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运年是江停时玩了很多年的朋友,江寻易也把他当半个哥哥,根本没打算隐瞒,很快点了点头:“对啊,我哥没和你说过吗?”
“说什么?”
见秦运年一脸茫然,江寻易反而有些犹豫了:“我爸带了个人回家的事,运年哥你不知道吗?”
如今江家炙手可热,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关注,更何况前些日子那么大的八卦新闻,秦运年想不知道都难。
只是他并没当回事,江恒和白娩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据他所知,两人身边从未缺过人,这次遇见了个特别中意的带回家来,在圈子里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可如今江寻易突然提起,秦运年却忽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秦运年想起当时在江家和陈淮的初遇,他从楼上轻车熟路地跳下来,明显对庄园的布局很了解。
而无论秦运年如何盘问,沈迟始终对陈淮的身份缄口不言,似乎像守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秘密。
——他早该想到的。
秦运年的视线落在那张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十分合他胃口的脸上,站在原地呆了很久,才睁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你的意思,陈淮是……”
江寻易看着他讶异的表情,自知是自己说漏嘴了,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我以为你知道的,”江寻易压低声音,“我哥不让我乱说,你别和他说是我告诉你的啊。”
听见那个熟悉的名字,秦运年脸上的表情却更僵硬了。
如果陈淮是那个女人的儿子,那他名义上就该喊江停时一声大哥。
沈迟的话又再次出现在他脑海中,秦运年感觉自己大脑都要缺氧了。
他真是再一次刷新了自己对江停时禽兽程度的认知。
可怜的陈淮,会知道整天朝夕相处的大哥对他存着那样的心思吗?
陈淮站在一边,始终没有插话。
他并不介意江寻易将自己的身份说给秦运年听,相反地,他觉得或许秦运年知道了他的身份,会离自己远一些。
而眼看着秦运年的眼神从惊讶渐渐转变为同情,他的目的似乎达到了。
没有人会在知道了他这种见不得人的身份后,还会愿意再与他接近。
果不其然,秦运年脸上带着十分诡异,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没有再和陈淮说话,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江寻易看了一圈没看见江停时的影子,倒也不意外,拉着陈淮往停车场走:“我哥估计又自己走了,我们回去吧。”
陈淮望了一眼秦运年离开的背影,又很快地收回目光。
“嗯,”他应道,“走吧。”
———
原本该是江家的司机来接,但江寻易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孔,有些奇怪:“顾叔,怎么是你来接?我哥呢?”
顾叔是江停时的司机,一直只为江停时做事,江寻易都很少能见到他。
“江总有些事情要忙,”顾叔俯身替他将门拉开,“吩咐我来送您回去。”
江寻易点了点头,刚坐进去,就看见顾叔替陈淮开了另一侧的门,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陈先生,您请。”
陈淮对他有些印象,那晚去江停时的家里,负责开车的就是他。
他道了声谢,紧跟着坐了进来。
顾叔一般跟着江停时在长夷,对南临的事情向来不了解,江寻易皱了下眉,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按理说,顾叔不该认得陈淮,可他如此熟稔的样子,看起来不像不认识。
车子启动,很快驶出停车场。
江寻易看着前面的反光镜印出顾叔平静的面孔,又扫了一眼身边安静坐着的陈淮,怎么想怎么不对。
“陈淮,”江寻易终于没忍住问出口,“你和顾叔认识吗?”
陈淮顿了几秒,面不改色地答:“不认识。”
那次在长夷的事本就是个意外,陈淮自然不想让一向藏不住事的江寻易知道,否则如果传到江恒耳朵里,只会惹来更多麻烦。
而顾叔也很快明白过来陈淮的意思,顺着为他解了围:“只是江总有提起,我和陈先生之前没有见过。”
“……”
江寻易的目光变得犹豫,直觉告诉他肯定有哪里不对劲,但陈淮和顾叔的反应都太平静,让人挑不出错。
——一定有哪里不对。
十分奇怪的预感将他围绕,江寻易在熟悉的内饰上扫过一圈,最终落在了陈淮腕上的那块手表上。
不是江停时的那块。
自从江停时将那块表送出去后,陈淮就经常将它带在身上,前几次江寻易看见就生气,恨不得冲上去把表给抢回来。
但似乎不知何时,陈淮没有再戴了。
而这只新表应该也是某个品牌的定制款,全球也没有几块,一看就不是陈淮能买得起的东西。
唯一的可能,就是江停时送给他的。
江寻易想着,或许江停时戴惯了曾经那只陪了自己很多年的表,所以想用这只新的来换。
可他也并没有在江停时那里看见那块熟悉的表。
更何况,江停时不会再戴别人用过的东西。
所以是他哥主动买下,送给陈淮的。
——只是为了兑现当初那句“先带着这块,下次补给你”的承诺。
可江停时不是这样的人。
对于他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弟弟,江停时都很少会给出承诺,更不会将他的随口一句话放在心上。
他只是沉默地扮演着一个为他提供物质资源、纵容他肆意玩闹的哥哥形象,冰冷而生硬,更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
但为什么到了陈淮这里,似乎一切都变了呢。
江寻易的目光逐渐变得阴沉。
而陈淮并没有察觉到身边人忽然变化的情绪,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发呆。
——直到自己的脖子被人毫不留情地握住。
手心很重地压迫着他的咽喉,陈淮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巨大的窒息感就涌了上来。
他看见江寻易的脸猛地靠近,而前面的挡板缓慢下落,挡住了全部的视线。
江寻易凑得很近,几乎马上要碰上他的耳朵。
陈淮听见面前的人用充满怒火的声音质问自己。
“陈淮,”江寻易死死扣着他的脖颈,一字一顿道,“你是不是在勾引我哥。”
第25章 恶意
江寻易凑上来的那一刻,陈淮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江寻易为什么和他哥一样,总喜欢掐人脖子。
不知道是因为江寻易的年纪太小,还是平时相处太多,陈淮垂下眼皮,看着面前带着恼怒的少年脸孔,并没感受到多大的压迫感。
江寻易有什么情绪就会表现在脸上,所以陈淮能很容易地将他看透,这点和江停时倒是不太相似。
本以为又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少爷,陈淮正打算考虑怎么哄时,就听见了江寻易接下来的话。
是比起江寻易的突然发难,要更令他震惊一百倍的问题。
他的瞳孔猛地放大,后背抵着坚硬的车门,开始有些坠坠地发痛。
可陈淮却没功夫去管,原本伸出的手也缓慢地僵在了半空中。
扪心自问,陈淮认为他和江停时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是无论如何拼凑都没办法在一个世界里的人——除了前几次两人共处一室时发生过的有些超乎预想的事。
但当时江寻易皆不在场,他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样的问题?
车子依旧在平稳地行驶,驾驶位上的顾叔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对后面发生的异常动静置若罔闻。
陈淮的视线从无法看清的挡板上扫过,脑中逐渐出现了一个可能。
难道是因为看出了江停时的司机认识自己,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猜想吗?
可只不过是一件小事,能用来解释的原因有很多,江寻易不可能会突然联想到这样荒谬而可笑的假设。
一定有哪里不妥当的地方,让江寻易产生了这种误会。
见陈淮许久不回答,江寻易的脸色变得更加差了,一副巴不得将他立刻拆骨入腹的模样,反而有些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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