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衡量了一下我方战队的能力,觉得这一把赢面不大,但关乎面子,似乎也不能轻易认怂。
刘表好似关切的问道:“伯安可是在为吕大将军所叹?”
这话放在这里好似没什么毛病,但蔡瑁心里总觉得有点怪怪的,明公,那吕奉先还在攻打我们荆州呢,你带着点关切这般说不觉得有那么点……
就算是为了怼人,都显得有那么点立场不明的样子了,明公。
蔡瑁虽然没有将话直白的说出来,但其实不需要他说,甚至不需要去看他的表情,刘表自己将话说出来之后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有的时候急于求成或者努力想要规避什么,反而更容易将自己带到大坑里面去。
挺擅长抓这种错漏的陆离自然没有错过刘表的小失误,但他并没有在这上面使劲,反而带着几分放过的说到:“非是如此,我只是不由想起些许旧事。”
刘表听到这话,为对方没有抓着自己这点错漏松了口气,又不由为对方口中的“旧事”提起了心。
他好像忘了自己其实完全可以结束话题的,作为府里的主人,在局面不利于我方的情况下,完全可以随便找个借口结束战局。
要是觉得这般做好像认输了,那也可以跟对方约着“来日再战”。
到时候将早就物色好的各种帮手都叫过来,不敢说必然胜利,至少比这般身处劣势的情况要好上不少。
可刘表或许是因为一次、两次都不胜利,真的有点执拗了,而蔡瑁心里又有那么点立场不明。
还是蔡夫人打了个圆场:“卫尉见谅,使君见到卫尉怕是太过高兴,可是忘了今日与人有约,切莫失约于人才是。”
蔡夫人给了刘表离开的由,但这由也并不绝对,若是刘表真的就非要跟陆离辩个高低,他也可以用“并非忘了,而是因为别的事情改约他日”为借口留下。
但很显然刘表没有彻底丢掉脑子,他轻轻拍了拍额头:“瞧我,竟忘了此事,多谢夫人提醒。”
陆离看着这夫妻两人配合出演,也不揭穿,而是顺着演了下去:“既有此事,使君自去忙碌,离也不多做打扰了,告辞。”
刘表看了蔡瑁一眼:“劳德珪替我相送一二。”
对于这个命令,不论是如今自己还在刘表这里做事的情况,还是另有他想的那颗心,蔡瑁都不会拒绝:“是。”
选好了送人的人选,刘表又看向被送的陆离:“伯安慢走。”
两人互相拜礼,陆离与蔡瑁一同离去。
在送完陆离之后,蔡瑁回来复命之时,刘表已经跟蔡夫人道完谢且准备离开了,离开之前两人好生表演了一番夫妻情谊。
看到蔡瑁来复命,刘表点了点头,蔡夫人却以要询问些许家中之事为由留下了蔡瑁。
刚刚进行完夫妻情深表演的刘表,面对他们说家事的情况,半点留下来参与其中的打算都没有,也不知道是要给自家夫人留下私人空间,还是打心底里不觉得他们蔡氏的家事与自己的是一回事。
面对刘表的离开,蔡瑁倒是相当守礼的做出了恭送明公的样子。
蔡夫人看到对方那套面子功夫,也没有发表什么看法。
倒是蔡瑁在确定刘表离开之后,忍不住道:“二姊今日为何?”
蔡夫人抬手止住了蔡瑁的话,给一旁的侍女使了个眼色,对方带着几个没有那么心腹的人一起出去了。
在这个过程中,蔡瑁也没有说什么。
直到人都离开了有些许时间,蔡夫人开口道:“德珪,可别将州牧当成傻子。”
刘表就算当场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将自己套进去了,可事后他难道不会对一直保持沉默的他们二人心怀芥蒂吗。
毕竟本身这次的见面,人家来见得就是他们,而他们还不曾拒绝。
后面又不帮着刘表说话,这是无能还是无心?
蔡夫人:“在这个时候见陆伯安,本身就已经很是敏感,今日若坐视州牧言辩失利,我蔡氏莫非不准备继续待在荆州了不成?”
蔡瑁想说又不止是他们见了陆伯安,但都不用蔡夫人说什么,他自己就想到了这里面的不同。
别人见了跟他们见了,那能是一回事吗,别人家里可没有出一位州牧夫人。
看到蔡瑁冷静了下来,蔡夫人说出了除此之外的另一个缘由:“德珪,你说若是陆卫尉死在荆州会如何呢?”
蔡瑁有些惊讶的看向自家二姊,他倒是不觉得对方这话里有杀死陆离的意思,对方这分明是说:“二姊是说州牧刚刚对伯安怀有杀心?”
蔡夫人对蔡瑁的惊讶报以冷笑:“陆伯安是曹司空派来的人,如今吕奉先还在攻打荆州,州牧会怀有杀心,难道是什么难以解的事情吗?”
该怎么说呢,这事倒是真的不难解,但被杀的那个人可能是陆伯安,不知道为什么就让人莫名惊讶,好像哪怕明知双方立场相对,可是会对他下杀手仍然是一件让人难以相信的事情。
蔡夫人叹了口气,好似在为蔡氏担忧,又好似单纯在为自己的弟弟忧心:“如今胜败未分,德珪可要小心下注。”
蔡瑁点头表示自己心中有数,还不忘关切了一句如今他们下了注的某支看不出什么潜力的潜力股:“不知近日二公子如何?”
这越是局势不好的时候,才越是容易刷好感度呢。
蔡瑁也不指望刘琮能够做出什么为刘表排忧解难的大事,但是他又不像大公子那般远在江夏,离得这么近的情况下,有没有去表表孝心啊,哪怕口头宽慰几句,做一做小儿状彩衣娱亲呢。
蔡夫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给了蔡瑁个眼神让对方自己体会。
蔡瑁一看这个眼神便明白,看来是没有的。
就这么一个情况,也难怪一群人帮着他使劲,都没能让这个继承人位置定下来。
毕竟是以了解家中事情为由留下的,蔡瑁临走前也不忘跟自己二姊分享了一下家中的一些情况,免得刘表“无意”问起时,蔡夫人没得可说。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如今战局并没有刘表跟陆离说得那般游刃有余,反正刘表如今是没有心思关系蔡氏添丁进口、人情往来、家长里短的事情的。
他甚至都没有功夫找陆离来,让他跟自己专门找来的辩才好生辩论一番,再定输赢。
在刀枪剑戟面前,这点嘴上功夫不免被刘表视为小道。
虽然战国时期纵横家一张嘴可抵上万雄兵,但这不是时代不同了吗,心中想过效仿西伯(周文王)的刘表如此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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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在刘表那里话都没有说完就被岔了过去,后续似乎也没有了后文。
对此,陆离毫不在意,毕竟这算是在他的预料之内。
不过很快就发生了一件在他意料之外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好感度刷到了还是怎样,司马徽终于跟陆离提起了卧龙之事。
对于卧龙,司马徽是如何介绍的:“此人复姓诸葛,名亮,字孔明,有经天纬地之才。”
这般的评价放在一个不到而立之年的小年轻身上,着实是有些大的过分了,但这人是诸葛亮诶,陆离看了司马徽一眼,表示你这评价做得实在是有点太过低调了。
但凡你让我跟他认识了,我包给你吹上八页都不带重复的。
司马徽是了解诸葛亮的,他会在此刻提起当然不是因为陆离好感度刷到了一定程度,完全就是因为陆离已经从别人口中听说过了。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这个一开始负责给对方介绍的,且明明白白对诸葛亮存在认知的,为什么反而一直不曾提及呢,总不能对方是沽名钓誉吧。
司马徽道:“伯安想来也已经从旁人口中听说孔明之人,但这世间人各有好,伯安若是有意相见,我怕只会徒劳无功。”
陆离看着对方,司马徽那双仿佛洞察世事的眼睛好似已经透过此刻看到了未来的结果。
陆离却道:“先生或许不知,离这一生,最不愿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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