙里抠都抠不下来。
许繁星吓得浑身一抖:“不要,去自首跟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不至于吧,我觉得迟哥对你挺好的啊,你看你前几天瓶颈期,他不是都带你去见他的启蒙教练了,你什么时候见他对别人这么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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