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闻璱大概只是字面意思,弓铮皎还是忍不住抿了抿嘴唇,装作很淡定地“嗯”了一声。
逄靥星下意识道:“你是被威胁的吗?不对,谁能威胁得了你……”于是他立刻将炮火转向弓铮皎,“你勾引闻璱?”
这两个字一出来,面对这种指控,弓铮皎竟然完全无法反驳。
他沉默下来,逄靥星变本加厉:“干嘛不说话?绿茶啊?我跟你说这里没人吃你这套!”
结果话音刚落,闻璱就制止道:“你别说他。”
他看着逄靥星扯着公鸭嗓眉飞色舞的样子,一针见血:“别来这套,你想通过针对他来转移我的注意力,但这只会让你罪加一等。”
逄靥星这才消停下来,萎靡道:“那你为什么住他家?你还把他带来我家?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闻璱徐徐开口:“今天带他过来,主要是为了圆满你。”
弓铮皎、逄靥星、冬歆亭:?
在三双茫然的注视里,闻璱一本正经道:“逄靥星,你不是说要替哥哥把他打到一直说‘闻璱大人我再也不敢了’吗?现在,我帮你把他约来了,你们动手吧。”
第46章
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最终,是冬歆亭先迟疑地“啊”了一声。
弓铮皎反应略逊一筹,变脸倒是很快,立刻十分做作地狞笑了两声,把拳头捏得劈啪作响。
逄靥星:“……”
无论他心里如何评判自己和弓铮皎谁更强,至少现在这个场合,他自我判断,不能赢。
“我、我错了。”他终于艰难地说,“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真的知道错了……”
“嗯。”闻璱应了一声。
他似乎也只是想听这三个在电话里没听到的字而已。
而他点了头,这场玄关口的微妙拉扯才算是结束。
闻璱开门见山:“下个月你们有空吗?我打算回水盘镇一趟。”
逄靥星还以为他要追问自己隐婚的事,焦虑了半天,没想到他问起这个,愣愣地答:“可以有。”
闻璱又看向冬歆亭,冬歆亭茫然地指着自己:“我也去吗?那我也有。”
“嗯。”闻璱道,“我已经跟妈妈说好了,弓铮皎也跟我们一起回去。”
其实不然,闻璱根本不打算跟闻母通气,关于和逄靥星已经“和好”的这件事。
只是为了报复,没错,只是报复而已。
逄靥星果然震惊地“啊”了很长一声:“你要带弓铮皎回家?呃,我不是有意见的意思,这对我来说太突然了,哦不对……”
话说一半,逄靥星突然想起自己隐婚的事对闻璱来说应该更突然,又连忙很简陋地找补:“就是要回家这件事很突然,我该给车加油了……”
闻璱没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立刻转到眼下真正在意的事情上去:“我好几年没去给婆婆扫墓了。”
他和逄靥星俩人加起来凑不够一对父母,就像他说“妈妈”是指闻母,也算逄靥星的妈妈;他喊“婆婆”的也只有逄靥星的外婆逄甯。
“我也好久没去了。”逄靥星挠了挠头。
逄婆婆去世之后,遵行遗嘱,被葬在水盘镇几十里开外的一处山头。
那时这山头还是荒郊野岭无人在意的一处山头,没想到不出两年,整座山都被划为自然保护区,还建了一个湿地公园。
考虑到逄婆婆生前的意愿,墓没有迁离,只是将该局域划为不对游客开放的局域。
每回闻璱和逄靥星上山祭扫,还得买门票、排队,再跟工作人员费好大劲证明自己的身份。
于是后来,逄靥星就改在水盘镇的老家里自己上柱香得了,反正不论是逄婆婆、他、小月、还是闻璱,并没人有这方面的信仰,只是寄托一份活着的人的哀思而已,不在于形式如何。
此时此刻突然想起这件事,闻璱甚至冒出一个疑问:会不会连这也是故意的?
这揣测或许有些过分,但闻璱也记得,逄婆婆从来不是一个信此世来生的人。
她生前唯物到在水盘镇这个有些落后的小镇显得格格不入,临去前,却说自己要葬在山清水秀的地方,化作一阵风永远陪伴大家……?
说是老人临去前的惆怅和挂念孩子的温柔,合理。
说是别有深意,也未必没有可能。
深意究竟是什么,闻璱也还一头雾水。
但逄靥星还以为闻璱只是突然心血来潮,想要上山祭拜一趟。
闻璱沉吟片刻才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去圣所之前,婆婆说我是村里的第一个特种人?”
这称号就像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闻璱记得,自己当年大概是不太想接受的。
而现在闻璱在意的则是——第一个?
“有吗?我怎么没印象了。”逄靥星茫然道,“我还以为第一个是我。”
闻璱:“……”
他就多余在这跟逄靥星打探消息。
他叹了一声,还是没打算现在就把所有事都对逄靥星全盘托出。
事关逄婆婆,肯定不能一直瞒着逄靥星,但等闻璱再了解更多信息,至少先确认了照片的真实性,到时再说也不迟。
这件事疑点重重,毕竟是有些风险的,而且逄靥星是个笨蛋。
晚饭是逄靥星下厨。
客观评价,逄靥星烹饪手艺不差,但解锁的菜谱有限,除了哨兵餐之外,适合闻璱口味的不多。
今天桌上就只有一道:辣炒蒲菜。
辣椒和蒲菜含量2:1的那种。
为了添加致死量辣椒,逄靥星是戴着防毒面具做的这道菜。
即便如此,菜一上桌,弓铮皎就抿紧了唇,不敢擅自停止呼吸,又实在难受——光是闻到,他就被呛得想咳嗽,但硬生生忍住了。
闻璱不动声色地调整了弓铮皎的嗅觉,顺手柄这道菜挪到了自己这半边桌子:“抱歉,别呛着你们。”
调味稍重,哨兵就吃不下了,冬歆亭又是个能把哨兵餐吃得津津有味的向导。
所以,餐桌上能吃辣也爱吃辣的确实只有闻璱一个。
弓铮皎瞪大了眼睛:“你吃?”
他看着这道菜上桌时,还以为是逄靥星专门给冬歆亭炒的。
逄靥星理所当然道:“当然了,闻璱最爱吃炒蒲菜。”
弓铮皎淩乱了:“我不是说蒲菜,我是说,你吃这么辣的东西?”
他和闻璱一起用餐过也好几天了,起初是在闻璱的工作室,总是只有闻璱在吃,他装作刷终端,却用余光观察闻璱。
后来闻璱住上来,就变成二人一同用餐,他的目光变得更理直气壮,也更明目张胆。
在弓铮皎的“笔记”里,闻璱不挑食,只是喜欢吃素,素菜里唯独不喜欢姜,口味也偏向清淡——只不过,是普通人厨师眼里的清淡,当然不是和哨兵餐相比的清淡。
他从来没想过闻璱爱吃辣。
……这和闻璱的形象也不符合。
但是,闻璱很自然地点了点头:“是的。”
弓铮皎试图再挣扎一下:“我还以为你不喜欢重口味的,之前那些颜色很深的菜你都吃得很慢。”
颜色比较深的菜?
闻璱突然反应过来,弓铮皎说的应该是红烧狮子头、梅菜扣肉一类。
他缓缓道:“弓铮皎,你没尝过那些菜,那并不是辣口的。”
宫家饭菜的口味随宫董,偏甜口,爱喝汤,一年到头桌子上都见不到一口辣菜。
弓铮皎小时候没吃过辣,后来成了哨兵,就更吃不得辣了,他只是凭刻板印象,默认一切看起来偏深色、发红的菜都是辣的,番茄除外。
“那你……”弓铮皎震惊,“你其实也不喜欢吃清炒?”
“还可以。”闻璱道,“你的厨师喜欢做清炒时蔬和酱口大菜,相比起来,我确实偏向于清炒时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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