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的星河璀璨,似乎随时都会坠落,坠落到深蓝色的海面。
四周很安静,只能听见海浪的声音。
没有手机也没有工作,我有一点点无聊。
不止一点点。
真的太无聊了。
晏云杉自己倒是挺好,在书房锁了门,估计是在办公,半点也没耽误赚钱。
我把烟熄了扔进垃圾桶,晃到楼上去敲书房的门,毫无规律地又叩又砸,不想让他安心。
门很快从里面打开了,晏云杉带着半边耳机,露出半张脸,很警觉,不想让我破门而入,接触到通讯设备:“干什么?”
“你可以工作,我什么事情都干不了。”我控诉他,“我快无聊死了。”
他大概误解了什么,撸了两把我的头发,说:“等我几分钟。”
“我是想找点娱乐方式!”我撕碎他的误解,“不是要你陪我!”
“……二楼走廊尽头左边的房间里有游戏卡带。”他说,“你可以去玩,明天我把钥匙给你。”
“那现在呢?”
“等我。”
“……”
我只好在这座建筑里又晃了几圈,大部分房间都上了锁,大概是在防我,最后又只能溜达回卧室,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的铜制吊灯发呆。
但晏云杉真的很快来了。
床的另一边很明显地陷下去,我侧过身,看见他倒在我旁边,略微卷曲的黑色短发散在床上,眼睛很蓝很亮,是有星星坠落的海面。
“真的很无聊。”我对他抱怨,“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
晏云杉的手臂压在我腰上,他很认真地说:“这要看你。我说了,看你什么时候重新爱我。”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我对他说。
晏云杉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说:“这是必然的。”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我粉碎他的幻想。
他很固执地反驳我:“会的。”
然后他又凑上来亲我,手往我衣服里摸,我很警觉地把他推开,说:“你他妈还要?”
我赶紧往后挪,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你技术太差了,我生殖腔都还在痛,你别来了。”
晏云杉的冷淡表情终于坍塌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短发似乎都要炸起来,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度:“我技术很差?”
他把我按住,很重地压在我身上,捏着我的脸颊质问我:“陆绪,你说话有点根据好不好,下午爽的人是谁?你还……”
“但我现在还很痛,肚子也不舒服。”我立刻打断他,“难道不是因为你技术差吗?”
“那是因为……”晏云杉咬着牙,“我没研究过和omega怎么做。我哪里知道你有生殖腔。”
“那你还要进去?”我生气地说。
他沉默了片刻,大概是受到了一点打击,然后好言好语:“我刚查过了,第一次进生殖腔就是会痛,我现在不进了,行不行?”
“不要!”我果断拒绝他,捏着他的手腕想把他掐着我脸颊的手扒拉开,“我累了。”
“我刚看了一些论文,不进生殖腔不会让你痛的,也不行?”晏云杉的手开始往我裤子摸。
我大声抗议,“不要!你滚开,我要睡觉了。”
晏云杉大概是很想证明自己,低头亲亲我的指尖,目光很坚定:“让我试一次。”
裤子已经被脱了一半,大概是逃不掉了,我也打不过官方设定最1的晏云杉。只好和他谈条件:“就一次?”
晏云杉点头同意:“就一次。”
“说好了啊。”我再次确认。
“说好了。”晏云杉点头。
说实话,我对晏云杉的技术仍旧不太信任,但只能勉强给他一个学习的机会,我祈祷他能够保持较强的学习能力,并且信守承诺,只做一次。
第29章
我现在在怀疑晏云杉锁着书房门研究的不是工作, 事实上他研究的东西远比我想象中要更加原始,也更加不可言说。
不过我承认他学习能力不错, 至少有了一些进步。
“平时话挺多。”晏云杉的声音在我耳边低低响起,手指带着坏心眼地撬开我的嘴唇,动作里带着刻意的折磨,“现在装什么哑巴。”
“……变态。”我骂他。
他被骂了还表现出很得意的样子,轻微的笑了一下,很突然地问我:“现在还是技术差吗?”
“真的技术差吗?”他偏要问我,要得到我的肯定才罢休的样子, “肯定有进步吧。”
我撑起眼皮看他。
与十年后的晏云杉见面时,我始终很难将他和“性”这样的东西联系在一起。我常觉得对他生出这样的想法是一种亵渎,因为他看起来太高也太冷, 仿佛与世俗欲念从不沾边,肃穆淡漠如同我心中的神像。
但此刻, 晏云杉本就红润的嘴唇在吮吻后越发鲜研,此时微微张开, 压抑的喘息声告诉我他也在忍耐,唇瓣轻微地颤抖着,玉白的面庞染上一层不正常的红晕,冷艳的冷字被抹去,只余下浓墨的艳。
细窄的双眼皮因为下坠的视线而展开些许, 眼型不再锐利。薄薄的眼皮半遮着瞳仁,显得目光有些迷离,全然拢在我脸上, 他几乎带着痴迷地凝视着我。
瞳孔的蓝色很浓, 聚焦在一起, 让我不合时宜地联想到捕猎时的猫科动物。
他做的时候不太说话, 只在我耳边喘息,比起说话他的唇更多用来亲吻,偶尔出声说的也不是什么好话,譬如现在他不安好心地又碾了碾,问我:“发什么呆?不舒服吗?”
“舒服……不差……你技术好……进步很大……行了吧。”在他刑讯逼供第三次之前,我喘着气,艰难地回答他。
他终于满意,又得意起来。
“既然舒服那就等一下再做一次?”他忽然在我耳边问我,假模假样征求我的意见。
我迷蒙着就签下了丧权辱国的条约,对他点了头。
等我反应过来,狠狠的锤了他一拳,“又不是只有今天一天!你别把我搞死了!”
晏云杉又被我打了,还是没生气,握着我的手腕制住我,又开始笑。
其实他笑起来很好看,深蓝色的眼底仿佛坠着星河碎片,映出温柔的光,唇角勾起的弧度恰到好处地舒展开他素日端庄疏离的神情,将那不可亲近的冰冷悄然化开,余下的,全都是我熟稔的纯粹与温存。
可惜他的笑容太稀少,只有这两天我见的最多。
我还是希望往后的时间里他能够多笑一笑。
第二天下午我才爬起来,怀疑自己是因为前段时间疏于锻炼,所以现在体力下滑太多。
拖拖拉拉浑身不适地吃了早午饭之后,我没力气去看Roy和遛狗,所以晏云杉如约带我去了游戏房。
房间里配备了最新款游戏主机和很多卡带,接下来几天我勉为其难接受了这项娱乐活动。
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长时间这样打发时间了,工作总是忙,高中的时候我还会买最新的游戏卡带,但是后来就鲜少去了解了,游戏fang。
晏云杉一直随身带着那只乐高小狗,我看见他办公的时候它就摆在书桌上,某一天我终于忍不住问他为什么小狗的腿上缺了一块。
“丢了。”晏云杉告诉我。
“我装的很结实啊,怎么会丢?”我改不了刨根问底的习惯。
晏云杉从口袋里把小狗拿出来,盯了几秒,简略地告诉我:“有一次生气了。把它摔在地上,后来拼回去才发现少了一块。”
“这款店里还能买到的。”我没问他生什么气,只告诉他,“下次我送你一个新的。”
晏云杉把小狗又揣回口袋里,“不用。”他说。
“我现在没这么好打发。”他顿了几秒,又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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