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向族长看来,他的选择既没有太大的好处,也没有太大的坏处。他和他的家族既不前进,也不后退,与其引入激进的变量,将家族引向一片无法预知的未来,倒不如循序渐进,慢慢思考日向一族的出路。
日向日圭能够理解父亲的想法,但是他同时意识到他的父亲错了。
在所有人都在以势不可挡的速度前进的时候,停留在原地同时意味着后退。在木叶大张旗鼓地改变这个世界的时候,日向一族却还选择固步自封,去做旧时代的遗物。
宗家分家的制度在家族里根深蒂固,想要改变它所受到的阻力,以及解除笼中鸟以后,如何保证家族的血继限界不被掠夺,这些都是亟需考虑的问题。一时半会儿就想要改革日向家,可以称得上天方夜谭。
但现如今的和平,放在若干年前的人们眼里,不也同样是一个天方夜谭吗?
木叶就是一个奇迹。
人们似乎做不到抛却仇恨,但是千手和宇智波却做到了它。战火似乎永远都无法终止,但是木叶却终结了它。
忍者似乎永远只能成为忍耐一切的工具……希望似乎永远都只会被残酷的现实压垮……
但是所有人都共同缔造了这个希望远胜于苦难的现实。
人们往往喜欢痛斥理想主义者的天真,但是现如今,大家显然正活在一个全然的奇迹里。
日向日圭又如何甘心承认自己根本就改变不了任何事?
“或许我不是一个好忍者,”他在心中如此想着,“我根本无法忍耐眼前的一切。父亲视作习以为常的牺牲,我却无法从其中得到任何的安宁……或许他错了,或许我错了,但是一定有什么从一开始就错了。从日向家的忍者被选作随行人员开始,日向一族又怎么可能只做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
他敲开了千手散云的门。
从此这个保守而封闭的家族真真正正地成为木叶的一份子。
我在和小悟他们玩桌游的时候,被日向日圭叫了出去,缺席了莫约一个小时,其他人也没有继续玩下去的心思。
等到回来的时候,硝子正斜躺在沙发上玩游戏,屏幕上的角色正为了躲避boss的攻击旋转跳跃,她随着屏幕倾斜的角度歪了歪身体,仿佛这样能够帮助角色冲刺得更远一些。
而小悟则是凑在她的身后,无所事事指点硝子打游戏,顺便因为ky的话语时不时地被她腾出的空手往后推攘两下。
小杰让咒灵把她面前摆着的啤酒罐全部都吞进肚子里,并且叮嘱硝子把手机拿得更远一些。
这种爱操心的话引发了当事人一阵懒洋洋的抱怨:“没关系啦,小杰妈妈,我好歹也是个医生——”
我一推门进来,三个姿态各异的人便抬头齐刷刷地看向了我,对竟然有人找我当人生导师这件事大为惊奇。
“原来真的有人敢于向散云请教问题啊……真是难得有这么想不开的人。”
“说真的,日向家的人是不是消息不灵通啊?等到时候散云给他看两集《燃烧的平安京》就老实了。”
“诶!不对,我记得他不是看过吗?上次和大名一起!”
他们议论纷纷觉得是我把一个无知的大好青年引上了歧途,并且得出结论:村里已经不少人对千手散云的暴行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
由此可见,《燃烧的平安京》对当代年轻人的审美观进行了残害和荼毒。
“难道就不能是因为他对我这个人,打心底地充满了敬意吗?”我反问,“敬畏我在战场上的英勇,敬畏我在朝堂上的算无遗策,敬畏我在生活中平易近人的侠骨柔情……”
硝子看了我一眼,又拍了拍小杰的肩膀,两个人就像是默剧里的汤姆和他的鼠朋狗友一样,无声地指着我大笑了起来,室内一时之间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我并不觉得十分羞辱,因为我一直坚信,能够守护挚友的笑容才是真正的男人。
而我和我的挚友们度过无数的岁月,而现如今他们的嘴唇还能像是少女时代那样微微撅起,这说明我将他们的童稚之心保持得如此鲜活,这难道不是我们幸福生活的又一证明?
他们已经完全被我征服了,已经完全沉浸在我千手散云的抽象艺术里!
而小悟是唯一那个笑了两秒就止住笑的人:“所以,他来找你,是日向家出了什么问题吗?”
“日向家不是全部都有问题吗?”
我回答说:“关于笼中鸟的事……确实和木叶所努力的方向相悖,对于传统的忍者来讲,越是有权力的人越是该承担更多责任,冲在战斗的最前面。日向一族却反着来了,家主出行反而要带更多的护卫,实在有些不合群了……”
“扉间哥对他们的排外,确实头疼。宇智波就像火一样,看似排外,但是融入进去就能和他们打得火热。可日向一族就像是水,表面上永远都是谦虚客气的,可实际上从来都不真正接纳外面的群体。那些分家的人虽说是木叶的忍者,但我们当然不可能越过日向插手他们家族内的问题。”
硝子若有所思:“那么现在就师出有名了……”
“不要用这种充满阴谋论的语气。”
“确实,散云是不存在任何阴谋论的,”五条悟点头,“我赌三个喜久福,他给日向日圭的提议是‘都杀了’。”
小悟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就唤醒了小杰的远古回忆,他瞪了我一眼:“我也来赌吧,赌他给人家出的主意是,殴打日向宗家至他们发誓解除笼中鸟为止——赌赢了散云三天不许吃麻婆豆腐。”
“烧脑叶也不是不可能的。”硝子补充道。
我不禁为我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开始发声:“喂、喂、喂——什么样的人会这样想自己的挚友啊!没有如你们所愿,那还真是抱歉了啊!我只是告诉他,在咒术师的世界里,有一种东西名叫【束缚】。忍者虽然没有咒力,但是,我可以为他们提供专门签订束缚用的咒具……”
“难得靠谱了一会儿啊。”
“我从来没在正事方面含糊过吧。”
“所以说,你把明天的事情当成正事吗?”
“当然了!”
我在小杰的目光中骄傲地仰起头颅,拍拍胸脯:“我可是超级无敌咒术王,这么一点政治素养还是有的。扉间哥专门派我过来,想要我做什么,我完全一清二楚。现如今并非是忍者需要依靠大名,而是大名一定要依仗忍者才能维持他的统治。”
“根据我在平安京横行霸……啊不,独当一面的那些日子积累的经验,我做这种事情已经很熟练了,什么该说,什么该做,没有谁比我更懂得什么叫做分寸。小杰,我知道你很担心计划,因为你付出很多心血。但是,请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们有个漂漂亮亮的谢幕的!”
在我的连连保证下,小杰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木叶的使者上朝觐见。
火之国天子闻之,笑谓左右:“朕居深宫,亦闻木叶枭獍之心,既持节而来,当知罪臣之礼。”遂命侍从撤阶除毯,责令使者素衣、跣足入奏。
使者大怒,曰:“朕朕朕,狗脚朕!”遂殴帝三拳,帝掩面而出。
自始火之国无天子。
总而言之,不管体不体面,你就说我这件事是不是有办成功吧。
如果非要找一个词语来形容现在我的生活,那就是幸福。
毫无疑问的【幸福】。
这就是我对在忍者大陆经历的一切的评价。
人活在世界上就注定要有烦恼和痛苦,就算我千手散云拥有惊天动地的力量,也不过是一个无法逃脱现实规律的凡夫俗子,在感情一事当中,自然没有办法免俗。
但是当下,我被给予的幸福很大,大到足以压倒一切的遗憾、一切的怨憎、一切的欲望和不满。
所有的负面情绪就像是置身于花洒之下,那些不净和纷扰的念头就像是浮在皮肤上的浅浅尘沙一样被清水洗涤而去,只剩下在明亮光辉中照耀的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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