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洛斯额角青筋暴起,“我赔。”
也不考虑他现在还记不记得起银行密码。
“不用你赔。”白却说,“这桌子是在特定厂家定制的,普通的桌子我用不惯,在新的做好之前,就去你房间吧,放心,我不会随便咬你,等你修养好再说。”
如此善良,我可真是个好虫啊。白却满意地想。
“知道了。”休洛斯扭过头去,倒也没有拒绝,只是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不对,我刚刚根本就没有受伤,只是被咬了几口,需要什么修养?”
他上模拟战场受重伤的时候也根本不需要什么修养,只要没死就还能继续战斗,更何况只是这点……小事!
休洛斯理智一回归,想到刚刚的事脸上就挂不住:“我到底哪里可爱了?这个词哪里和我搭边?”
白却低眉扫了他耳朵一眼,闲闲地说:“哪里都搭边啊。你只是自己不知道自己有多好,休洛斯。”
休洛斯捏了捏手心,感受到了满手的湿意:“……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像其他没有见过世面的雌虫一样,心甘情愿地为你付出一切吗?”
“不。”白却撩开眼皮看他,抚摸着怀里的章鱼触手,“我从来没这么觉得。”
“我不会要求你无所保留地付出一切,也不觉得三言两句就能把你哄好。”事实上,只有白却才知道休洛斯到底有多神秘难搞。
“我刚刚说的都是事实,在我这里,没有褒义词和贬义词的区别,无论你是怎么样的,我都会接受你。”白却说,“即使你现在失忆了,也再让我靠近你一点吧。我们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吗?”
他这话说来也没错,却又巧妙地给休洛斯加了一层“他们以前亲密无间”的滤镜,休洛斯缓和了态度,低眸看着坐在床上的白却,道:“我刚刚……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似乎和你有关。但具体的内容,我也想不起来了。”
他已经开了口,白却也没再为难休洛斯:“很乖,雌君。你要去浴室洗漱吗。”
说着这话,白却好像并不在意休洛斯的回答,先行走了进去:“你想来就来吧。”
休洛斯犹豫了一会儿,咬着牙走了进去。一进去就看到白却在自己手上打着泡泡,结果不小心弄到脸上去,睫毛也沾上点白色,衬得那张脸如天使般纯洁宁静。
然而休洛斯现在却已经知道这几乎都是假象。
“休洛斯,怎么呆呆的。”白却冲他招招手,他的心情似乎不错,挑眉道,“过来吧,我帮你洗。”
休洛斯还没动作,白却说:“之前都是这样的。”
休洛斯才走过去,面对雄虫的身体眼神有些闪躲,但强装着镇定,只是耳尖那点绯红透露了心思。
白却干脆让他坐下,把泡泡打在他身上,休洛斯嫌弃他动作慢吞吞,干脆自己洗起来,又顺手打在他身上。
他的动作很利索,白却任由他帮自己打泡泡。
见休洛斯看着自己的宝石发呆,白却说:“记得吗?这是你亲手为我打的,代表着你还欠我一件事。”
“……你为什么要同意?”休洛斯偏开脸,“要我答应帮你做事有很多理由吧。”
休洛斯确实觉得这个宝石环和自己的眼睛颜色很像,所以从开始就在怀疑,直到刚刚白却确认了他的猜想,心情变得很复杂。
“嗯……但是不一样。”
具体哪里不一样,白却垂下眼帘,也说不出来,“反正休洛斯也打了。对我来说倒是无所谓,无论不打也好,打也好,更多的时候只是想看休洛斯露出和平常不一样的表情,那会让我觉得很有趣。”
果然是只性格恶劣的雄虫。休洛斯扯了扯嘴角,却怎么也无法生气。
他自认脾气不好,如果是其他虫这么说,早就一拳揍上去,可对着白却,似乎连脾气都平和了一些。
……这可不是什么好预兆。
休洛斯这么想着,收回手,“擦洗完了。”
白却瞥他一眼,语气遗憾,“休洛斯,你偷懒。”
休洛斯莫名地看着他,白却也不解释,而是重新往下洗了洗,有种随时要睡着的慵懒感,“反正不给食物清洗、封口、盖包装袋也都是休洛斯的基本操作。”
你他雌到底在说些什么!
休洛斯表情难以言喻地看着白却,内心突然也跟着平和了下来,甚至觉得自己刚刚的奇怪很奇怪。
“不管你。”休洛斯背对着白却,自顾自擦洗起来,语气低沉,“懒蛋一个。我才不管。”
“你怎么这么说。”白却语气平淡,听上去却像带着抱怨,“本来是粉的,因为休洛斯都变得有点——唔唔?”
白却被休洛斯捂住了嘴。
休洛斯狭长的眼眸变通红:“不许再说!这种事情难道不是你也有责任吗!”
白却:“唔唔唔。”
休洛斯紧紧盯着白却,确认他已经老实不会再作妖才放开他。
等休洛斯穿上睡衣去自己房间,白却已经窝在被子里面,见到他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休洛斯小心翼翼地趴上床,就被白却扯过去当抱枕抱在了怀里。
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八爪鱼也飘过来,在休洛斯的枕头边睡下。
“休洛斯……”白却的眼皮打架,他低声说,“晚安。”
然后就这么睡了过去。
“……”休洛斯沉默地看着眼前这张极有欺骗意味的脸,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忘了。是什么……
不过他也困了。来不及细想,休洛斯在白却安心的信息素味道里跟着睡了过去。
……
清晨。休洛斯睁开眼睛,身旁空了一片。
只剩下淡淡的雄虫信息素安抚着他。
他坐起身,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感受到大脑里精神暴乱的区域被雄虫的精神力蕴养得四平八稳,全然没有刺痛感。看来他们的匹配度的确很高。可一只低等雄虫也能和他的匹配度有这么高吗?还是说,他以前低估了雄虫的力量?
逐渐清明的脑子将昨天的事过了一遍,在又发觉自己丢了大脸的同时,休洛斯终于想起来昨天晚上被遗忘的东西。
——糟糕。
那些“我买的”衣服!
他飞速地掀开被子下床,翻出昨天随手放在桌子下的箱子,见那一箱子服装还在,松了一口气。
……希望那只雄虫没发现。
但还是有哪里不对劲。
——等一下,胎眠剂!
休洛斯眉心一跳,迈开长腿如闪电般冲出门,把外面正烤面包的白却惊了一下。
“你小心点。”白却放下茶水走过来,“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休洛斯的心脏漏了一拍。
难道他没有发现?
我昨天把胎眠剂放到别的地方去了?
白却摸了摸他的后脖颈,确定没有什么异样,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就把准备好的早餐拿过来。
“我做的,吃吧。”
休洛斯愣愣地坐下,沉下眉宇狐疑地望了白却一眼。这只雄虫会做早餐?
看不出来……还挺居家。休洛斯本来还以为他会懒惰地赖床。
他在白却的目光下尝了一口。
……好甜。
但也能吃。
休洛斯啃着面包,香味勾起他胃里的馋虫,才意识到昨天体力消耗太大,现在已经饥肠辘辘,他还在长身体的年纪,两三口吃完正要去拿下一片。
白却一直静静地看着他吃,眉宇温和,像是一只真正的居家雄虫。
突然,他猝不及防地问:“你那些药剂是怎么回事?”
“!”
休洛斯吃面包的动作顿了顿,一股莫名的凉意爬上脊梁,他红眸闪动朝白却看去。
还没等他回答,白却递过去一杯牛奶,淡淡地说:“不管怎么样,那些东西我没收了。还有你那些藏在药剂下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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