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佘毅峰锒铛入狱之后, 整个佘家都在走下坡路,并且是以山崩的架势衰落。
草包一样的佘群逸毫无统领能力, 即使暂时坐上了负责人的位置,却完全没有实力带领佘家死而复生, 反而因为愚蠢的领导加速了死亡进度。
不仅没有填补上非法集资欠下的资金大窟窿, 还错误指挥停掉了一大批效益极佳的生产线, 以至于入不敷出。
如今的佘家, 可以说是危如累卵,距离破产只有一步之遥。
“段闻洲有那么多钱,他只需要分一小笔出来, 就可以帮到我们了。”
佘群逸哽了哽脖子, 咬牙说道。
实在是走投无路,他才不得不跑来拜托佘念帮忙, 因为眼下除了佘念以外, 他找不到任何人可以求助了。
曾经与佘家交好的狐朋狗友,此时早已对他避之不及,完全不肯伸出援手。
“你要多少?”
“五个亿, 十个亿也行。”
闻言,佘念头顶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开口就要几个亿, 不知道的还以为几个亿是笔小钱呢。
噢好像对老公来说,这确实是笔小钱,但他们想得美。
“你在做梦还是我在做梦?”
“我是认真的,只要给这一笔钱,让佘家能继续运转下去就够了。”
合着说的还是要,不是借,是谁给佘群逸的勇气跑来说这种话的?
“你凭什么觉得我们会借给你?”
佘念嫌弃地扫了人一眼,向后避开一步。
“但凡你还有良心的话,只要想一想之前你是怎么对我的,你觉得我会帮你吗?”
话音落下,佘群逸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起来,咬紧了下唇,一声不吭。
——显然,他也想起来了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
“我……那我现在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他咬咬牙,近乎屈辱地从唇间挤出了这句道歉。
对一向自视甚高的佘群逸来说,从来只有别人对他道歉的份,别说给别人认错了,他从来都不会觉得自己有错过。
而眼下,为了求人帮忙,他甚至给佘念道了歉,觉得自己都做到了这种地步,那总该能得到原谅了。
“我不接受。”
但是,对面的人却只冷冷地回答了这四个字。
“为什么?”
闻言,佘群逸的音调瞬间拔高,以为自己被耍了,语气里尽是难以置信。
随即,佘念轻嗤了一声,将手中拿着的饮料尽数泼向人。
陡然被淋了一脸,佘群逸先是一愣,紧接着破口大骂:
“你有病?”
“我先泼完你,再给你说对不起,你能接受吗?”
“凭什么你给我道歉了,我就必须要原谅?”
看着人压抑的怒意,佘念双手叉腰,没好气地道。
——这人根本不是意识到错了,而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才会这么轻飘飘地道个歉,以为就能就旧事翻过去。
他对原主犯下的那些错,远不是一句道歉就能一笔勾销的。
“我、我都道歉了,你还要我怎样?”
都肯弯腰认错,做了如此伤自尊的事了,居然还不行,这下佘群逸彻底撕破脸皮,装不下去了。
“我不过就是要你们借我一笔钱周转而已,这对你们来说不过就是小菜一碟吧,就连这样的忙都不肯帮吗?!”
“佘念,你还记得你是佘家的人吗!”
“可是,你们应该也从没有拿我当过佘家的人来看待。”
对视上佘念那双淡漠的视线,佘群逸算是明白了,今天自己是不可能达成目的了。
于是他破防了,直接原形毕露:
“佘念,你嚣张什么,不过是攀上了段闻洲这棵大树,抱上了大腿而已。”
“那你连抱大腿的对象都没有,不是更可怜吗?”
面对这样的指责,佘念却毫不在意,歪了歪头佯装可怜地说道。
我有大腿抱,你有吗!
你!没!有!
“你——!你别得意,迟早有一天你也会被段闻洲给抛弃,不会有好日子的!”
破口大骂后,破防的佘群逸掉头就走。
有病一样,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佘念对人做了个鬼脸,小声低骂着。
回到顶楼的办公室以后,他把遇见佘群逸这件事告诉了段闻洲。
闻言,段闻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会多留意佘家那边的举动,防止他背地里对佘念打击报复。
对于这样的小插曲,佘念也没放在心上,第二天就将其抛之脑后,继续着如常生活。
不过在后来,他经常会接到来自陌生号码的电话,接通发现是佘群逸打来的。
目的无外乎还是要借钱。
当然,每次不待人开口,佘念就毫不犹豫地挂断拉黑一条龙。
等到拉黑的号码足够多后,大概佘群逸也知道彻底没戏了,渐渐地不再联系。
从段闻洲那里佘念听说了佘家的最新消息,由于资金窟窿完全填补不上,公司亏损严重,佘氏集团已于近日彻底宣告破产。
某种角度上,这也算是天道好轮回吧。
佘家那群人作恶多端,这是他们应得的。
————
城中村某个狭窄的出租屋内,墙皮剥落,灯光昏暗,潮湿得墙角都有蘑菇冒出。
在这样简陋的条件下,凌乱肮脏的书桌前摆放着电脑,屏幕散发出幽幽荧光,照在对面人瘦削又凹陷的脸颊上。
而在电脑屏幕上,网页上显示的正是最新一组佘念拍摄的写真照。
照片里的人光彩夺目,仿佛散发着光芒的太阳一样,不由自主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佘念……都是你把我害到这个地步的……”
“我要让你付出代价,和我一起下地狱吧。”
死死盯着照片上的人,屏幕前的佘群逸猛地攥紧了拳,将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眼中满是恨意。
————
“好累啊——”
佘念向后靠在汽车座椅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有泪花溢出,看样子是累急了。
“你可以先睡会,到家还需要一点时间。”
见状,正在开车的段闻洲勾了勾嘴角。
“不行,我要陪你的。”
说着佘念揉了揉眼睛,努力打起精神。
此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而两人之所以这个时间段还在外面,是因为今天正是赴宴参加慈善晚会的日子。
——上周,xx公司的谢总有邀请段闻洲前来参加今晚的宴会。
这场慈善晚宴的地点被安排在山顶别墅中,离市区有一定距离,需要经过盘山公路才能下山。
深夜的公路上人迹罕至,只有清辉的月光冷清地撒在路面,风穿梭在周围的草木间,婆娑起舞的影子有些吓人,仿佛随时会有阴暗的东西从其中蹿出。
在这样的路面上开车是很危险的,所以即使佘念很困很困,但也强打着精神,不停地同段闻洲说话,让他也不要犯困。
忽然间,段闻洲抬眸看了看车内后视镜,眉头一皱。
“怎么了老公?”
注意到人脸色有变,佘念问道。
“后面的车有点奇怪。”
段闻洲的目光紧盯着后方跟随行驶的车,隐约觉得不太对劲。
因为在这个时间段,这条路应该只有参加慈善晚会的人才会经过,但由于两人是提前退场,没有参加后半场的酒会,所以段闻洲清楚地是记得,离场时是没有其他人的。
换言之,后面的车辆并不是晚宴的人。
那会是谁呢?
不参加晚宴,却出现在这条公路上,并且跟随着自己的车辆下山。
眉头蹙了蹙,段闻洲悄悄降低了车速,并向右侧车道避让。
果然,那辆车不仅没有要超车的意思,反而同步降低了速度,保持着跟车的举动。
——很明显,车上的人是冲着两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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