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徽笑了下,“你会刺绣?”
宁肃羽冷脸把碗放在桌上,响亮的声音,引来了两人的注视。
他表情立刻柔和下来,带着点浮于表面的委屈:“你说要送我的香囊,没拿出来。”
许玉潋眨了眨眼,一下没想起来。
“什么香囊?”他紧急问系统。
【……】
【你那个没绣完的小狗袋子,之前说要给他。】
【现在落在村子里了。】
许玉潋也沉默了会。
他那个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小袋子怎么突然变成香囊了,但总之,顺着任务对象的话说吧。
“我之后再给你补一个。”许玉潋承诺,“好不好?”
宁肃羽满意了。
封徽欲言又止,皱着眉还是没再说什么,只对着许玉潋道:“好,明天我一起给你带回来。”
……
出去的时间让封徽顺便打听了关于缴妖营的消息。
得知对方搜剿到了他们之前的住址,决定扎营长期在附近寻找后,许玉潋忧愁地叹了口气,“那我们是不是又要搬离这里了?”
封徽给了他一个定心丸,“不想搬也可以。”
“他们除了灵犬找人没有其他的办法,但我刚好知道一种能让灵犬发现不了的办法。”
许玉潋大喜过望:“那太好了。”他兴奋地看向封徽,嘴边是完全无法掩饰的小梨涡,“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封徽愣愣地看着那个笑容,直到许玉潋都走远去找宁肃羽时,他才突然握紧了拳,砸向面前的柱子。
“他真的好可爱。”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妖族,受不了,我真的,我这次阵营随机得太对了。”
——我雷小蝴蝶梦男
——拒同担,主播自己退出直播间吧
——大兄弟擦擦哈喇子
——哥们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以前主播是“你谁?”“哦。”“与我无关。”的走剧情工具人
——这是喝了什么强度的迷魂汤
——这是爱情的力量懂吗,前面的你懂个屁啊
封徽懒得和他们计较,他给许玉潋买的花种还没拿出来,待会收拾好后院,他要帮许玉潋种下去。
他特意买了花期长开得快的,等来年春初就能开了。
蝴蝶喜欢花,肯定也喜欢春天,到时候这一片林子都种满桃树和鲜花,全部给小蝴蝶做后花园。
“你知道他喜欢什么花吗?”
趁着许玉潋去房间换上挡泥沙的罩裙时,宁肃羽冷不丁地轻嗤了声,“太俗的花不配让他种。”
封徽扯扯嘴角,“你知道?”
宁肃羽无不得意,整理铲子的动作都轻快了不少,“不然呢,他之前种的花都是我在浇水。”
“比如说有什么?”
“想套我话,封徽,你以为我是蠢的吗?”
封徽没得逞也没多遗憾,嘲讽地挑了挑眉,利落地割下了旁边的杂草,丢到一旁,“我可没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再说,你蠢是事实吧。”
罩裙和现代的围裙差不多,穿戴十分方便。
许玉潋刚下楼就恰好看他们正在聊天,似乎聊得非常愉快,在避难的途中有这样的时刻,令他今日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两步并作一步小跑过来,他欢快道:“我换好……”但话说一半,他突然捂着鼻子停在了原地,神情茫然,带着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惊慌。
一滴、两滴。
那件纯白的罩裙忽然染上了鲜红的血迹,在他们的视线中快速地洇开了几团痕迹,很快,青年纤白的手指上也被鲜血留下了痕迹。
像是某种不详的预兆。
在二人匆忙跑过去的脚步声和骤然放大的瞳孔中,方才还一切正常的青年,忽然脚步不稳地朝后倒去,刺眼的血红成了他脸上唯一的色彩。
即将摔落地面的前几秒,一条雪白的狐尾凭空出现。
结结实实地接住了昏迷过去的小蝴蝶。
第95章
翅膀长出的第三天, 许玉潋再次陷入了昏迷。
就如同系统所说的那样,这个时间迎来进化是在消耗许玉潋的生命。
他的身体已经因为熟热期完全透支了。
“我不想追究让他突然进入熟热期的罪魁祸首。”
掩了梨花窗,装潢奢华的高宅院墙内, 怒容未褪的狐妖强压着音量, “因为已经没有用了。”
“以他现在被妖力反噬侵蚀的身体,压根活不了多久。”
跟随狐妖来到此处的两个男人浑身狼狈, 在听见那句话后,本就难看的脸色直接差到了极点。
封徽稍微镇定些。
他看向这个明显不简单的大妖,问道:“没有治疗痊愈的可能性吗?”
宁肃羽也抬起了头,紧张地等待宗泽川的回答。
封徽和宁肃羽不是妖族,探查不出许玉潋的身体情况。
哪怕再有经验, 之前见到那个翅膀封徽也只是猜出了浅显的熟热期。
根本不知道那对许玉潋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现在宗泽川是唯一能解答的人。
“治愈的可能……”宗泽川闻着空气中厚重的药味, 皱眉,“以我的妖力, 只能勉强再蕴养他半年, 想要再让他多些时日,你们得去找个人。”
宗泽川忽然冷笑了几声。
他狭长眼眸眯起, 视线晃了圈落在了宁肃羽身上, “应该算是和你有过短暂接触的人, 记得吗?”
“南黎国国师, 闫循观。”
封徽听完便沉默了, 这样的答案,几乎是给小蝴蝶宣判了死缓。
那个和妖族势不两立的男人, 却偏偏拥有着能够逆转修复妖族根基的秘药。
先不说他怎么可能会同意给妖族治疗的事情, 在场几人,甚至连接近闫循观的机会都没有。
但宁肃羽甚至半秒都没犹豫, 当下便应了声,“我知道了。”
在他看来,其实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见到对方。
春月三试一到,全国各地的人都会涌入京城。
要是把握好三场都能做到榜上有名,之后进入黎都获得一官二职,迟早能见到对方。
至于见到之后要怎样让闫循观给出灵药,宁肃羽暂时想不到,但眼下只有这一条路,那是许玉潋存活的关键,他没有任何不去做的理由。
宁肃羽眉目间神情坚定,带着少年人不可阻挡的意气:“这小半年就麻烦阁下帮忙了,等到明年春,我定会带他去黎都。”
宗泽川撑着窗沿的手顿了顿,“你要带着他去见闫循观?”
“不,我去见。”宁肃羽敢孤身暴露自己站队妖族的事,但万万不敢把许玉潋置于危险之地,他摇头,“倘若我出事,你们便带着他离开。”
他只是在赌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若之后他在朝廷大有建树,或许真能有一二分可能性从闫循观的手里拿到药。
……
南黎深冬,前所未有的大雪覆盖了整片山林,气温低到了个可怕的数值。
后山上的那座宽阔院内,不时传来细微的动静。
“我袖子里装了板栗,能当雪人的眼睛,鼻子也可以。”
寻着说话声看过去,就能发现是正踩在雪地里,认真琢磨该如何堆个雪人的小蝴蝶发出的声响。
“还差雪人的手,怎么办。”许玉潋苦恼地咬了咬手指,实在想不出来,开始对封徽发问。
他脸蛋被这天气冻得粉白一片,鼻尖也晕着红。
呼吸出的雾气模糊了他唇角浅浅的梨涡,扭头说话时,在天色稍暗的冬日午后,那迷茫的神态清丽得令人恍惚。
“想不出吗?”
许玉潋抿唇看他,把身前蓬松的绒袍往下巴处按了按,“嗯……”
乌黑的羽睫还有挽了当下时兴样式的长发上,现下缀了不少新雪,颤着眼睫看人,雪丝簌簌地化成水滴,将纤柔的眉眼洇湿,颇有些冰雪初融的动情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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