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洲鬼鬼祟祟跟着他进了办公室,“快快,给我说说,梁家这真少爷怎么样?”
景榷白他,“景自欣不是都跟你说了?”
景自欣就是小姑,覃洲没事不来公司的,今天能大清早不辞辛劳跑来吃瓜,一定是昨晚听小姑蛐蛐过。
“那不一样啊,小姑又不是当事人。”覃洲冲景榷眨眼,“小姑说真少爷长得比假少爷大少爷都帅,还是个学霸,你俩还早就认识?谁啊这是?”
景榷其实也挺想倾诉的,一句“其实你也见过”憋在喉咙,差点就要说出来。
“什么表情?学渣见到学霸自卑了?”覃洲一开口,景榷就把话吞下去了,跟这种蠢货说不着。
“小姑还说什么了?”景榷反向打听。
覃洲笑得很猥琐,“昨天你和真少爷一起走了。干嘛去了啊我的黄宝?还跟我装不愿意联姻,这不是很愿意吗?都滚到一块儿去了,真少爷有没有嫌你技术差啊?”
景榷一个用力,把鼠标给按坏了,他惊讶地瞪着双眼,“你说什么?”
覃洲没料到景榷反应这么大,懵了片刻,“……你,你不是没实战过吗?那你技术能好?天赋异禀?我不信!”
景榷缓缓回神,心想,哦,他是说我技术差。
覃洲忙走过来,越看景榷越觉得不对劲,景榷被他盯得毛骨悚然,索性将那破鼠标扔了过去。
“你有经验?”
“……”
覃洲大叫:“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景榷烦死了,“又不是跟你,为什么要你知道?”
“不是,我以为你一直,一直……”覃洲惊讶极了,痛心疾首,“我都跟你分享过!”
景榷冷笑,“我想听?不是你孔雀一样跑来跟我炫耀?”
“谁啊?”覃洲的重点从真少爷转移到景榷第一次睡的人身上,软磨硬泡,景榷也不肯开口。最后覃洲的助理将这人拖了出去。
景榷耳根子终于清净,但覃洲这一闹,他很难再潜心工作了,想了想,一个电话打给万能的汪秘书,叫他来一趟,一个电话打给八卦的小姑。
汪秘书眼镜一闪,“景总,有何吩咐?”
景榷问:“昨天朔原大学那个叫什么叶的男舞者,跟进了吗?”
汪秘书说:“梁叶,机器人工程研0学生,舞蹈社资深会员,去年拿过青年街舞团体赛一等奖,但他跳舞似乎只是出于兴趣,没有和我们签约的意思。”
还拿过奖啊。景榷在心里啧啧称奇,脸上却是淡淡的,“嗯,不用勉强,再收集一些他念大学期间的消息,主要查一下,他哪一年休过学。”
汪秘书脸上出现些许不解,“我们还是要签他吗?”
景榷说:“他这样的苗子,我们不签也要留意着,不能让别人挖走。”
汪秘书懂了,正要下去落实,又听见景榷咳了声,“景总,还有事?”
景榷实在难以启齿,“呃,那个,靠谱的侦探资源你那里有没有?”
汪秘书闻言大惊,“景总,有什么事我不能办好,要劳烦您找侦探?”
“不,我……”
“我在永庭已经工作了7年,兢兢业业,从未出错,我哪里比不上外面的侦探?”
“……”
汪秘书双眼含泪,说得情真意切,仿佛景榷再说一句,他就能从这总裁办公室跳下去。景榷服了,心累地说:“那你帮我好好查查梁叶。”
汪秘书推起眼镜,眼睛里哪有什么泪花,“好叻!”
麻烦的汪秘书咚咚咚地走了,景榷来到窗边透气,往下一看,哦,他怎么忘了他的办公室外面是个下沉小花园,跳下去也不过是活动活动筋骨呢。
小姑刚才电话没接通,这会儿打了过来,“小榷,在干嘛呢?”
景榷开窗一跃,动作本来挺帅,但过于自信,还想落地时凹个更帅的造型,把脚给扭了下。
“嘶——”倒也没有很痛,景榷点了点脚尖,“跳楼呢。”
小姑大叫:“谁欺负你了?小姑这就来,别想不开啊!”
景榷默默想,自己这小姑不愧是个演员,演技不咋地,夸张又做作,只会跟熟人演戏,难怪红不了。
“景自欣,梁叶到底怎么回事,你帮我打听打听呗。”景榷觉得脚踝有点痛了,蹲在地上揉着,“我不想对联姻对象一无所知。”
小姑和梁家走得近,知道的自然多一些,“他和收养他的家庭好像早就没关系了,这几年都是一个人在朔原市过……”
景榷听了一耳朵豪门恩怨,问:“那把梁叶弄走的那个高层呢?”
“早就跑了,梁家到处找呢。”
景榷旁敲侧击让小姑多给他打听些消息,此番联姻,景家要立于不败的位置,小姑拍着胸脯应下来。
景榷稍稍安心,下午去看了旗下艺人的杂志拍摄,6点多正准备结束工作,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看到那一串未保存的号码,他莫名紧张了一下,接起后没有立即说话。
“景总,是我。”梁叶的声音在电话里似乎更低沉,景榷下意识将手机换了一侧。
“有什么事吗?”景榷用清冷声线作答。
“昨天你说我可以联系你。”梁叶说:“下班了吗?有没有打搅你工作?”
景榷走来走去,他是说了可以联系,但他也没想到梁叶这么快就来联系了!
“暂时还没有,要不我忙完了再打给你?”
“啊,抱歉。没事,那我再想想办法。”
景榷本来都打算挂了,但又很好奇梁叶到底有什么事,好像还有点严重?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话一说出口,景榷就后悔了,他干嘛给自己找麻烦呢?
“景总,你还是先忙吧,我自己应该能处理。”梁叶说。
景榷被钓着,相当不爽,语气也急躁了几分,“你先说,我这边快结束了。”
“是这样,昨天你不是带我去看中医了吗?我没经验,忘了宿舍不能用电磁炉,没法熬药。”梁叶叹了口气,“要是当时跟老先生说要熬好的就好了,现在这……扔了太浪费。”
梁叶语气带着一丝着急,一丝不安,仔细听,还有麻烦别人的内疚,隔着电话,景榷看到的是那个单薄的身影,穿着灰扑扑的背心,连送虫草汤都很不自信。
在苦难和贫穷中长大的小孩,骨子里流淌着的就是小心翼翼。
景榷被泛滥的同情心给淹没了,马上说:“你在哪里?我来找你吧,顺便帮你熬药。”
不知是不是错觉,梁叶的声音里忽然带上一丝狡黠笑意,“好啊,那就麻烦景总了。”
第11章
景榷将车停在朔原大学南门时,觉得自己很像一个睡大学生的无耻金主。
就在他的前面,一辆闷骚的豪车打开门,接走了一个扭腰甩胯的男生。他的后面,一辆低调的豪车送回一个花枝招展的女生。
而他要睡……呸!他要接的大学生……
景榷迅速在南门拥挤的人群中扫描,很快看到提着廉价塑料口袋,穿着浅灰色T恤和卡其色薄运动裤的梁叶。
呃,他的大学生,好朴素啊。
梁叶也看到了景榷的车,想赶紧走过来,但南门这个时间人实在是太多,梁叶被撞了几下,好像还被踩了一脚。景榷见他跌跌撞撞,居然涌出些幸灾乐祸的心思。
昨天送梁叶回来,走的是东南门,太堵了,还剩下几百米他就把梁叶丢下了,今天本来也打算走东南门,但梁叶说南门不堵。
南门不堵车,但堵人。
梁叶好不容易挤过来,在车门边弯下腰。景榷开门,梁叶个头高,抱着药材坐在副驾上显得很委屈。
“麻烦你了景总。”可能是等得久了,梁叶额头上有些汗水,“我们去你家里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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