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动天身体里带着猫的天性,抚摸毛发会让他镇定,他消除恐惧。
然而,楚子虚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轻拍了一下猫头:“反倒是你,我真难以置信,你怎会被打雷吓成这样?好像会要了你的命似的。”
毛动天目光一闪,抖着身子问道:“我以前装的像吗?”
楚子虚故意称赞:“真像!你骗技与我旗鼓相当,我竟被你骗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察觉。”
一听此话,毛动天的心,终于踏踏实实的落地了,四平八稳的。
楚子虚桃花眼一眯,笑道:“怕什么,打雷而已,死不了。”
“死不了?”毛动天重复道。
楚子虚躺在毛动天身边,抱紧颤抖的小饺子,轻声哄道:“猫儿乖,你别怕,有本尊在。”
“嗯,有你在。”毛动天双瞳剪水,抖着声音说。
“我以后会一直在你身边,像从前那般。”
楚子虚翻身,压在小饺子上。
他睫毛垂下,在眼睑投出扇形阴影,呼吸在鼻尖三寸处悬停,唇不由自主得轻轻贴在毛动天的唇瓣上。
毛动天目光里满溢着温柔,异色的眸子中闪烁着星光般的期待。
楚子虚通过在浮像湖的映像,知晓他们之前是亲吻过的,眼下气氛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又一阵电闪雷鸣,掩盖了他们交织的呼吸声。
“波儿”,这一下,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回到了两千年前,两只法力低微小妖,相依为命的时光。
楚子虚忍着内心的狂躁,不敢过分索取。
轻轻地、缓缓地、深深地与毛动天交融。
在这个过程中,咸鼠手也没有闲着,环抱着上毛动天的腰,将毛动天拉近,让两人的身体更加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他能感受到毛动天的心跳加速。
密密麻麻的热吻,如同窗外的雨滴洒落入心田。
饺子馅漏了,就要吃掉,不可浪费。
直到清晨时分,雷声渐息,雨停云散。毛动天立刻恢复了往日神气的姿态,用手捂住了楚子虚撅起的嘴:“够啦,够啦。”
楚子虚拨开毛动天的手,眉眼含笑,看不出一丝疲惫。
本想再吻最后一下,却看着毛动天红肿的小嘴,实在不忍。
于是,他俯身低头,舌尖在毛动天的眉弓上碰了一下,动作轻柔得如同晨露落在花瓣上。
毛动天当着楚子虚的面,擦掉了眉部的口水,表示嫌弃。
楚子虚似乎意犹未尽,舔了舔唇边,嘴角噙着笑,说道:“你一宿未合眼,雨停了,快睡吧。”
“子虚,可是,你也一宿没睡。”毛动天道。
“我尚无困意。” 说罢,他为毛动天盖好被子,转身走出卧房。
祁武早已在书房门口等候多时,见楚子虚走出房间,连忙站起身来。
“尊上,北海松口了,肯说出临沧的下落。但是……”
第36章 纵然生得好皮囊
“尊上, 北海松口了,肯说出临沧的下落。但是……”
楚子虚心说:“小狐狸又出幺蛾子了。”
“但是什么?”
祁武道:“但是,他以为是临沧得罪了魔修, 他才会被抓。他不知您的现在的身份,并说,毛公子杀的魔修最多,要求先把毛公子抓来, 他就说出临沧的下落。”
楚子虚哭笑不得,扶额道:“小猫宅心仁厚,对北海仍念旧情。北海竟恩将仇报, 再关他一些日子,多加‘照料’,待本尊改日亲自去‘问候’他。”
实则,楚子虚并不想找到临沧。
一个阴暗的想法在楚子虚心中诞生,他想用维持身形的借口,把毛动天困在身边, 日日给他输送魔气。多么名正言顺的双修理由。
但是, 他和毛动天承诺过, 要帮他找回残魂,这就不得不找。
只不过, 能拖延些时日, 便拖延些时日。
“遵命。”祁武把几摞奏折搬到书案上,偷笑道:“尊上, 您辛苦。”说完便溜了。
楚子虚看着奏折, 苦笑了一下,坐到书案旁,拿起灵墨, 正要磨墨,只听门外的毛动天道:“放着我来。”
按毛动天的性格,什么事都要他插一猫爪。楚子虚心说:“怪不得临沧和北海都恨透了你,你这性格,自认为是好心帮忙,而在他们眼里就是抢功劳,出风头。”
楚子虚把手中的灵墨递给毛动天。
一块形状规则、色泽乌黑的大墨锭,被纤纤玉指半握住,抵在砚池上。
虎口包裹着墨锭的边缘,白皙柔软的指腹紧紧按住墨身,轻轻地研,细细地磨。
墨锭与砚面之间摩擦出几滴浅灰色墨水,随着毛动天手腕轻转几次,砚池中一股股墨水研磨出,墨色也由最初的淡灰渐渐转为浓郁。
毛动天的手指灵活蹭着墨身,加快了研磨的动作,几滴墨水不小心溅到白色的衣袖上。
直至最终,如夜般隐秘的墨汁在砚池中缓缓铺展开来,散发出淡淡的墨香。
自古描绘才子佳人,常见红袖添香的情节。
殊不知,在楚子虚眼中,这白袖添香更觉痴。
楚子虚眸光半阖,吞了吞水口,“小猫,可以了。”
言罢,拿着毛笔蘸了一下墨汁。
毛动天放下墨锭,指着连篇累牍的奏折,故意调笑道:“‘日理万机’这个词用在尊上身上一点不夸张。”
论插科打诨,天底下,楚子虚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楚子虚挪了挪身子,腾出一半座位,冲着毛动天招招手,拍拍旁边的空位,示意让他坐过来。
毛动天坐到了楚子虚身旁,他很自然地往楚子虚肩膀上靠,差点要贴碰到时。
但听楚子虚道:“毛动天,你吃本尊的,喝本尊的,睡本尊的,合该对本尊有所表示。”
一抹红晕爬上毛动天的脸,他低着头道:“本喵是辟谷的猫鬼,何时吃过你的东西?”
楚子虚把奏折分出一半,推到了毛动天那边的书案上,又说道:“小猫你讲究公平,我觉得为了公平,你理应帮本尊分担一些政事。”
毛动天又把那一半奏折推回,笑道:“魔尊大人,不可,后宫不可干政,牝鸡司晨乃是不祥之兆。”
听到“后宫”二字,楚子虚笑弯了眼睛,压着嘴角,严肃道:“本尊的后宫之中,哪有你的名分?你一只公猫鬼,哪有不祥之兆?”
正在推回半摞奏折的小猫爪,被楚子虚的大手,一把按住。
毛动天一时语塞,接不上话。
他憋着气,开始批阅另外一半的奏折。
毕竟曾经星云派的实权都在毛动天手里,处理各种政务他早就得心应手。
仅批阅了六七本,他越看越觉得内容稀奇古怪,心想:“这魔界的人,怎么都跟大老鼠一样,七零八乱,歪谈乱道,实在批不下去。”
这时,他偷偷瞟了一眼楚子虚,发现楚子虚单手托着腮,愁着眉头,似乎也在为这些奏折烦恼。
整整一天,两人都没离开坐下的交椅。
万籁俱寂的深夜,书房内,一盏精致的油灯置于书桌之上,灯芯细长,火焰跳跃,偶尔发出一声细微的燃烧声。
楚子虚批阅完最后一本奏折,把毛笔置于笔架上,往后一仰,闭上眼睛,“小猫,勿要过于认真,前几百年群魔无首,他们也就这么度过了。”
毛动天头也不抬,写着字,说道:“不一样的,以前那几百年,因群魔无首,魔界大乱,无数魔修为非作歹,而现在,你是魔尊,自然要对他们加以管束,不可肆意妄为。”
楚子虚闭上疲倦的桃花眼,无声一笑。
楚子虚再睁眼,已是新阳高照。
这天毛动天竟然比楚子虚醒得早,他却没动地方,倚靠在床头,把玩着鱼形玉符。
楚子虚道:“你醒了怎么不叫我?”
一抬眼,适才发现毛动天眼下乌青,面露倦色,“你是不是批奏折一宿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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