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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两人从餐厅换到游乐园最高处的观景台咖啡馆,坐在落地窗边,俯瞰整个游乐园的风光。
整个角落只有他们和孩子,裴景元找各种角度拍照片。
他坐下来喝饮料时,聂慎远:“有没有特别想玩的项目?”
裴景元抬眸扫了一眼远处的跳楼机,摇摇头。
“累了?”聂慎远扭头示意自己的肩膀,“靠着我休息会儿?”
裴景元悄然挑眉。
——他怎么把这话说得这么自然呢?
“不用。”
他往后倒在舒适宽阔的沙发椅上,脑袋往后仰,闭着眼装作休息,心中想:那天晚上,他侧过去脸让自己看吻痕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难琢磨一男的。
裴景元想起当时还当着他的面,说什么观察他,分析他……
真够丢人的。
两人在年龄、社会地位、人生阅历上,完全是天差地别。
他那点观察力,简直是关公面前舞大刀,可笑至极。
尤其某些时刻,元宝大爸锐利的眼神,总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没穿衣服,在裸/奔似的。
越想越不对劲,裴景元抬起手捂了下自己的脖颈,蓦地睁开眼。
两到视线如窜起的两簇火苗,猛的碰触。
“额……”
裴景元尴尬得语无伦次,无意识地脱口而出,“看我干嘛?”
说完,他就觉得自己好像语气太冲,更是尴尬无比。
聂慎远的眼神已缓缓转为平常,解释道:“怕你不舒服。”
“没。”裴景元反而不好意思,“我没不舒服。”
——是这样吗?
可是他陡然撞见的眼神,好像并不那么简单。
正当他要说什么时,元宝悠悠转醒,小手在虚空轻轻地挥。
聂慎远轻拍他的后背。
裴景元凑近些,抬起左手递给小家伙,叫他抓住。
元宝眼睛都没睁开,热滚滚的小手掌心,紧紧地握紧小爸的手指往怀里拉。
三人挨得很近,裴景元不好意思对上元宝大爸的脸,只低头去亲亲元宝的头发耳朵。
“嘻~”元宝幸福得笑出小奶音,抓着小爸的手在大爸臂弯间拱来拱去。
裴景元的手被拉进小崽崽与男人的胸膛之间,不仅仅蹭过上衣布料,更切实地感受到起伏的胸肌。
他想往外撤一些,但聂慎远抱着孩子往另一侧坐,随后抬手揽住他靠近自己的肩。
裴景元感受他双眸的注视,都能想象出他的目不转睛与神色沉晦。
下一秒,他身不由己般撩起眼帘,扫向近在咫尺的颈侧。
吻痕已经彻底消失。
圆凸的喉结却在这一瞬,无比清晰地压了下去。
裴景元的瞳孔微缩,闪电般低垂眼眸。
“唔~小爸~~”元宝转醒,腻腻歪歪地要往小爸怀里钻。
聂慎远将小幼崽抱给他:“我去个洗手间。”
裴景元估计他应该是注意到自己刚才的眼神,没敢抬头:“嗯。”
聂慎远拍了下孩子的小屁屁:“乖乖呆着,别乱动。”
元宝轻哼,抱住小爸的脖颈,歪头靠在肩头。
他半眯着眼睛,脸上露出甜甜的憨笑,鼻翼微动,轻嗅小爸颈间的气息。
在聂慎远回眸时,裴景元温柔地顺着元宝的小动作,微抬下巴露出颈侧。
透明洁净的落地玻璃窗外,是童话风的圆形穹顶,大团的云朵与一碧如洗的晴空。
聂慎远拿出手机,定格这一过于梦幻的画面。
拍完,他继续前往洗手间。
元宝则小小声地在小爸耳边嘀咕:“大爸拍元宝和小爸哦~偷偷的!”
“嗯?”裴景元扭头,却只见到宽肩长腿的挺拔背影。“你看到了?”
“嗯~”元宝嘴唇贴在小爸皮肤上,闷声轻笑。
裴景元捏捏他的小奶膘:“坏笑什么?小坏蛋。”
元宝开心地在小爸腿上翻身。
沙发宽大,可以任由他转来转去。
“小爸,元宝想再玩一遍木马车。”
裴景元捏捏他的小耳朵尖儿:“好~”
他们没有趁着元宝睡着回去,就是想今天让他玩个尽兴,“下午,我们元宝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嗯呢~”
元宝曲起膝盖,高兴得恨不能滚来滚去。
聂慎远回来后伸手去抱元宝。
午睡醒来的小崽崽格外软糯,裴景元都舍不得撒手,可惜手还没恢复。
他都懊恼自己怎么会突然受伤,影响抱崽崽。
三人一起离开咖啡馆,前往元宝想玩的儿童木马车。
下午游乐园的人比上午更多,远处的跳楼机和海盗船发出阵阵惊呼。
聂慎远见身侧的人又多看一眼,问道:“想玩跳楼机?”
裴景元登时摇头:“没有。”
元宝在大爸怀里转过来看着小爸:“小爸想玩什么?”
裴景元正要开口,却见元宝大爸低首,在小幼崽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什么。
——怎么还当他的面说悄悄话呢?!
元宝黑亮的眼睛缓缓瞪大,用力点点头:“好哦~大爸陪小爸去玩,元宝和保镖叔叔坐木马车。”
“不用的。”裴景元正欲拒绝,却见元宝大爸看着自己,便没了声。
聂慎远招手,示意保镖上前,交代了几句。
随后他们送元宝上木马车。
元宝的小手拽住大爸,小奶音格外严肃:“大爸,要保护好小爸哦。”
“知道。”聂慎远让两个保镖都顾着小幼崽,就揽住裴景元的肩膀带他过去。
裴景元心道,他又不会临时跑,干嘛用手臂紧紧地箍住?
他扭头冲着小崽崽挥手,“一会儿见元宝!”
元宝用力点头:“嗯~嗯~”
左右的两名保镖同时伸出手,在小少爷的四周形成包围圈,尽可能地护住他。
元宝见状,连忙收回挥动的小手,乖乖地搭在膝盖上:“叔叔不要怕哦~元宝不会乱动。”
保镖惊讶地对视:小少爷也太懂事了吧!
元宝仰头看向即将开动的小木马车,小幅度地扭扭,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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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游乐园的项目由于大部分针对儿童,高空跳楼机的惊险程度也相对较低。
不过裴景元难得玩,仍旧难掩兴奋。
他做上去后,拉开黑色口罩,深呼吸做准备。
聂慎远提醒道:“右手别乱动。”
“嗯!放心吧,这个高度一般。”裴景元晃了晃小腿,已经感觉肾上腺素在缓缓飙升。
随着跳楼机正式开启攀爬,他同其他游客一样,发出“哇哦~”的惊呼声。
机器在一定时间内攀升到中间高度,再瞬间自由落体。
裴景元后脑勺往后靠,被失重的快感刺激得左手挥动,却被一只手紧紧握住。
本能的,他也反握回去。
在急速下落的刹那,聂慎远恍惚了千分之一秒,侧过脸看向他。
“啊啊啊啊啊啊——”
裴景元狂喊的同时,对着他笑。
这笑,如惊雷一般。
若不是正坐在跳楼机上,聂慎远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等几次上下后,裴景元爽得头皮发麻。
结束后,他仍然拽住聂慎远的手而不自知,甚至孩子气地连蹦好几下:“太好玩了!”
直到他发现身旁的男人竟以一种充满侵略性的眼神盯着他。
这视线像是掠过空旷原野的猎鹰,或者是黑夜里潜伏的猛兽,死死地盯着即将入口的猎物。
他不自然地启唇深呼吸,却感受到四周围氧气稀薄。
正当他试图抽离高亢情绪时,用理智来分析突发情况时,原本扯到下巴的口罩却猛的被拽到脸上。
同时间,裴景元的视线一黑,面前的人俯首靠过来。
他惊得稍稍往后退步,后腰却被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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