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蛾挥了挥翅膀,说:可以来找您吗?
塔汀想都没有想,脱口而出:可以的。
恍然大悟——
“原来是那个时候啊。”塔汀松了一口气,看着水澜:“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还是发生了什么需要我来处理。”
说完这句话后,水澜好像紧张了不少。他垂着脑袋看着地板,有些支支吾吾。
塔汀注意到水澜有些反常,问:“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吗?还是说你有小秘密了,不想告诉我。”
在激将这方面,塔汀还是了解不少的。他这两句话完全可以让对面全都交代出来。水澜也不例外。
水澜很紧张,不知道该看哪里。他咽了咽口水,很小声地开口:“您一直在意的他已经回来了,就是、就是……”
在意的他?
“兰伽叶斯回来了吗,他是不是又受伤了,自己躲起来了?还是说他又用精神力去压迫你们了,告诉我没事的,我会教育他。”塔汀说道,“不要害怕他,他其实很幼稚的。”
水澜摇头:“不是兰伽叶斯,是云朵。”
云朵啊,原来是自己想错了。
塔汀套上了一件上衣,扭头看着脸色有些红水澜:“他是出了什么事情吗,怎么那么紧张。还有,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是发烧了吗?”
水澜刚抬起头,就和塔汀对视,他立刻低头:“没有,我没有发烧的妈妈!”
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很是纠结。
最终还是选择告诉塔汀:“云朵回来了,但是他……可能和您记忆里的有一些偏差,一点点的不一样,希望您有个心理准备。”
塔汀有些惊讶:“是吗?和我记忆里的有些偏差……我知道了。”
他接受的很快。毕竟当时的云朵只是一只幼崽,没有经历过洗礼,也没有引导的方向。
没有什么是永远的,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水澜的体温一直在升高。]
[他好像有点害羞,您是做了什么吗?]
“嗯?”塔汀抬眸看去,发现水澜真的红透了,耳朵也红红的,“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那么红。”
水澜的表情像是要哭了一样,“我没有……没有不舒服。妈妈您的味道太浓了,包裹着我,我,我的角好难受啊。”
塔汀望去,发现他的角比刚刚大了不少。
他现在还不是很稳定,所以气味时不时会散发出来。不过让塔汀没想到的是,居然会这么浓。
他闻不到,只好问水澜:“影响到了你吗?”
水澜再次摇头:“没有的,没有影响我。我觉得很舒服,感觉就像被妈妈抚摸了,很喜欢的。”
“没有影响到就好。”
塔汀想了想,决定换一件裤子。
他刚弯曲腿,后脑勺传来刺痛。
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了。
【不要啊!不可以!不能这样!】
【妈妈他还在房间里呢,你不能这样,你要把他赶出去然后才能换衣服,啊不是我不是说限制妈妈的自由,我的意思是他会偷看您!完全没有隐私,坏蛋!】
不只是脑袋里。
塔汀连接着水澜的意识,好像也要炸了。
他感应到水澜心跳加速,也感应到水澜各方面数值飙升,体温上升的很快。
再次转头,他看见水澜低着头,双手捂着鼻子,塔汀有些疑惑:“怎么了,是太浓了吗?”
水澜的声音有些模糊:“没有……没有的。”
塔汀只好放弃换衣服的想法,他下床走了几步,想看看水澜到底怎么了,现在的样子有些狼狈。
还没到他的身旁,“滴答——”
血红色得圆点在地板上逐渐绽开。
塔汀:“……”
“妈妈!对不起!我这就出去,是我想的太多了,我绝对不是故意看您换衣服的,是我不小心看见的,请不要生气。”水澜擦了擦自己的鼻子,“我第一次这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塔汀只觉得他有点笨。
怎么流个鼻血搞得生离死别似的,还说了那么多话。
他找来找去,都没有找到纸。
迫不得已,只能拿来刚刚换下的衣服救急。
“抬头。”
塔汀轻轻擦着流血的地方,一只手摸着水澜的后脑勺,让他用最佳的姿势缓解。
“先不要动。”他拍了拍水澜的额头,“你就是太小了,这种事情也会那么激动吗?”
水澜呜咽:“我从来没有经历过,我是不是要死掉了啊妈妈。”
他好像很急,有好多话想说:“我要是真的要死掉了,我愿意用我的心脏做药材,我也愿意用我的角,希望这些可以帮助到您。还有我体内的精华,都献给妈妈。”
塔汀像哄孩子一样点点头,然后继续帮他擦拭着血,“知道啦,还有,谁说你要死掉了?”
“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以前你可能是没有经历过,不会死掉的。”
水澜怕出糗,硬生生把泪花憋了回去,这眼眶打转:“真的吗?我还以为我要死掉了。我才刚和妈妈近一步,还想继续发展,我不想死掉。”
【假的!】
兰伽叶斯突然跳出来捣乱。
该庆幸的是,水澜听不见兰伽叶斯在自己脑海中说的话。
塔汀不敢想,要是能听见,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真的,没事的。”塔汀安慰着他,顺带揉了一下他的头,血是止住了:“回去吧,回去休息休息。”
水澜怀里抱着沾满血迹的衣服,有些愣神:“这个给我了吗?这个是妈妈的衣服,不穿了吗?”
塔汀笑了笑,说:“上面都是你的东西,当然是要你帮我洗干净。”
-
塔汀感觉有些轻松。
直到他睁开眼看了看周围。
“……一点也不轻松。”
无数视线在盯着自己,好疯狂。
他裹紧自己的外套,继续走着。
路过好多子嗣,他们都笑着和自己打招呼。塔汀一一回应,意识也开始连接。
连接太多了,头疼。
他走在走廊里,想去找银要一点营养液。不幸的是,他又迷路了。
塔汀有些后悔。
自己就不应该突发奇想,想去看看他们,选择了这一条路。这下好了,方向是找不到了,还把自己绕到了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的地方。
面前有一扇门,熟悉的一扇门。
还记得上次,这扇门推开,都是不好的回忆。
塔汀不敢碰,只好往前继续走着。
寻找方向的途中,他遇到了铜。
[检测到您的子嗣:铜]
铜的性格很胆小,也很小心翼翼。
塔汀停在他身旁,发现他怀里好像抱着一堆衣物,好奇地问:“你要去洗衣服吗?好勤快啊。”
铜有些紧张,说话有些结巴:“不,不是的。不是我的……不是我的衣服。”
奇怪,他怎么那么紧张,自己也没有说什么其他的吧。
“不要紧张,我只是比较好奇。”塔汀说。
铜默默地抱紧怀里的衣物,“不是我的。”
他像是鼓起所有勇气,声音还是很小:“是您的,您之前换下来的衣服……我要去洗的。”
“我的?”塔汀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重复道:“我的吗,真的吗?”
天啊,怪不得衣柜里总有干净的衣服。原来真的这帮自己洗啊。那之前沾染上奇怪液/体的那几件……
不敢细想。
想着想着就想人间蒸发了。
铜不知道母亲反应为什么会那么大,但还是实话实说:“是您的,我很乐意的。”
“你很勤奋……”塔汀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恨不得自己去洗,只能祈祷铜怀里的全是上衣。
铜抿抿唇,说:“……妈妈,有的时候需要节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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