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一度的赛事期间芙罗拉城为了炒热气氛,给出的奖励和补贴都很丰厚,这男人本就是刚从竞技场中小胜一把才会膨胀得到处寻衅,此刻看着身形比他瘦削、好像经不住几下的年轻人,想到该怎么把这张白净脸孔揍到青肿地在沙地里打滚,舔了舔下唇。
“你都不是参赛者,怎么打?”他嘲讽道,想进一步激怒小满。
下一刻他和看热闹的人都呆了呆——主管竞技场今天上午的负责人亲手捧着参赛者的徽章和标记身份的束臂皮带出现在小满身旁,笑容殷勤又亲切地双手奉上。
鲜红色的标志物和纯金的精美徽章在阳光下灿烂闪耀,见之难忘,是非常特殊的款式。
徽章上镶嵌的一颗花形宝石就代表这位参赛者身后有人下注十万枚金币,这是每位观赛者对单人参赛者初始下注的上限额,更是刚才她们走进竞技场时见到的那些被簇拥着的参赛者里也只有寥寥几人才佩戴着的标记。
不止如此。竞技场献给小满的徽章上,这样的宝石已有两枚。
“我和我的朋友都相信。她会赢。”在漫画里,已于高处观众席上俯瞰下方全景的某人笃定地说道。
作为已经随便对几场竞赛大额下注的豪客,他理所当然享有包厢等待遇,当然这也是为了哄着他别再随意乱来把赌局搅得一塌糊涂……这样的复杂心声由一旁丝毫不敢怠慢的某位竞技场人员呈现在对话框里。
而贝尔纳鲁都斯只是不闪不避地站在包厢前,任由洒进来的强烈阳光透彻地照亮他的眼睛,使褐与金中更深的前者也烁烁明耀起来,变得像是流过大地的熔浆。
……那目光冷淡审视之余,竟还有隐约的期待之意。
【经典打脸情节好耶!】
【好耶爱看!不容易啊难得有人惹到小狼崽!】
【又有战斗环节看了好耶!】
【朋友哥怎么算到小狼崽应战这步的?】
【就是看透了吧,竞技场什么素质的都有,这种烂人看见俩小女孩就过来跳脸是大概率事件】
【支持小满暴揍烂人,嘴臭还带妈妈,活该被糊墙!】
【笑死了,竞技场:求求了您吃好喝好可别再乱砸钱了!我们暗箱操作也是有限度的!】
【人话版翻译:小场乱押大场十倍加完看都不看,玩一上午愣是几乎没赚没赔,这还是人吗,完蛋了他搞得已经有一些对金额敏感的客人发现输赢太准不对劲了,我看您不是来赚钱的您是来玩我们的命啊!】
【一句话,朋友哥你好牛逼一男的】
【他这到底是凭对金钱直觉还是凭眼力啊,这波服气了不愧是龙】
【笑死,真的,赔率都给丫玩崩了,行走的活爹,您就砸吧谁砸得过您啊】
【呜呜呜可是他记得替拉丝也下了一份注啊……】
【这张朋友哥又帅出新高度了,不细品谁知道是刀啊!】
【龙瞳好美啊移不开眼了,但看多了竟然错觉他有点悲伤?】
【壕无人性这个词被表演得最虐的一次】
呵,读者,要不是三号和一号没有关系,你们以为我不能下三份注吗?凭本事捏的人设,不炫富怎么叫龙,我贝尔纳鲁都斯今天就是要让自家主角成为竞技场最耀眼的崽——
原骞看着漫画更新结尾自己的表现和那句“她会赢”,非常满意地继续砸钱,当一台没有感情的砸钱机器。
第037章
屹立在大地上的七城是兽族最骄傲的事物, 花与竞技之城芙罗拉在七城中或许不是最耀眼或最繁华的那一个,但有着天然环境优势的它,在占据人口绝大多数的平凡兽族们看来比更为亲切。
人会自卑于年迈或笨拙而不肯踏足“艺术”,会因捉襟见肘的财富认为“商业”与自身不合, 也可能由于畏惧贵人而远离“至圣”。
但谁会视地上的花为不可及之物呢?那是孩子们从墙头砖缝拔起的便宜东西, 是年轻力壮的穷困力工也能买来送予心上人的仅需两铜币一支的纤弱之美。
所以当芙罗拉城举办节日,总会有组成成分天然更为复杂的游客前来。
既然来了, 芙罗拉城的另一项产业也就不能错过。
出于种种原因在七城之中拥有最大量闲散人口, 所以最适合举办竞技赛的芙罗拉城抓住了这个机会, 自获得特批权后的近百年来,每三年一届的竞技赛近乎风雨无阻地举办, 如今已经形成了稳定的规模和产业链。
但艾利瑞特娜·芙罗拉并没有每日观赛。
与当地特产一般美丽的城主很懂得经营美貌的珍贵之处, 除却开始当日短暂的惊鸿一瞥外, 众所周知城主大人“事务繁忙”,只有到最后一天为选出的六位优胜者颁奖的环节,她才会再次现身。
有很多人确实是为了一睹女城主那天的盛装打扮才前来芙罗拉城的。
不过小满不是。她要找的人没有那么高贵, 是高塔之下街道上如织人流间的一员。
小满站在台上, 平静地束紧护腕, 对周围观众的呼喝充耳不闻,只是环顾一眼赛场,将没有见过的新景色记在心中。
上一站的青铜城也很热闹,白天有大声吆喝卖工艺品和食物的小贩, 有吵吵嚷嚷的人们, 那些铁砧形状或者别的器械形状的奇特建筑里也有来参观的家庭和吵着要这要那的任性孩子。
排队途中碰到那对争个不停的三胞胎时,素袂还有些忧愁地抬手按塌了头顶那对软乎乎的狐狸耳朵, 看着并没有兽族灵敏听力的朋友面露羡慕之色。
对此小满爱莫能助。
但这里又不一样,赛场中的热闹……很贪婪, 也很简单。小满想。没有人对着异性甜言蜜语的试探,没有人说谎,不管是出于喜欢的鼓励还是充斥恶意的起哄呐喊,或者台上为了胜负进行的嘲笑辱骂,每个人的声音都是表里如一的。
每个人都是为了自己而存在的。
世界上,或者说人群之中,竟然还可以有这样的地方啊。
她有意在人前尽可能地隐瞒自己施法的能力,但她还是赢了。这其实不太容易,毕竟残缺者并没有兽族强悍的体力。
幸好有那枚徽章。
二十万金币加注当然能为选手换来特权,可以带自己的武器进场。
小满没狂妄到故意放弃优势,她选择带了她的短刀。
经过老师的处理,那足以弥补她与对方——一个虽然不具备黄金之血,但的确还算健壮的成年鬣族男性——之间的差距。
观众可不管赢得容不容易,败者遭到多少嘘声,胜利者就能得到他们多少的好感。
在这座中型擂台周围,亢奋的人们起哄乱喊着,比之前胜负未分时给她加油的人数多得多。
“砍掉他的脑袋!”
“干得漂亮!狼族小妞!”
“不愧是我们族的!快给他看看厉害!”
“废了他!血债血偿!”
“她的名字是什么?潘?潘!”
之前还满口污言秽语的男人现在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在分出胜负之后默认可以处置败者的这个赌气决斗时特有的刺激环节,他只能颤抖着手捂着裂开的肚腹,免得塞回去的肠子又滚出来,嘴唇白得发紫,站都站不稳了。
本来这就并非一个强大的热爱战斗的对手,仅仅是凭着欺软怕硬的眼力从低端的赛场里保持赢多输少的比例,从而赚点钱维持生活的人。在芙罗拉城,他不算最底层,但也仅仅是普通人。
他哀求地看着小满,即使那张讨人厌的、毛发稀疏而且发黄的脸上更多的是后悔而没什么歉意。
“我要听到你的道歉。”在周围已经没有把他当做一个人的兴奋声音中,小满提着武器走近几步,说。
“……是的,是我罪该万死,阁下。我真不应该辱骂您,请您相信我万分愧悔,只要您高抬贵手,我愿意赔偿……”男人嗫嚅着。
他一阵阵发花的眼前突然变亮了,那个灰黑色头发的狼族女孩真的就这样转身走开跳下擂台,放过了他。
受芙罗拉城官方指派的人员立刻围上来熟练地处置他的伤势,男人神志不清地哭着吻他们的手,感谢自己重获新生,喃喃不停地嘀咕着以后一定礼貌待人的话,在阳光下看着还挺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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