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了弯眸子,眼神雀跃, 小心地将怀里的龙蛋挪到了一边, 这才握紧拳头兴冲冲地喊。
“大家都恢复了真的是太好了, 让我们商量一下过几天怎么出逃吧。”
尤安摸了摸头顶上小小的耳朵,一股极为刺激的麻痹感立刻传遍全身, 他身子一抖,快速地放下了手, 惊讶地说:“这感觉就和我刚出生一样。”
“我觉得我们的力量还是很勉强, 毕竟大家都是在尤里西的地盘, 这家伙的实力可不容小觑,更别说他还有那么多手下在身边, 当初抓我们的时候, 他们也就只是派了一两个人而已。”
蒂安塔忧心忡忡地指出其中的漏洞。
一个人想要顺利从魔界脱身, 可不是个简单的事情, 她抬起头观察了一下几位骑士, 然后说。
“也许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想办法把骑士先生们救下来,如果他们还是一直被禁锢在十字架上的话,就算用再多的血液也救不回他们。”
塞罗亚犯难地看着几位骑士,腮帮子又不自觉地鼓了起来,他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起来, 灵光一闪,拽着维加的手臂晃了晃,期待地问:“维加,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初你被带走检查了几次?”
他含糊不清地将那些过于沉重的词语带过去,可即便是如此,在场的所有人还是轻而易举地读懂了他话里的含义。
维加睫毛抖了抖,眼底是一闪而逝的害怕,但他却没有拒绝回答,反而是很认真地说。
“最先开始,隔一天一次,要正式手术的时候,就是一天三次了。”
“那我还有机会再过去,”塞罗亚毫不犹豫地接过话茬,他完全不害怕单独去实验室,相反的,他还显得有几分期待,他笃定地说:“德罗会来找我。”
如大家所言,塞罗亚在几个时辰后又被带走去做了第二次检查,熟悉的实验室,熟悉的人,还有熟悉的仪器。
还有再次前来的德罗维尔。
德罗维尔再次冻结住所有人的时候,塞罗亚将已经空了的小瓶子举到了他的面前,脸蛋扬起,说:“这是我从仪器后面摸到的瓶子哦,德罗,他们就是在检查这个东西,仪器会把东西单独提取出来。”
德罗维尔随意地拿起了瓶子,淡淡看了一眼,似乎并不奇怪这个东西,只是问:“所以里面的东西你用来干什么了?这个东西可不能多用。”
塞罗亚摸了摸鼻头,嘟起了唇瓣,他看着德罗维尔波澜不惊的脸,恍然大悟地问:“你早就知道这里面的东西了对嘛,那你为什么不换掉这么瓶子啊。”
“因为没有必要,我就是故意让它继续留在那里的,你坏了我的计划,小不点儿。”德罗维尔将放在旁边的血液全部都挪了过来,眼睛也不眨一下,一瓶又一瓶的往仪器里面倒,直到那个小瓶子再次装满了原生之力为止。
一片寂静的实验室里突然传来了轻微的响动声,塞罗亚竖起耳朵,警惕地四处望着,他皱着眉头,像是敏感的小兔子,稍有一点风吹草动便会躲起来。
德罗维尔本已经做好了在他被吓得四处乱爬的时候揽住他,免得这家伙一不小心掉下去,可谁知下一秒,在剧烈的响声传来的时候,塞罗亚蹭得一下蹦了起来,却是冲着他的方向。
德罗维尔没有半点防备,被塞罗亚狠狠一个冲击砸得后退两步,一时间,又要抓住手上的瓶子免得它掉下去,又要护住塞罗亚怕他受伤,手足无措都不能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别扒拉我了…”他无奈叹气。
塞罗亚无辜地仰起了头,他的头发在拱了两下之后乱成一片,脸蛋倒是出乎意料的红润,一点都不像被抽了许多血的人。
德罗维尔沉默了片刻,对着镜子观察了一下自己的脸色,觉得塞罗亚才是那个更应该伪装的人。
他迅速地捏了捏塞罗亚的脸蛋,魔力释放,冰凉的指头冻得人一哆嗦。
塞罗亚嘟囔:“好冷啊。”边说边想往后面躲去,却被德罗维尔按着脑袋控制住。
男人不耐地横了他一眼,语气凶巴巴地说:“不要乱动,不然等一会儿我就用暴力手段了。”
塞罗亚一瞬间乖巧下来,眼睛还不断地往他身上飘,装都装得不自然。
德罗维尔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点都不怕自己,想要更加严厉一点,却又无从下手,只好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认命一般地说:“你到底有什么要求我的。”
塞罗亚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德罗维尔一下子就能够看出来他有事要求他,不过他确实稍微有事要问,他手勾住德罗维尔的脖子,身子往上面一抬,一屁股坐到了德罗维尔的手臂上,他满意地晃了晃脚丫子,感觉视野都宽阔了不少。
他问:“德罗,我想把大家从十字架上面救下来,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方法?”
德罗维尔欲言又止,他脑海第一个就浮现出了最残酷也最快速的方法,只要将人强行从十字架上撕下来就够了,从瓶子就能够看出来,塞罗亚肯定把液体全部都给其他的人用了,有液体辅助,只要忍住疼痛和短时间的流血,就能够成功脱离十字架。
但他清楚地知道这肯定不是塞罗亚想要的结果。
他犹豫地摸了摸心口,低着头盯着塞罗亚看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想了什么,手指动了好几次,这才将胸口挂着的东西取了下来。
德罗维尔装作一脸不在意地将东西丢到了塞罗亚的手心里,说:“这个东西,你将它分别在十字架上贴一下,静置五秒钟,等到十字架开始发出光芒,把东西挪走就够了。记住,只要光芒消散,这个东西就没有用了,所以你要迅速地让他们几个人脱离十字架,否则就只有暴力撕扯这一种方法,记住了吗。”
塞罗亚握紧了手中的东西,这是一个半圆形的玉佩,看起来像是一对中的一个,他努力从记忆里找了找,却怎么也不记得德罗维尔未来身上还有这个东西,他有点挣扎地低头看着这玉佩,犹豫地问:“德罗,这个东西用了,还能够留下来吗?”
德罗维尔摇头,但在塞罗亚开口想要拒绝的时候,他补充:“这东西不值钱,只是有一点特殊的用处,如果你实在觉得于心不安的话,等之后长大了还我一个就是了。”
塞罗亚用力地点了几下头,他保证道:“我一定会还给你的,你相信我,这个就算是我借你的。”
德罗维尔勾唇淡淡笑了一下,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从出生就陪伴着他的玉佩,便再也不去关注。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交出这个东西,但起码在现在这一刻他是不后悔的。
就当是正式与过去做个了断吧,更何况,他利用了这个小孩儿,怎么说也不太道德,就当是还他一个人情,两不相欠了。
他将塞罗亚拖送回桌子上,反复叮嘱:“后天的宴会,你一定一定一定要记住我的话,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不要犹豫,不要停留,按照你最先开始的想法去做,懂了么?”
塞罗亚扯住他的衣角,浓浓的不舍没有办法言说,他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最后也只能再次看着德罗维尔的离去。
他有点忧郁地想,一直都是德罗维尔在保护他,什么时候能够轮到他去保护德罗维尔呢。
*
在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检查后,塞罗亚被强行换上了一套衣服,塞到了宴会厅后方,他扒拉着帘子,小心翼翼地探头探脑观察四周,试图找到德罗维尔的影子,可令他遗憾的是,直到所有人都落席,他也没有找到一个像德罗维尔的人。
难不成他根本没有来,塞罗亚有点失望地想。
他的周围围了整整一圈的魔兵,为的就是限制住他的行动,既防止他逃跑,也不能让他听到任何有关会议的机密。
因此,在尤里西开始说他那千篇一律的开场词时,塞罗亚就感觉耳朵一重,一个男人低下身子跪在地上,手指死死地摁住了塞罗亚的耳朵。
塞罗亚叹了一口气,好吧,起码靠他自己,是别想着闹出些动静了,他蹲坐下来,一时间有些失神,脑子却飞快地转了起来,他有点好奇,德罗维尔到底会用什么样的方式破坏这场宴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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