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映书垂下眼睑,没有打搅问诊。
医生的面容很严肃:“Omega的发情期一般一两个月就会来一次,你的周期很不对劲。你平时做了什么?”
林满玉思索了一下:“我不喜欢释放信息素,在几年前发生了被人骚扰的事件后,就经常使用抑制贴以及抑制剂了。而且使用得很频繁。”
一直没出过什么问题,他还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
钟映书脸上一直挂着的淡笑消失了,他的眉心拧在一起:“抑制剂这类物品是用来抑制信息素的,相当于压抑生理本能,长久下来对身体的损耗不小。你的生理课……”
医生要震惊出口的话也咽了回去。
林满玉惭愧地说:“因为信息素和我本身息息相关,都称得上耳熟能详了,我就认为那节课不重要,于是做了其他事。”
他很心虚,垂下脑袋不吱声。
没人要求Omega首席也要做到事事完美吧,生理课的结业考试也没有把信息素那一节的内容画成重点,他刚好不知情又有什么不对呢。
钟映书:“那你的家人呢?”
他的口吻平淡了些,听上去好像没多少怒意了。
林满玉忐忑地瞄他一眼,然后抬起脸,让对方可以看见自己现在有在好好反思。
“我们家又不是暴露信息素狂魔,公共场合会收敛气味,他们不知道也很正常的。我在成年后出现发情期,只要每个月照例请假,就可以在家里干自己的事,不出现在他们视野里也没关系,反正营养剂也有好好备在房间里……”
就这样让Omega蒙混过关。
钟映书和医生都久久无言。
林满玉诚心诚意地说:“我都如实交代了,以后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O。”
当务之急不是找这个瞒天过海的小O算账,钟映书问医生:“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请务必不要让他的身体有任何损失。”
之前他一直都很和善,但是他现在展露出的厉色和威势让医生意识到,之前Omega说他位高权重,并不是一句谎言。
所幸医生的职业水平不低,他很快就判断说:“病人现在就是将过去积累的信息素一并爆发了,所以可以配合药物与身体的治疗并行,再过一周就来检查一下身体。”
他开始对林满玉说医嘱:“你现在不要再克制压抑自己的信息素了,在家可以随便释放。然后,再和你的爱人解决身体问题。”
林满玉很谦虚地问:“这个解决是要做什么呢?”
医生有些诧异他会问出这个问题:“当然是性|爱了。”
由职业人士说出这句话就不带任何露骨低|俗的色彩,林满玉甚至没脸红。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要做好防护措施。因为Omega还在服用药物,在这时怀孕,就算是高级AO诞下的孩子也会有信息素紊乱的风险。”
钟映书突然问:“一定要是性|爱吗?有没有其他释放的方式,比如用手、嘴。”
林满玉用一种你还是不是个Alpha了的震惊眼神看着他,他现在很想掏出镜子上上下下地照一遍,难道一个下午的功夫他的魅力就全无了吗?
明明这个Alpha下午的时候还对他的腿心存非分之想!
听到这种问题的医生也很意外,他一言难尽地说:“当然不是,只要能把欲望释放出来,不论是用什么手段都可以。”
*
林满玉穿的粉灰拼接短袖衬衫在左胸上方有个盾形的口袋,他从里面掏出张小镜子,左右照了照漂亮的小脸蛋。
紧接着他就抓住钟映书的手,凑到他面前,紧紧地盯着他,问:“我好看吗?”
钟映书凝神,仔细地端详他。
Omega的眉眼都很清丽,鼻子是小巧的菱形,嘴巴也软绵绵的,殷红的颜色落在雪白的面颊上更加姣艳。肤肉细腻得不见丝毫瑕疵,可以说没有一处不完美,没有一处不让人惊艳。
他缓慢地回答:“好看。”
林满玉:“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上床?”
第30章 30
钟映书就好像那个贞洁烈夫, 甚至回家了才肯解答林满玉的疑惑。
他说:“没有Alpha能够拒绝得了你,就连我也不例外。但现在不是最合适的时机。”
林满玉:“理由呢?”
他没有刚才那么难以置信了,于是就很愿意坐在沙发上听钟映书找借口,只是眼神会时不时虚焦到水仙身上, 然后再勉为其难地看向他。
钟映书交代:“我没有完全恢复记忆, 所以还不能任性地跟你亲密。”
林满玉惊奇地发现水仙的花苞比先前更大了, 还有绽开的迹象。
他很是敷衍地说:“好吧, 既然你这样坚守原则,那么我支持你的决定。”
然后他就兴冲冲地去给自己的水仙拍照和录像, 记录它长大的瞬间,还轻轻地抚摸它柔嫩的花瓣,小心翼翼的态度说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也不为过了。
钟映书的视线落在林满玉的身上,那是近乎审视的目光。
他有点看不懂林满玉了,他任性但又没有完全放纵,好像不论做什么都能稳稳踩在别人的底线上。
林满玉突然抬起脑袋,用那双黑亮的灵透眼睛看着他, 钟映书的心跳漏了一拍。
林满玉:“你可以去把我的水壶拿过来吗, 我要给它浇点水。”
钟映书没有立即答应, 先是周详地观察了那盆粉白色的水仙片刻, 才说:“只能再浇一点, 否则它会被淹死。”
林满玉的嘴巴是浑身上下最硬的:“我当然知道了, 我已经照顾它半年啦。”
水壶落在小Omega手中, 浇出来的水真成了水滴浸润在土壤中, 说是一点就是一点。
林满玉在照顾自己的花花草草时还挺老实。
他的目光不知怎么的落在了前两天买回来的树上,大惊失色:“它的叶子怎么枯了!”
这种树的叶子像针一样细,密密匝匝地结在枝条上,墨绿的色泽深邃又静谧, 是很包容的颜色,上面挂许多小装饰品也不会很难看。
林满玉都已经想好在节日来临时该怎样装饰它了。
可是现在墨绿的树针成了枯黄泛白的颜色,隐隐有末端朝着上面攀升的趋势。
钟映书从来不插手他养花草树木的事情,也不清楚缘由,就问他:“这两天给它浇水了吗,浇多了还是浇少了?”
林满玉:“我每天都有好好在给它浇水施肥,还会把它搬到阳台上晒太阳。”
小Omega坚决不认为是自己的问题。
钟映书看了两眼盆栽里的土壤,很湿润,如果这时候把树捞起来的话,可能会看到它已经腐烂的根系。
他沉吟片刻,说:“也许是佣人在不知情的时候多浇了些水。”
林满玉张嘴想说话,神情却一阵恍惚,感觉头晕晕的。
钟映书:“你的信息素……”
他看到林满玉双眼失神,站立不稳的样子了,就握住他的肩膀,免得他摔倒。
林满玉晕晕乎乎地说:“要被……对待才能好了。”
听清林满玉说话的钟映书:“……”
新娘学院不会教导学院的首席说这些,林满玉为什么能张口就来。
钟映书抱起林满玉,把他往楼上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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