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位置还不太好,在左边最后一个,连偷一下懒都没办法,他要是不用力顶上,这棺材就歪了啊!
心里苦,等看到了前面终于出现了被整理过的痕迹,他才觉得看到了曙光。
结果到了地方,那个老头却迟迟没有让他们把棺材放下,而是自己围着地方又再次念叨起来了。
娄山真的绝望了,度秒如年,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耳边终于听到宛如仙乐的一声。
“落——”
棺材稳稳当当地放在了确定好的位置里,分毫不差,非常顺利。
娄山松了一口气了,他也不敢往下面看,后退了几步后,就转头找楚环的位置,看到了楚环在外面就朝着他跑过去。
但是还没跑几步,他就看到面前突然起了一阵风,周围的树叶、纸钱像是被人抓着扬了起来一样,罩头朝着他们扑来,直接就打到了他的脸上。
突如其来的意外也让周围人慌了神了,风和乱吹的纸钱让人的眼睛都睁不开,一些人蹲在地上开始尖叫。
“啊啊啊——”
“爸,爸,你回来了吗?你是不是回来了!”
“爸——”
主持仪式的老头还稳得住,他叫道:“不要哭,不要叫,稳住,稳住,等风过去!谁,那谁,不要乱跑,小心掉到坑里去!”
娄山现在连楚环的影子都看不到了,心里也慌得很,凭借着记忆中的方向想往他的方向跑,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他的脚步突然一空,身体一歪,脑袋就重重地磕到了一个硬东西上了。
他差点晕过去,但是身上突然一烫,他整个人又清醒过来了。
“??”
他茫然地抬起头,看到的竟然是黑色的一片,他愣了两秒,然后才猛地反应过来他面前是什么东西。
他跑错了路,撞到棺材上面去了!他怎么会到这里来呢?他明明是往楚环方向跑的,完全就是两个方向啊!
肯定是大爷爷想带他一起走!
娄山心里绝望极了,嘴里发出了惨叫,一边往外面爬,眼睛一边往外面淌着水。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的叫声实在是太凄厉,不仅是娄家人开始慌了,连主持仪式的老头都快稳不住了。
“拿好火——拿好手电筒——”
说着话,那老头也悄悄咪咪地拿出了一张符,然后朝着楚泽阳的方向移动。
风停了,但是温度却突然冷了下来,楚环只感觉到空气中阴气是异常的重。
他皱了皱眉,低声念叨:“天清地明,阴浊阳青,开我法眼,阴阳分明,急急如律令。”
开了眼,他就看到了阴气的来源。
等看清楚以后,他就脑袋一振,脸上忍不住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不是娄胜利,那边站着的竟然土地神,土地神看起来是个和蔼的老头样子,胡须很长,土地神身边还有两个阴差,阴差领着一个枯瘦如柴的女人。
女人看起来修养极好,有些年纪了,但是还是站得很端正,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插着一个梅花形状的簪子。
是廖清梅。
楚环现在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土地神摸着自己的胡须,问道:“娄胜利可在?”
楚环的眼睛看向了那边的棺材,那边的棺材开始震动,吓得那些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鬼哭狼嚎。
娄清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看起来不知死活,娄广蹲在他的面前一脸恐惧。娄宓在一边看着棺材,嘴里还喊着爸爸。
震动的棺材终于停了,里面就出来了一个人,不对,应该说,一个鬼,他们给娄胜利下葬,他也是一起跟着来的,好歹也得让他认认门。
娄胜利终于正式出现了。
他面对着土地神、阴差还有廖清梅都不卑不亢,甚至看着廖清梅的眼神都是深情款款的。
他还一脸温柔地说道:“清梅,我答应你的,我来找你了。”
廖清梅的脸上也出现了感动的神色,她转头看向了阴差,然后阴差就松了松链子,她就朝着娄胜利飘过去了。
两人执手相拥,廖清梅摸了摸他的脸,像是叹息一样说道:“你真的来了。”
楚环奇怪地“哇偶——”了一声,然后就踢了踢脚边的人,说道:“他们的感情看起来还挺深厚的嘛。”
娄山抽噎了一声,泪眼朦胧地看他,说道:“什么?”
楚环:“啧,差点忘了,你看不见。”
他伸手在娄山眼皮子上划了一道,娄山只觉得眼皮凉凉的,等他眨眨眼睁开的时候,整个人都顿住了。
“那,那,那是什么?”他哆哆嗦嗦地问。
楚环:“你大爷爷大奶奶啊,你不认识?”
“我当然认识,但是——嗝!”
他控制不住地开始打嗝了。
楚环摸狗一样地摸了他的脑袋,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说道:“你大爷爷和大奶奶的感情这么深,土地神宅心仁厚这不让他们相见了?也不知道你大爷爷开心不开心。”
娄山虽然单纯,但是也隐约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娄胜利还在对着廖清梅说话,他说:“我答应过你的。”
土地神摸着自己的胡须,看着面前的情形脸上是十分的满意,说道:“唉,昨天得知此事,我就及时禀报了城隍,果然城隍也极为欣赏这样有情有义的人,本来廖清梅的心愿了了,该去投胎了,都特意把廖清梅的投胎日子往后延了延,让她来和娄胜利一见。”
“你看,你们看。”
两个阴差也连连点头,赞同了土地神的话语。
“去,让你们家人也看看。”
土地神吹出了一口气,娄胜利和廖清梅的鬼影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娄清刚抬起来的脑袋在看到面前的场景后,顿时又重重地落了下去,娄广扶着他慌张地叫道:“爸!你没事吧!”
“不可能,不是这样的!错了,错了,你爷爷没死!”
楚环的耳朵捕捉到了他的话语,这番话听起来像是受到刺激之后的胡言乱语,但是他知道应该不是。
活丧骗鬼……这娄胜利根本就没死吧。
廖清梅的眼睛从这些人的身上划过,最后落在了娄宓的身上,她的女儿,她的心肝骨肉。
娄宓也不敢置信地和她对视,张口嘴,“……妈?”
廖清梅对着她说道:“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要坚强点,儿女都还得靠你。”
“我知道,妈,我都知道!”
也没等他们寒暄多久,土地神就又说道:“既然都见了,那就走吧。”
阴差手里的锁链一收,廖清梅就被拉了回去,娄胜利身上有功德,便开口客客气气请他走。
娄胜利一动不动,眼睛不自然地转动着,脸皮子也在微微的抽搐。
要是下了阴间就不是那么好回来的了,除非像廖清梅一样得到城隍的特赦,被阴差带着来阳间看看。
变故也是来得如此之快,娄胜利的魂魄就一下缩进了棺材里,两个阴差愣了下,说道:“娄胜利!”
两个阴差一左一右地朝着棺材飞了过去,脚往地上一跺,里面的棺材就翻了几转从里面飞了出来,直接在空中四分五裂,一个尸体也从里面掉落了下来。
尸体宛若活人,脸上带笑,看起来像是死前非常平和,尸体的外面还罩着一层透明的壳,像是蜡,又像是玻璃,将尸体和外界隔开了。
阴差一看,眉毛就倒竖了起来,“蝉蜕。”
“蝉蜕!”
楚环也朝着那个方向走了几步,嘴里同时叫道。
娄山抱着他的小腿,叫道:“什么是蝉蜕!”
“蝉在地下十七年,有一些蝉没有出土就死了,但是它们的魂魄不散还留在里面,并且在外表形成了一层古怪的壳,隔阳锁阴,到了时间,它们也和其他蝉一样从土里钻出蜕下壳,成为鬼蝉。”
“这就是它们的蝉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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