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作戏谑,黑暗中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着刚从海里捞出的月亮。
周恪板着脸低头看他,半晌将人按在了自己身。。。。前。
很久没做了。
八个月。
方晏春走了,好像也把周恪的x欲给带走了,他每天除了生闷气和疯狂工作,就没想过别的。
可现在,方晏春这人突然出现,他的x 欲也随着对方的归来如同潮水一样席卷了他全身。
这太奇妙了,也太糟糕了。
明明是自己想要掌控眼前这个人的一切,却在不知不觉间,被对方掌控了。
周恪叹气,既是因为逐渐丧失掉的主动权,也是因为时隔这么久他发现,方晏春真的让他很舒服。
这人的口腔依旧温热,舌头依旧湿滑,灵巧得像是毒蛇,做着诱人的勾当却随时准备猎捕食物。
周恪在这个晚上,让方晏春这条毒蛇饱餐了一顿。
门口。
沙发。
卧室的窗边。
八个月的怨气在这场夜色中化作浓郁的q欲,不断地被发泄在方晏春这个逃跑者的身上。
方晏春倒也不反抗,甚至这一次在周恪死死掐住他脖子时,他觉得痛快,配合着对方微微张开嘴,轻吐出一口气。
很性感。
性感得不成样子。
成了一滩春水,一场火焰。
周恪不管不顾,横冲直撞,与其说是在做 a,不如说是在惩罚。
最后方晏春终于招架不住,投降求饶,说尽了好话让周恪放过了他。而此时,卧室的窗户上已经湿滑一片。
又肮脏,又性感。
结束这场战争一样的q 事,两人都泄力地躺在地上,汗水和 j y交织,喘息跟叹息合奏。
周恪看着天花板,到此刻也还是觉得很不真实。
这人走的时候不打招呼,回来也没提前预告。
“人生海海,尽兴开怀。”周恪先开了口,“以后少说狗屁话。”
方晏春笑了,侧过头,用肩膀蹭了一下眼角的泪。
“去哪了?”周恪忍不住,问了出来。
“去看山河大川。”
“具体呢?”
方晏春开始事无巨细地向他讲述自己八个月来的经历,如何在大兴安岭的雪地里被狼蹲点、如何在呼伦贝尔的大草原上和壮实的汉子饮酒。
周恪听得脸色更阴沉了:“你和别人睡过了?”
方晏春无声地笑,侧头看他:“你害怕我和别人睡?”
起先,周恪只是沉默,后来他一跃而起,压在了方晏春身上:“我会杀了你。”
方晏春看着眼前的人,突然觉得心口一阵潮湿,抬手抱住了对方。
周恪被他拽着,趴在他身上,这突如其来的温存让他有些晃神。
“你和别人睡过吗?”方晏春问。
“当然。不然你指望我为你守身?”周恪故意夸大其词,“个顶个的骚。”
方晏春的下巴抵在他汗涔涔的肩膀上,带着笑意问:“比我还骚?”
“是。”
“那你也掐他们脖子吗?也想剥了他们的皮当衣服穿?”方晏春问他,“他们高 c 的时候,叫得好听吗?会有人求你再快一点吗?”
“方晏春,差不多得了。”周恪语气冷硬,“这是我的隐私。”
他有点不高兴,对方显然对此时没那么介意——要么是不在乎,要么是没当真。
周恪拿不准究竟是哪个。
“你的隐私难道不是很想我吗?”
“……”周恪无语。
他发现八个月,这个人真的变了很多,可能在外面遇到的人多了,经历的事多了,都开始没脸没皮起来了。
“你知道的话,就不要问那些无聊的问题。”
方晏春释然地笑了,然后狠狠咬住周恪的肩膀:“周总真是……得理不饶人。”
周恪吃痛,但也只是皱了皱眉,任由对方狗一样在自己身上做标记。
“想在你脖子上留个印。”方晏春说,“或者在你那根东西上纹个我名字。”
“少幻想不存在的情敌,多正视自己的问题。”
周恪把他拉起来,两人借着月光看彼此。
“晒成黑狗了。”
“狗不是你吗?”方晏春说,“我是你主人。”
“八个月,你想过我吗?”
面对极速转弯的话题,方晏春一时有些哽咽。
他吞咽口水,喉结抖动。
“你说呢?”
周恪的目光落在方晏春身上,刚刚他就发现,这人有了纹身。
当然,纹的不是他的名字,而是在腰侧和左大腿上各纹了一支箭。就像当初周恪给他拍的那张照片一样——躺在棺木里的圣塞巴斯蒂安。
“我真的想杀了你。”周恪轻抚着他的纹身说,“把你锁在衣柜里。”
“周恪。”方晏春低下头,像是想了很久才终于愿意说出口,“要不是你,我不会回来。以前我总说,我没那么脆弱,但谁遇上我家里这种事,也都没法真坚强到一点事没有。”
他停顿片刻,用力地咬了咬嘴唇:“要不是想和你好,我不会有这八个月。”
要不是因为这世上还有个叫周恪的人,方晏春已经死在八个月前了。
“我现在还能回来吗?”方晏春问,“这里还有我的位置吧?”
第44章 宝贝儿
44
在回来前,方晏春做了很多的假设。
但无论哪一种假设成立,他都不在乎,他现在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于他而言,人生唯一的要义就只剩下周恪,就算他回到这里,发现周恪身边已经有了别人,他也不会改变主意。
他要留下,用尽各种方式。
他看着周恪的眼睛,想知道过去的八个月里,自己在这个人心中还剩多少分量。他想知道,从前被他选中的人,这一次能不能反过来选中他。
他安静地等待着周恪的回答,而周恪似乎在故意捉弄他,迟迟不应声。
周恪没有说话,门铃却在本该安静的深夜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二人同时往门口的方向看去,但卧室在二楼,看也只能看到那盏由房东精心挑选的水晶灯。
“该不会是你的小情人来了?”方晏春语气轻佻戏谑,心却在往下沉。
现在已经是午夜,这种时候有谁会冒然上门?
他咬紧了后槽牙,不敢相信刚刚周恪说的那些话,竟然有可能是真的。
在方晏春天人交战的时候,周恪对这门铃声也很是疑惑。
他想不到谁会大半夜来访,本打算不理会,可外面的人却似乎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不得已,他只能起身,扯过衣架上搭着的睡袍套在身上,光着脚下楼了。
方晏春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他,直到对方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
此时已是盛夏,洒进房间的月光却冷得像来自冰川的雪。
他叹了口气,躺在地上,任由那雪覆盖了自己。
周恪来到楼下,随口问了句:“谁?”
他想,或许是楼下,或者邻居,但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猫眼里看到的是那张令人憎恶的脸。
周恪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方晏春回来的喜悦,眼前出现的这个人就像一股黑色的地下水,带着臭味吞噬了他。
一想到他爸可能会闯进来,一想到那人可能会看见方晏春,一想到对方可能把目标从他这里转移到方晏春那里,周恪就觉得一阵心悸。
门铃已经变成了敲门声,外面的人不顾邻居的感受嚷嚷起来:“周恪!开门!你老子来了!”
冷汗、颤抖,周恪攥紧了拳头。
他想杀掉那个人。
外面的人越是叫嚷,周恪就越是眩晕激动,他仿佛看到眼前的世界裂开一个缝隙,缝隙里是面目扭曲的男人和那人变态般异常的嘶吼鸣叫。
他也想跟着叫,然后直接用手掏出那人还跳动着的心,送去给饥饿的鹫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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