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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后背有些发凉。
“你又在哪里偷看我呢。”
塔汀这句话充满了无奈。
【我没有偷看。】
【我真的没有，我是乖孩子。】
不信。
“想看就大大方方出来，躲躲藏藏干什么，跟个……小流氓一样。”
【真的可以光明正大吗？哦，不。我的意思是，我真的可以现在就出现在妈妈面前吗？我可以站在您对面看您吗，我可以看这件衣服吗？】
【可以看妈妈的后背吗？后背空荡荡的，想看。可以看您的……】
塔汀反应过来了兰伽叶斯想说什么，立马开口：“这个不可以！！！”
让你耍流氓，你怎么真耍。
……算了，反正现在是晚上，大家也都入睡了。
这一件衣服，也只有醒着的兰伽叶斯可以看见了。
也只有他这么胆大敢偷看自己。
【可以吗？我可以出现在妈妈面前吗？】
“随便你。”
塔汀说完这句话后就踩着毛毯来到了桌子前，他想坐下，却发现弯腰，腰部有些痛。
塔汀：……
兰伽叶斯，我下一次绝对不会再这样对你一次了。
【那妈妈同意好不好？】
【同意一下，同意一下，同意一下，这样我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您面前，好不好，好不好。】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同意同意同意同意同意。】
兰伽叶斯突然的吵闹，让原本脑袋还在发懵的虫母精神了不少。
“同意什么？”塔汀左想右想，不知道他说的指什么。
【同意，同意，同意。】
兰伽叶斯不知疲惫地重复着这一句话，可让他找到机会了。
【当然是……】
他又突然停顿。
【同意我，来到妈妈身边。】
【同意，我的私会邀请。】
第95章 玻璃下的瞳孔
夜深。
窗外的风声不断, 哗啦啦地吹动着树叶。
冷风嗖嗖，夜晚总是发冷，何况身上只有几件轻薄的布料。
“……”塔汀觉得事情变得有点一发不可控制。
这种事情还要自己同意吗？按着他的性格不是横行霸道, 做事也很果断。
不对，今天晚上，不对劲。
子嗣无事听话静悄悄, 必定在作妖。
这句话不是假的，前面几次都是这样。只要子嗣安静下来，不在自己脑袋里乱叫，那就是他又在闯祸干坏事儿了。
现在的话, 还是有些难以分辨。
塔汀揣着答案问道：“需要我同意？”
【是呀，是需要妈妈同意。】
【毕竟现在大晚上, 我和妈妈单独相处……我们两个……不太好吧。】
说着说着, 从他话语里可以直面感受到有些扭捏, 语调放慢不少。
【我觉得，这种事情, 还是需要妈妈来做决定的。】
【毕竟马上第二天了，现在外面很黑很黑，我待在您房间的话……嗯……会、会……】
越说越结巴，磕磕绊绊地。
兰伽叶斯，你在假装什么不知道呢？
实际上，你内心里比谁都清楚吧。
“我要是说不同意呢？”
这句话一出, 他的脑袋里瞬间变得安静。
安静到塔汀以为自己和子嗣的连接又掉线了。他抬手揉了几下发酸的眉心，随后集中注意力打算再次连接。
【妈妈好坏。】
突然间蹦出来一句冷不丁的话。
塔汀听到后，象征性的假装自己很惊讶，张大着嘴：“原来你没有消失。”
【……妈妈，你的表情和语气没有变。】
啊, 忘了。
于是，塔汀瞪大眼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震惊，重新说道：“原来你没有消失！”
不错，这一次看起来听起来像了。
自己也太会表演了。
【……】
【妈妈这是在逗我吗？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虽然他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但通过意识感应，似乎能感应到他现在是强撑着自己，很失落。
放在桌上的小闹钟正在滴答滴答，在宁静的夜晚发出阵阵声响。
看来时间已经很晚了。
塔汀踩着毛毯，轻手轻脚来到了窗户前，玻璃映照出自己的面庞，脸色有些没血色，嘴唇干燥。
到也正常，毕竟他刚睡醒还没有进食，也没有摄取营养液补充身体，只是胡乱用舌头润着干涩的唇。
玻璃里的自己，眉毛皱成了八字，眼底下有淡淡的乌青，看起来像是没有休息好。头发也很凌乱，那一小撮呆毛翘了起来。
可能是衣服刚刚被自己抓揉过，显得有些皱巴巴的，布料底下纤细的腰肢在若隐若现。
塔汀凑近，看见了自己琥珀色的瞳孔。
“……！”
只是凝视了几秒，瞳孔的颜色似乎发生了变化。
怎么，怎么突然变了颜色。
自己的瞳孔，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会这样。
一连串的问题直冲大脑，有点运转不了。整个人呆愣在原地，也忘了最初只想关窗户的想法。
【妈妈好像注意到了，本来我还想亲自来到妈妈身边告诉呢。】
【不过我不能这么做，毕竟妈妈，还没有同意私会。】
【我要是这么做那就是不听话！】
说的念念有词，实际上会是什么样那还真说不准。
兰伽叶斯……早就发现了自己瞳孔的异常吗？
塔汀就这样盯着玻璃里的自己，看着瞳孔的颜色一点点儿地在变深。
他也很确定，玻璃照出来的是自己，而不是意识又分裂。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瞳孔有了变化。
这是一个很久远的问题。
本来像琥珀糖一样闪闪发亮，很漂亮的瞳孔，现在颜色变得很暗沉，变得更加像那种天然矿石了。
卷翘的睫毛一抖，灯光照在高挺的鼻梁上，他透着玻璃看清了自己鼻梁中部的那一颗淡痣。
嗓子总是不符合时宜的感觉到不舒服，现在有些发痒。
“咳、”塔汀干咳一声，胡乱吞咽着口水，心脏跳动的也有一些快。
【妈妈的瞳孔变色啦，其实很早以前就有这个征兆……但是，我没有找到机会说。本来打算现在和说的，结果您自己发现了。】
【……所以妈妈可以同意吗？】
塔汀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瞳孔观察，目光炯炯，像是要把玻璃盯穿。
【我可以和您解答，这是为什么。】
虫母歪着脑袋，双手撑在那儿，踮起脚，看着玻璃里的自己。
【妈妈，我可以说的，我知道这是为什么，我知道为什么会变色。】
可能是手有点酸，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然后抬头视线又看过去。
【妈妈！】
“嗯……”塔汀还在观察着，没有听到子嗣说的话，“为什么会这样呢？”
【妈妈！！！】
【我！我说我！！知道！为什么！】
【妈！妈！】
子嗣的一惊一乍，让塔汀有些发懵：“你怎么一惊一乍呀，声音有点吵到我了，我刚刚想到哪儿了来着……”
【……】
这一惊一乍不要紧，但这可是意识连接，连接不光是一条支线，还贯彻着精神网。所以，不光是吵到了虫母，还吵到了其他正在熟睡的子嗣们。
【不是，谁大晚上不睡觉在大咋呼小叫？】
【能不能安静一点，精神网的连接也是很脆弱的，可以遍布整个星球。我在星球大门口守飞船呢，刚眯眼打盹就被吵醒了。】
【我在王国门口也被吓醒了。】
【等等，为什么会有大惊小怪的声音，难道妈妈这个时候还没睡？】
【啊啊？妈妈没睡觉吗！】
【什么！现在马上第二天了，居然没有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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