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很快就猜到了这是谁的手笔。
怪他对江停时太掉以轻心,如今才会这样掉入他的圈套。
身体的力气还没完全恢复,陈淮有些艰难地下了床,走到门前,想要出去看看。
可他推了几下,门却纹丝不动。
到这里陈淮已经明白过来江停时究竟想做什么。
他皱起眉,觉得江停时真是疯了。
再推下去也不过是浪费力气,陈淮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从里面敲了两下门。
果不其然,外面很快有人打开门,恭敬地冲他弯腰:“陈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陈淮不再像之前那样挂着虚伪的笑意,他已经懒得再装下去,冷着脸道。
“我要见江停时。”
看守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看起来似乎有些为难:“江总现在在公司,您不然在房间里等一会儿,江总很快就下班了。”
陈淮不为所动:“那就给他打电话。”
两人面面相觑,十分为难:“这——”
不想给无辜的人找麻烦,陈淮向他们伸出手:“不用你们打,给我一个手机就行。”
“……”
陈淮闭了闭眼,他作势向外走了一步:“他不见我,那我现在要回去了。”
“哎,陈先生,等等!”
明明之前听说入住江家的这位脾气好,是个最好相处的人,可现在看,面前的人步步相逼,一来就反客为主的样子,他们有些怀疑传言的真实性。
虽说别墅里这么多保镖,陈淮当然跑不出去,可他要真闹起来,害怕把人弄伤,下手也不是,不下手也不是,实在太难做。
被逼得没了办法,其中一个人只能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递给陈淮:“江总现在应该在开会,不一定会接。”
陈淮没理,兀自接过电话,给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号码打了过去。
虽说在忙,但没过几秒,那边就很快接起了电话,传来男人的声音。
“他醒了?”
没等他说话,对面就已经开了口,背景很安静,应该不是在开会。
“嗯,”陈淮将手机放在耳边,很平静地回应他,“我醒了。”
“……”
那边沉默了一瞬,很快又道:“我让医生过去给你检查身体。”
陈淮觉得好笑:“江停时,药是你下的,你不知道有没有毒吗?”
男生的语气和从前截然不同,开始带着隐隐的锋芒和锐利,再不像之前装出来的那样温和纯良。
江停时却突然笑了一声,听起来似乎很愉悦:“是吗,我忘记了。”
陈淮握着手机的力道紧了紧,他从当时晕过去后就想过,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一味地逃避躲闪,因为恐惧而一而再再而三地后退和让步。
所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硬气一些:“我要见你。”
那边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江停时语气淡淡:“他们不是告诉过你,我在开会。”
“……”
如果换作从前,陈淮一定会在这里乖乖等到他回来。
可想要和江停时站在平等的位置上,陈淮就要有同样能够支配他的权利。
否则如今这样的情形,他和待宰的鱼肉又有什么区别。
“但我现在就要见你,”陈淮说,“如果你回不来,那就让我离开。”
话音落下,陈淮感觉到两道奇异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也隐约感觉到奇怪,这样的话,比起威胁,倒更像是着急让丈夫回家的撒娇。
说完这句话,那边安静了很久。
半晌,电话那头发出一道很轻的笑声,听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有这么想我么,陈清。”
可惜陈淮没有理他,径直挂断了电话。
陈淮其实没怀多大的希望,他也并非真的急切地想要见到江停时,他只是想在如今这样一个弱势的局面中,让自己显得不那样任人宰割而已。
但意料之外的,江停时竟然真的回来了。
此时陈淮正透过落地窗向外望,这个视角正巧能看见外面的花园和后湖,那里看起来已经荒废很久了,杂草丛生。
而男人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的身后,低头靠近,陈淮感觉到温热的气息落在自己的颈间。
他的身子瞬间绷紧了,一动不敢动。
“很好闻,”江停时凑得很近,声音低沉,气息扑在他耳边,有些痒,“刚洗过澡?”
明明之前那么渴望和江停时接触,可现在这样亲密的距离却让他想要逃跑。
陈淮不自在地撇过头,应了一声。
等了一会儿,男人终于离开,陈淮下意识松了口气,他转过身,正了脸色。
“江停时,”陈淮看着他,“把我关在这里,你想做什么。”
似乎是觉得他的问题可笑,男人眼底浮起不太明显的笑意,嘲讽意味却很浓:“不是很明显吗?”
“……”
男人的肆无忌惮让陈淮一时失了语,他顿了几秒,才又道:“家里发现我很久都没有回去,他们会来找我的。”
“为了江家的颜面,江叔叔不会任由你这样发疯的。”
“嗯,”江停时无所谓地笑了下,“那可以让他试试看。”
看着陈淮有些僵住的神色,江停时唇边的笑意愈深,他再次靠近陈淮,借着得天独厚的身高优势,逼得人只能紧紧贴着床边,艰难地支撑着。
“不过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像是个体贴的长辈,江停时垂眸盯着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笑:“你不了解江恒是什么样的人。”
“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最先遭殃的就是你和你母亲。”
“他和你母亲那点微薄的感情,在利益面前根本什么都算不上。”
本以为起码能帮上自己的江恒却被江停时毫不留情地揭露,陈淮的表情彻底僵住,他死死地撑住床沿,让自己不倒下去。
江停时将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尽收眼底,只觉得心情变得舒畅起来,他的声音很轻,显得有些温柔:“宝宝,你总是这么天真。”
“——不过你有件事做得很好。”
“你那个朋友,好像叫什么,”像是思考了一会,江停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道,“陆鸣延,对吧?”
“我原本不想这么早让你知道,他还挺厉害的。”
陈淮猛地抬起眼,难得有些激动:“你想做什么?”
看着他这副着急的样子,江停时的脸上流露出不悦,又很快消散。
他唇边的笑意缓缓消失,面无表情地盯着陈淮,终于冷声道:“你看,陈淮。”
“你的把柄太多了,”江停时伸出手,凌辱似地捏住他的下巴,“让你乖乖待在我身边,未免也太容易。”
“……江停时!”
陈淮的手攥紧成拳,他几乎是恶狠狠地瞪着江停时,再无了往日的顺从和依赖:“你不就是不甘心吗,恨我当初执意要离开你,因为我是你圈养的宠物,所以你这辈子都要把我留在身边,做你的一条狗?”
“可如果能让我再选一次,我死都不会跟着父亲去到那个地方,这里对我来说,和地狱没什么区别!”
男人依旧沉默地望着他,可额头上突起的青筋已经暴露了他此刻不甚稳定的情绪。
可陈淮此刻已经被逼到走投无路,他只想让江停时体会到同自己一样崩溃的情绪:“如果可以,我只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陈淮,”男人终于忍无可忍地开了口,他的声音带着哑意,“我确实做错了。”
下一秒,陈淮被狠狠掼到床上。
冰凉的手指像蛇一样蹭过他的脖颈,留下一片颤栗。
男人的声音裹着明显又甜腻的恶意:“我当初就不该把你从笼子里放跑。”
陈淮剧烈地挣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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