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皮的、活泼的、欢快的气,像是一种无形的灵在和他进行互动。
楚环也在其中找到了乐趣了,步法甚至不用特意脑子去记,只是一种感觉,他只需要跟随和回应。
楚泽阳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睛直直地看向了旁边的一间屋子,看了一会后,脸上就笑了起来,低声说道:“臭小子,跟只癞蛤蟆一样,拿根棍子戳一下才动一下,也不知道像谁……”
“我的老天爷啊!”
沈落秋身上沾满了淤泥,手里提着两只甲鱼,站在窗户外面目瞪口呆地看着里面的场景。
楚环竟然在跳舞!他竟然会跳舞!而且他还跳的这么好!
沈落秋感觉到里面的野性、自然和快乐,春天正在萌发的芽,夏天盛开的繁花,秋天硕果压低了枝头,冬天枯枝掉落到了雪上,雪被下有无数生命在沉睡,它们在等待新的春天,新的轮回。
甲鱼在他手上挣扎了起来,它们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朝着屋里里的方向伸长了脑袋。
楚环终于跳完了一节,转头看到了沈落秋,顿时惊讶地问道:“抹布,你什么时候来的?”
沈落秋:“我来老半天了,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哦。”
楚环可得意了,对着他问道:“怎么样?我跳得好吧。”
沈落秋比了个大拇指,对着他说道:“牛,青出于蓝胜于蓝啊,你以后也要去跳端公了?”
“哪什么以后啊?我过几天就要去跳了。”
“啊?”
楚环就对着他说道:“西河镇的娄家人回来了,他们请我爸去跳,然后我爸就安排我去跳。”
“娄家啊。”
沈落秋从外面爬了进来,他手里的甲鱼在靠近了楚环后又激动得四爪乱动,他差点都没提住。
楚环吓一跳,叫道:“放外面去,找个桶装,这全是泥啊!”
沈落秋提着甲鱼又往外面去了,在厨房里找了个桶把甲鱼放了进去,它们在桶里也一副活力四射的样子,他又找了个盖子把桶给盖住了。
放好后,他转头对着楚环说道:“这可是我特意点来给你补脑子的,你不是说你要学习?”
楚环也一脸高兴,“真不愧是我兄弟,晚上我就把它们红烧了!”
沈落秋去一边洗了手,又说道:“没想到娄家还请了你们。”
“什么意思?”
沈落秋说道:“他家阵势可大着呢,这一片谁不知道他家里死了人啊?而且这又不是喜事,丧事大办成这样也是很少见的,这两天他们都在议论着呢。”
“而且昨天他家还请了猪尾巴村的那个老神婆去相看呢,听说老神婆回来的时候脸上都喜气洋洋,估计是得了不少钱。”
猪尾巴村的老神婆有一个独门绝技,就是看水碗,一碗清水可通阴,据说是透过那碗水可以看到阴间呢。
楚环奇怪地问道:“他们这么着急?”
要是正常死亡的话,死后七天自然有阴差带着回魂呢,那可是官方的回魂,他们到时候自然可以和死者相见,这不比找神婆保险多了。
沈落秋:“是啊,大家都在议论是不是娄胜利死的时候没把遗产交代清楚,他的后人急着分钱才想了这么个法子,不过有钱人的阴私事谁知道呢。”
“哦。”
楚环脸上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他对八卦很感兴趣,显然娄家就有很多八卦。
“既然请了你们,你到时候也要小心啊,谁知道他们背地里整了些什么。”
楚环:“我知道。”
晚上,楚环果然吃上了那两只甲鱼。
还是他心心念念的红烧口味,甲鱼的甲边又粘又糯,吃起来还有一点糊嘴巴,味道真是好极了。
这是楚泽阳亲自下的厨,算是对他认真学习的鼓励,就是在吃完后,楚环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凌晨三点都没睡着……结果用手机一查,这甲鱼就是滋阴补肾的。
看那甲鱼的个头,估计沈落秋也是把人家鱼塘里不知道多少年的老甲鱼给捞起来了。
他硬生生地打了一晚上游戏,第二天看着沈落秋的眼神都是幽怨的。
沈落秋还在傻乐呵呢,对着他问道:“咋了?你没睡好啊?”
楚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一跃而起去掐沈落秋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甲鱼根本就不是补脑子的!”
沈落秋:“啊——啊啊——甲鱼不是补脑子的吗?”
楚环愤怒道:“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
楚环收回了手,对着他叫道:“那你说它补脑子??”
沈落秋看着他,委屈地道:“不是都说它营养丰富嘛……不是补脑子的,那它是补啥的?”
楚环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沈落秋跟在他背后,拿着手机悄悄地搜了一下,看到搜索结果以后,他脸色一边,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
“环儿,我错了!”
“环儿,我给你弄点苦瓜吃吧?”
“荷叶茶?冬瓜茶?”
……
楚环在刻苦地练习了三天后,终于把要跳的两场端公舞给学会了,其实都是基本步法、技巧和手决的组合变化,掌握了技巧以后,学起来就很快了。
第四天的下午,他就兴冲冲地找上了楚泽阳,对着他说道:“爸,我都已经学会了!”
楚泽阳看着他,说道:“嗯。”
“那今天晚上就跳一场祭神吧。”
楚环还憋着一口气呢,结果楚泽阳就这样轻飘飘地揭过了,他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愣着干什么?过来搬东西。”
楚环顿时焉巴巴地说道:“哦。”
跳端公舞之前的准备工作也很多,不过他这次的祭神就是代表他对神的答谢,简单点描述就相当于一个私人的小型聚会,只邀请相应的一位神灵,流程就相应地简化了很多。
楚泽阳从仓库里搬出了几个大箱子,里面有彩门,材料是绸制的,从中间分开的帷幔,神枪——用红白纸条裹着的木棍,八卦旗、小令旗……还有一套法衣。
楚环整理的时候,看到法衣就眼睛一亮,法衣是做得非常精细了。整体看起来是一件黑色的八卦衣,白边,袖口很宽大。
最主要的是法衣上面还绣着卦爻和山川日月,布料也不一般,看起来光华隐现,它看起来很帅。
“爸,我要穿这个吗?”
楚环朝着屋里喊。
楚泽阳搬了一个条桌出来,说道:“嗯。”
他把条桌被摆在院子中间,也就是神像的屋子大门前,然后又在上面放了神像面前的香炉,还有一些常规贡品,这是神桌。
神桌面前铺了一张席子,席子上就是跳端公舞的地方了。
其他的比如香烛也是必不可少的,东西比较多,等到天擦边黑,楚泽阳才把整个场地都布置好了。
吃过晚饭后,就可以正式开始祭神前的准备工作了。
今天也是一个月明星稀,无风无云的好天气,楚环换好衣服后,也后知后觉的有点紧张了。
他在屋子里缩了一会儿,等到楚泽阳在外面喊他了,他才慢吞吞地挪了出去,结果出去一看,嚯,外面的人的人竟然还不少。
沈落秋拖家带口的来了,沈母、沈父都在他身边站着呢,看到楚环脸上就笑开了,还有几个熟悉的村里人,比如之前抱着孩子来找出他爹驱邪的阿婆。
甚至还有一些动物,经常在他家出没的黄狸花,村里的三条土狗,都乖巧地蹲在一边。
除了活着的,还有一些死去的,还是他认识的老熟鬼,西河的三只水鬼和之前在徐三家里买豆腐吃的那几只鬼。
狗娃的脑袋上顶着一只大河蚌,地上一摊湿润的水,身体在里面摆动着,伸出了短短的畸形的手去抢院子边散给孤魂野鬼的饭菜吃,样子看起来不太像鱼,更像是一种水陆两栖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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