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早已恢复了惯常的清冷表情,只是握着水瓶的手指收得有些紧,镜片后的视线偶尔扫过那些离祝棉过近的男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好了,都拿到了吧?”祝棉将空了的保温袋折好塞回抽屉,拍了拍手,环视一圈。他额角又渗出一点细汗,被阳光照得亮晶晶的。
“棉棉!我的呢我的呢?”一个刚才打完篮球去洗手落后一步没挤进来的男生急吼吼地冲过来,满头大汗。
祝棉摊摊手,一脸无辜:“哎呀,好像算漏了一个……保温袋装不下了。”他看着男生瞬间失落下去的脸,狡黠地眨眨眼,变魔术般从自己桌肚最里面摸出一个单独包装的、还冒着冷气的吸吸冻,“喏,荔枝味,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呢。”
那男生瞬间多云转晴,欢呼一声抢过吸吸冻,宝贝似的捧在手里,引来一片羡慕嫉妒的“嗷呜”声。
祝棉拿起自己那瓶还剩一半的水,拧开喝了一口。水珠顺着他优美的下颌线滑落,滚过微微凸起的喉结,没入衬衫领口。好几个男生不自觉地跟着咽了下口水。
他放下水瓶,目光扫过眼前这群目光灼灼、像等待投喂的大型犬般的男生们,有些好笑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像团轻软的棉花,稳稳接住了每一个人的情绪,带着抚平一切的安稳:“再怎么看我也没有了哦,大家明天再来光顾吧。”
男生们听出他委婉的话中之意,纷纷留恋但又十分听话地移开了视线,不想让祝棉感到不适。
“怎么这么招人喜欢呢?”盛颂桉慢悠悠从地上站起身,跺了跺有些发麻的腿,弯下腰好笑地用手背捏了捏祝棉的脸肉,只有一点点却也柔软异常。
祝棉扬起小下巴点点,哼哼地笑,不说话。
盛颂桉直起身,劲臂撑在窗台,上半身探入教室,懒懒宣布道:“下周末南馆生日派对,大家赏脸出席啊!”
才安分一会儿的高二八班顿时又炸开了锅,熙熙攘攘:“盛少的生日派对必须去啊!”
“放心吧爬也爬去!”
“我重生了,重生在太子生日的前一周,这一世我无论如何也要参加!”
“笑死我了你有病啊快把听书软件卸载了吧!!”
祝棉没忍住,和陆景阳头碰头地嘻嘻哈哈笑了起来,沈蕴无奈地给他撩起发尾擦拭细汗。
盛颂桉的生日就在下个周末,也是他的成人礼。
祝棉拍了拍他胳膊,小声询问道:“是不是还要有一场正式晚宴?”
盛颂桉也学着他的样子小声回话:“嗯嗯,我爸妈应该会办一个,没关系,正好一起去了。”
祝棉一想也是,班里这群人在晚宴上也一定会碰到,到时候直接一块去南馆就好了。
思及于此,祝棉不由得弯唇轻笑。
他坐在窗边,始终被盛夏的阳光和少年们滚烫的目光包裹着。
像一颗会发光的小太阳,温柔地接纳着所有的喜爱与凝视,自身却散发着一种不自知却令人心折的耀眼光芒。
这光芒无关性别,只关乎他本身——是独一无二的、细心温柔又包容的,值得所有人奔赴的祝棉。
【作者有话说】
唉,写完这章的最大感受就是,没有人会不爱上祝棉,没有人。
完全是白月光……(T_T)怎么能有这么好的一个面包小人儿呢[爆哭]
期末周能写棉棉完全是我最后的慰藉,被摧残了快两个礼拜,看见法条就想吐,终于要在下周一结束这一切了[爆哭][爆哭]
届时我将王者归来[愤怒]
颤抖吧我的宝贝们[红心][愤怒][愤怒][愤怒][红心]
第71章 藏不住的哈欠与暧昧
高二八班的上午最后一节数学课,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被盛夏骄阳提前炙烤过的、混合着粉笔灰和少年青春气的独特气息,其中似乎还混进了不少人的大牌香水味。
讲台上, 数学老师正激情四射地讲解着立体几何,手中的三角板敲得黑板“邦邦”响,试图唤醒被窗外蝉鸣和腹中馋虫双重夹击的灵魂。
祝棉正微微侧着头,阳光穿过窗棂,在他柔软的黑色发顶跳跃,又给那几缕不听话翘起的发尾镀了层金边。
他右手支着下巴,左手无意识地转着一支笔, 笔杆在修长的指间翻飞,像只灵巧的银色蝴蝶。面前的草稿纸上,线条干净利落, 辅助线画得比老师在黑板上演示的还要清晰几分。
懒洋洋坐在他身边的盛颂桉,目光从黑板上的三棱锥模型上滑下来, 极其自然地就落到了祝棉的后颈上。
那里有一小块皮肤被阳光晒得微微泛红,像上好的羊脂玉透出暖意。盛颂桉的视线在那片红晕上停留了两秒, 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随即又像被什么烫到似的,迅速移回自己的习题册,只是笔尖在纸上戳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小墨点。
下一秒祝棉放下笔,毫无预兆地小小张开了嘴, 又突然抬起手——不是要回答问题,而是一个小小的、带着十足倦意的哈欠。
祝棉眯着眼,杏眸无声漫上一层水光。
这个哈欠不大, 却极具感染力。
余光时刻留意他一举一动的盛颂桉, 目光刚从那片玉白挪回祝棉的脸, 正好撞见这慵懒一幕。他条件反射般, 嘴巴不受控制地也跟着张开了一半,又猛地意识到什么,硬生生把后半截哈欠憋了回去,结果憋得眼角都沁出点泪花,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像吞了个完整的糖山楂。
坐在祝棉斜后方的陆景阳更是位置绝佳,本来正光明正大地欣赏祝棉的侧脸,看到那哈欠,嘴巴比脑子反应更快,“嗷”地一声就张大了,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像个被突然捏响的橡胶鸭子。
顿时引来周围一圈人的视线。
陆景阳:“……”
其他男生:“……”
刚刚沈蕴也被传染地想打哈欠,凭着顽强的意志力强行忍住,这下丢脸的可真是只有陆景阳一人。
数学老师又在敲黑板,恨铁不成钢:“快点看题!陆景阳脸上有答案啊?!”
然而哈欠的传染力实在太强,本来在看热闹的祝棉没忍住,又捂着下半张脸小小打了一个。
这下可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更别提大多数人看过来都是为了趁机多瞧两眼棉棉校花。
教室里顿时开始此起彼伏地响起哈欠声。有的短促像小鸡啄米,有的悠长像拉风箱,有的无声只张嘴,有的故意搞怪般带着怪异的尾音。后排的季行打哈欠打得太过投入,脑袋差点磕到坚硬的桌面。
一时间,沙沙的写字声被各种奇奇怪怪的哈欠声取代,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名为困倦的“病毒”。
比催眠师还有能力的数学老师气得连站在空调底下都脑门出汗,“啪”的一声放下三角板,抱肘,显然已经做好了训人起手式。
然而下一秒他刚张开嘴,就不受控制般地同样慢悠悠地打了一个哈欠。
——当着下面所有高二八班同学们的面。
数学老师:“……”
所有人:“……”
同样被传染的丢脸中年男子一秒放下胳膊重新拿起三角板,艰难挤出一个假笑:“来,同学们,继续——!”
有人忍笑忍得脖颈通红,痛苦地埋下脸,双手伸进桌斗里噼里啪啦地盲打键盘:“我要笑死了,刚才都快看见老师的蛀牙了!!!”
“放过我们这些笑点低的吧……”
祝棉好笑地揉完眼睛,正一脸无辜地重新拿起笔,仿佛刚才那个引发“生化危机”的哈欠不是他打的。
盛颂桉也挑着眼睛笑,右手支着下巴侧过脸去看罪魁祸首,如愿以偿地得了祝棉轻飘飘一瞥,顿感身心愉悦。
终于捱到了下课,午休铃打响,又累又饿的男孩子们互相嬉笑推搡着一窝蜂从教室门口挤了出去。
陆景阳和沈蕴提前去了食堂买饭,祝棉慢悠悠地收拾桌面,盛颂桉在一旁抱着胳膊等他。
男生抬手摸摸耳钉,忽而开口:“公主,要不要私奔?”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