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罗维尔顺势就把塞罗亚重新抱回了怀里,他也不跟西撒计较,在准备到这边治病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被骂的心理准备。
因为西撒中过一种奇怪的诅咒,每次治疗的时候都必须骂上几句,一旦阻止他说话,治疗就会失效。
西撒没好气地说:“把手伸出来。”
塞罗亚乖乖卷起自己的袖子,白白胖胖的手臂放到了西撒的面前,西撒没过多注意,和往常一样将手搭了上去,却在摸上去的一瞬间神情微妙了很多。
他摁了摁手下的小臂,看着那肌肤凹陷下去又弹死,轻咦一声:“我以为是虚胖,没想到是实心的。”
塞罗亚脸唰得一下涨得通红,差点就想把手抽回来,却被眼疾手快的德罗维尔一把按住。
“怎么还害羞了,”德罗维尔笑眯眯地用下巴蹭了蹭塞罗亚的脑袋,道:“我们塞罗亚这身材刚刚好,比那些瘦巴巴的人好看多了,知不知道这就叫匀称。”
塞罗亚空出的手怀疑地揉了揉自己肉肉的脸颊,生平第一次对德罗维尔的话产生了怀疑。
西撒却在这个时候松开了手,神情变得凝重了许多,他冲德罗维尔招了招手,自己主动先走到了屋子后面的一个小隔间。
德罗维尔脸上的笑也渐渐淡去,他皱眉,哄着塞罗亚让他坐着等一会儿,然后快步去找西撒。
刚一推开隔间门。
“他这体质不好调理,我只能尝试用一种方法治疗,如果这种治疗方式失败了,那就没有任何医学方面的手段可以帮助他。”
“你只能选择寻找其他方法改变他的体质,或者是将他送出魔界。”
西撒的眸子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深沉,他笃定:“找不到解决办法,他最多活不过一个月。”
*
塞罗亚被西撒捉到了一堆不知名的仪器边上,面前摆开了多种叫不出名字的药材。
面前的一个小瓦罐里,绿色的药水正在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时不时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西撒站在瓦罐前,手里握着一个小小的木棍,轻轻搅拌着药水,每当药水里的东西彻底溶解的时候,他就会重新往里面丢进去一块还会蠕动的东西。
塞罗亚瑟瑟地往后缩了缩,声音颤颤巍巍地询问:“爷爷,你这个药是做给我喝的吗?”
西撒哼笑,又抓起一大把东西丢进去,说:“对啊,这里面的药都是你的,而且只是今天份的。”
塞罗亚脚偷偷往后面挪了一下,简直想要当场跑路,却被西撒轻松地拦了下来,只能苦着小脸委屈地立在原地,像只要被强行撸毛的猫咪。
抗拒,但是无力反抗。
西撒瞥了两眼,很快又把目光收了回来,再次往瓦罐里倒东西时,明显感觉到了小家伙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灼得他手都抖了一抖,更大一坨东西被倒了进去。
嗯,倒多了,似乎还是最苦的胶衣。
西撒难得有几分心虚,他手上搅拌动作不停,却迅速弯腰从仪器最底层掏出几种东西,摆到了塞罗亚的面前,大方地说
“这些都是甜味药剂,可以减少苦味,你挑两样我给你放进去。”
塞罗亚眼睛闪了闪,踮起脚尖,一把抓住了所有的东西,然后双手合十,并拢在心口前,软着声音求情:“爷爷,你最好了,你闻一闻,这个药真的好苦好苦,你能不能让我把这些东西都加进去。”
西撒的心有点动摇,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下乌漆嘛黑冒泡的药剂,自己嘴巴里都有些苦了。
塞罗亚把手上的东西捧高,撒娇一样甜甜地说:“求求你了,爷爷。”
西撒一把将东西都抓了过来,一股脑都丢进了瓦罐,用力地搅和,他轻轻咳了咳,脸上不知道为什么也泛起了淡淡的红色,他低声说:“那个你,你再多叫几下。”
塞罗亚欢呼一声,他已经开始想象等一会儿甜甜的药剂的味道了,脆生生的心甘情愿的又叫了好几声:“爷爷,爷爷,爷爷…”
德罗维尔过来的时候就拿到了一大杯颜色粉红的药剂,他狐疑地晃了晃杯子,问:“这是什么东西,你别告诉我又做出了什么坑人的药剂。”
西撒尴尬地咳了咳,摸了摸自己压根不存在的胡子,又揉了揉自己一点也不酸的眼睛,声音低低地解释,带着几分不自在。
“这个嘛,这个就是你带来的那个小朋友要喝的药剂,一天喝一整杯,连续喝三天,然后再配上一次挂针,就算是治疗结束了,你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德罗维尔闻言一愣,又凑上前闻了闻杯子,是一股淡淡的说不出来具体原料的甜味,再配上这个看着就很梦幻的颜色,他讶异地挑眉:“原来你也会做这种甜甜的药剂,有愧你‘苦药杀手’的美称了。”
西撒支支吾吾地嗯嗯两下,额角都冒出了汗。
德罗维尔直觉有些不对劲,但是西撒也不至于害人,他看着这药剂,觉得塞罗亚应该会喜欢这个甜甜的味道。
果不其然,塞罗亚看到这药剂,很快乐地就把杯子接了过去,在真的喝下去之前,他还不忘记跟两个人道谢:“谢谢德罗,谢谢爷爷,我会乖乖喝完的。”
德罗维尔眸子一弯,嘴角都还没来得及勾起。
猛喝了一大口药剂的塞罗亚就哇得一下把东西都吐了出来,他捂住了嘴巴,眼里一下子全是泪花。
德罗维尔惊愕地直起身子。
他听见塞罗亚委屈巴巴地哭诉。
“德罗,这个药剂真的好难喝啊。”
西撒仰头看天,他就知道,这几样甜味剂,压不住胶衣的苦的。
这药剂真的只是看着好看而已!
第16章 塞罗亚是乐于分享的乖孩子!
塞罗亚痛苦地干完了一整杯苦味药剂,然后默默地躲在角落里当蘑菇,脸上有种生无可恋的空虚感。
德罗维尔被西撒轻轻推了一下,他身子已经僵了,转过头来,目光阴测测的,似乎是在说,有事说事,没事别找事。
西撒自觉理亏,声音都低了几个度,摸了摸鼻头,匆匆说了句话就赶快后撤,生怕被揍。
“上去哄一下呢,毕竟不仅要继续喝三天药,打针也是必不可少的,丑话说前面,这个打针也挺疼的。”
德罗维尔更头痛了,他当然知道塞罗亚不会抱怨,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疼,他思索片刻,迅速地在随身空间袋里翻找起来,直到摸到了提前准备好的东西时,才慢慢松了一口气。
他缓步走到了塞罗亚的旁边,慢慢地蹲了下来,手握成拳放到他的面前,轻轻摇晃了下,笑眯眯地说:“猜猜这是什么?”
塞罗亚眨了眨眼睛,注意力转到了德罗维尔的手上,他伸出手指,警惕地戳了戳,问:“应该不会是活的东西吧。”他有点怕德罗维尔给他抓了活的东西回来下药,刚刚西撒往瓦罐里丢的一堆东西给他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
德罗维尔闷笑一声,却不答话,只是故作神秘地将拳头握得更紧。
塞罗亚瞪圆眼睛,把其他事情都抛到脑后,认真地开始猜测:“是花吗?那种刚刚在路边看到的漂亮野花,香香的甜甜的。”
德罗维尔摇头,道:“那可不能握在手里,会皱成一团枯掉的。”
塞罗亚脸蛋皱成一团,咬了咬嘴唇,又想了想,试探:“那是玩具吗?我记得昨天看到了小黑猫在角落里玩毛球。”
“也不是。”德罗维尔飞快地否决了这个想法,耳朵尖有点红,他怎么就没有看见过黑猫玩毛球,简直太不稳重了,他暗戳戳地补充:“其实黑猫很少玩毛球的,只是它可能当时比较无聊。”
塞罗亚完全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有点懊恼地锤了一下手心,仰起头,非常认真地保证:“我下次不会让它这么无聊的,我会天天陪着它玩。”
“所以,”他话音一转,期待又雀跃地提问:“是不是糖果,甜甜的可以去掉苦味!”
德罗维尔唇角勾起,手掌摊开,数颗晶莹剔透又圆滚滚的糖果就乖乖地躺在手心里,在昏暗的光下显得格外的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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