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是个蛊师,所以我生来就与众不凡,能聆听自然与神秘的声音。
“铛——铛——铛——”
每一次每一次,当我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之上,膝盖被咯得僵硬,额头在地上敲击的时候,我都会这么告诉我自己。
……
七天之后,我已经在香灰里面,看不见金蚕了。香炉里面只剩下空荡荡的香灰。
蚕呢?
我不敢动它,就拿小树枝翻搅了一下,把那香灰翻出来,没触摸到软软的虫身,也没找到什么蚕的踪迹。
我就知道,这金蚕蛊是练成了。
它练成之后,无形无色,就放在这香灰里面,可杀人于无形。
我当时多高兴啊!
我告诉了我外公:“你看我这,是不是金蚕蛊!”
我外公那眼眶通红的眼睛,这么往下一瞧,皱起眉头,再拿起香炉捧在手中,翕动鼻翼这么一闻,就告诉我:
“是,是金蚕蛊。孙儿,你……有点天赋,行了,把这香灰倒了吧,倒在朱砂里,再加二两三钱水银,毁了这金蚕的药性。”
他把香炉又递给我,但我感觉我要死掉了,心都在揪揪地痛。
“为什么……”
我的唇很干涉,眼神上下颤动。
那时我始终没有抬头,始终看着我外公的腹部位置,觉得那衣襟上的黑色,像一个乌云,把我笼起来了。
外公的声音老辣沉着:“金蚕蛊剧毒无比,你还小,能练出来就已经不易,不要用它来害人。”
“可、蛊不都是害人的!控制人的!如果你不让我害人,那我练来何用!”我实在不解。
“我是……”我外公这一口气似乎没顺下来,脸憋得通红,“我是让你来保护人的!这蛊也是这么传下来的!最早的时候,山里有毒兽,蛊是控制它们不伤人的手段。后来用来治病,谁吸入了瘴气、谁的了急症,用蛊当做药来服用,再后来,寨子里有了山匪,这蛊也曾保护乡亲!”
他每次一生气,就要把我们蛊师的来历都再说上一遍。
说我们孙家祖上原本是巫医,学蛊是为了治病,不是为了害人之类的,巴拉巴拉的,我早就听倦了。
“……”
我没有说话,但我知道我说不过外公,于是我点头称“是”,便退下了。
不过就这样毁了我辛辛苦苦几个月炼的蛊,我又实在不舍得,毕竟我还没有见到它的神力。
我当然也不想杀人,虽然有几个人比较讨厌,让我一想起来就会咬一咬后槽牙,但他们还没到罪该万死的地步。
所以……
当时为了试验药性,我就给邻居家的鸡吃了……
别骂我,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相信任何人处在我的位置上,都不会这么甘心就把辛辛苦苦炼制了好几个月的毁掉,也不去试验一下它的威力。
那大公鸡,红鸡冠,身披红黄迷彩,尾巴上戴绿黑色的毛。
它叫声嘹喨,五更天就开始“咯咯咯”个没完,实在吵我的耳朵清净。
最重要的是,它啄过我,耀武扬威的追着我跑的时候,一低头,就在我脚背上刨出一个血坑来。
当时快把我疼死,我叫的哭爹喊娘。现在那疤痕还在呢,我当时还小,可恨死它了。
我把练好的香灰,从把黑缸里面倒出来了,倒在它的鸡食盆里。
那鸡一看地上的鸡食盆,两只眼睛瞪着,就这么一低头,一嘬,就进了它的嘴里。
我听见它嘎巴嘎巴的嚼了几下那秸秆,就咽进了肚子里。
它吃了之后,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异常,照常用它的两只脚走路,但是之后不救,它就开始很活跃。
说活跃倒也不对,更像是发疯!
它走啊走,跳啊跳!两只膀子扑棱起来,一下子飞的老高!像是一只疯癫的土凤凰。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它叫个没完,那叫声不似早上那般嘹喨,反而多了些凄惨的味道,像是嗓子里卡着一个石头子一般。
我听说过有斗鸡这种东西,但我其实没见过,但我想,若是真有战斗中的鸡,应该跟那个鸡是一样的……
“咯咯咯!!!”
它上下的跳跃,往前蹭蹭蹭地跑,去撞墙,撞墙之后反弹到地上,几根羽毛散落一地。
却丝毫没有有损于它似的,又活了起来,扑腾着膀子,啄栏杆、啄墙!
“啪啪啪啪啪!”
它那个黄色的鸡喙,就那样疯狂地戳着石墙,像当初戳我的脚背一样。
不,比那还快十倍!我都看不清它的嘴了!像是出现了影子!
然而它那嘴都坏了,鸡喙歪在一边,近乎断裂,我都不敢想像那会有多么的疼……
它从中吐出了好多好多的血……
“哗啦——”
一大摊粘稠的血液掉在地上。这血液远超它正常鸡喙断裂的血量!
我瞬间闻到了一股难言的腥臭味,然后看见那血液似乎在地上涌动?红红乎乎的。
不,不是……
那不是血液在动,而是血液里面都东西在动!是……
一条八条腿的,浑身血红的……蜘蛛……
迈着它的腿,啪啪啪地向远处溜走了!
还有腿更多的,长条样子的蜈蚣……一跳一跳的,背上好多疙瘩的小蟾蜍……
它们都是从公鸡嘴里爬出来的!
“呕——”
那样子真让人恶心!我瞬间反胃的不行。
……
撞头!
公鸡像是自残自杀一样把自己的鸡头往墙上撞!撞得鲜血淋漓!
“砰!砰!砰!”}
第102章 文中文——神巫医
◆
{“咯咯咯!”
任谁来看,都会觉得这是一只战斗力太盛,已经发了疯的鸡。
我吓得立马离开了这里,躲在了自己家墙的后面,假装这并不关我的事情。
我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是我干的。否则我外公一定会教训我的。
而后,我就看着它这样把自己活活撞死了!
“砰砰砰砰!”一下一下的,敲在我的心上。
它死的时候,鸡头都歪了,鸡冠也碎了。
它死不瞑目,七窍流血。
而后,我吓得腿软,回到了家。
路上,金蚕蛊的香灰被我打翻了,我也没有去管,我蹲在卧室的角落里,去想尽一切办法忘掉那一切。
那个画面,那个声音,却像个蛊虫一样,住在了我的心里,在里面不断溃烂生疮。
……}
[我靠,这玩意真的有点吓人。]
[不能给人吃,所以给大公鸡吃了?]
[大公鸡:你礼貌吗?我虽然咬了你,你也不至于这样对付我吧。]
[话说,这个心理描写为什么这么详细?搞得我以为作者真是练蛊的!]
[所以小玫瑰到底是干嘛的?居然还没有人扒出小玫瑰的身份?]
[人肉别人是犯法的!但是……我也好想把小玫瑰的马甲给掀了啊。越来越好好奇了。]
一时之间,那个词条又反覆上了论坛热门。那就是:
#保加利亚小玫瑰到底是谁?#
书友们纷纷抢答:
[小玫瑰不是留守人。妻吗?]
[小玫瑰不是医生吗?]
[小玫瑰不是孕妇吗?]
[小玫瑰不是绿帽男吗?]
[小玫瑰不是变态偷窥狂吗?]
[小玫瑰不是女大学生吗?]
[小玫瑰:我人格分离是吧???]
[家人们,不说了,我去抓我的虫族邻居练蛊了。]
不知为何,读者们对于猜测小玫瑰身份这一件事总是乐此不疲。
*
沙发之上。
“嫂子,过来。”淮映勿在停止了咳嗽之后,突然说,“把手伸出来。”
沈昭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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