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睢疑惑地歪了歪头,常婶子刚和邻居说完话,抬头便看见儿子回来了,当即扔下了那些好友,兴高采烈地过来,“幺儿回来了,娘亲今天割了肉,你最近不是说想吃四喜丸子,娘今晚给你做。”
其他正在唾沫横飞讨论的婶子也纷纷看向常睢,热情道:“哟,幺儿好像又长俊了。”
“还长高了。”
“哎哟,不说别的,光看这长相,幺儿才是我们街道一等一的贵人呢。”
“谁说不是呢。”
听着好姐们夸奖自家儿子,常婶子骄傲的挺胸抬头,成就感满满。
五年的时间,在他们的照料中,幺儿从八岁的孩子长成十三四的少年郎,身体像发芽一样抽长,小小年纪便有着超过父母的个头,面上是血气充足的白皙,一双眼睛又清又亮,谁见了不说一句养得好。
常睢无奈的听着婶子们的夸奖,笑着回应几句,便拉着骄傲的母亲进门了。
常母为孩子的长大满足,常睢看着眼前气色饱满的常婶子,心中也十分满意。
在这五年的时间,他渐渐长大,依靠着卖人参的原始资金,与宋小五、相和颂做了一些生意,于是,他们三家很快就从小山村搬到了县城里。
现在他们家在镇子里开了店铺,常父常母一天到晚也不用弯腰忙碌,整个人精气神都变好了。
能改变家里的环境,让常父常母的生活状态变好,这也是常睢值得骄傲的事情。
他想着往事,随意开口询问道:“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不为生计忙碌了,常婶子就特别爱和孩子聊天,闻言,立即兴致勃勃地为常睢转述起自己今日听到的新鲜事,“听说我们这一片来了贵人,马车上挂的都是家徽,可气派了,说是赶了六匹马……”
常睢听到这里,随意的神色不由微微一凝。
五年前,相夫子死亡,他们在相夫子的储物袋中发现了来自京城相家的信,上面提及上天宫十年收徒一次,他们将这个信息记下了,如今收徒时间将近,人间灵气稀薄,他们在人间的修炼的收益越来越少,便不由起了进入门派的心思。
一个月前,相和颂告诉他们,要带他们参加上天宫的收徒,并且给相家写了信。
常睢与宋小五也早有心思,自然没有异议,算了算时间,也应该是相家来人的时间。
“娘,我忽然想到今日颂哥邀我,娘亲你多做点菜,放进食盒,我去他家用饭。”常睢立即开口道。
“也好,和颂那个孩子,一个人孤零零的。”常婶子有一瞬间的失落,不能和儿子一起用餐了,但想到是相和颂还是答应了。
“那我再做两道和颂爱吃的菜。”常婶子又满心忧虑起来,“阿颂最近很久没来我们家了,有时间你多带他过来。”
“好。”常睢微笑的看常婶子的神情变化。
自从他知道相和颂骨子里是个非常缺爱的人后,平时他自己会多多粘着相和颂外,也有意在常父常母面前替相和颂刷好感。
他与宋小五、相和颂一起赚钱了,他说是相和颂带的。
刚来到县城时,常父常母多年劳累的身体亏空得厉害,身体一下子缓过来,整个人都大病了一场。
相和颂得知后,利用在玲珑塔中学习药理知识,特地给他们两人,还有宋大叔炼制了锻体丹。
他就告诉常父常母,说是相和颂为了他们,把祖传宝药都拿出来了。
现在他们三个健步如飞,再活个二三十年都没问题,弄得常父常母感激又愧疚,直把相和颂当第二个儿子爱护。
这种真心的爱护对相和颂来说是特攻武器,相和颂面上不显,但有时会主动替常父常母炼制丹药便是最好的证明。
常睢对此乐见其成。他一个人固然可以刷相和颂的好感,满足相和颂对亲情友情的渴求,但是父母的存在不是好友可以替代的,再说三个人刷比一个人刷效果好。
对常父常母来说,最疼爱最在意的人是他,他们刷的好感最后依然会作用在他的身上。
常睢想着,又寻思道,一会他得叫上小五哥一起去,也不知道相家来的人是什么章程,身为男主,事情遇到波折是在所难免的,不知道会不会打脸剧情,叫上宋小五一起撑场子去。
于是在常母做饭间隙,他去宋小五家一趟。
而在常睢提着饭菜,带着宋小五去相家时,相家的来人也正在和相和颂交谈。
相家来的人名叫相弘,是相家大房的孩子,与相和颂平辈,但此时已经而立之年,因为修行天赋一般,便在留在了俗世,处理家族事物。
半个月前,他收到了相和颂的信,也想起了相和颂。
他记得,小时候人人都夸他三叔天资聪颖,十几年前,他三叔带着孩子回来时,他们给孩子测试仙骨,灵气四溢,极有可能也是个天赋卓绝的。
他们相家人才凋敝,相弘以前听过三叔的事迹,知道他十八年前因为得罪仇家,离开师门后便一蹶不振,云游四海,不再回家。他虽然有点看不上这样的三叔,但想到相和颂是个天赋高的,日后入得门派,也能帮扶相家一二,便亲自寻来了。
而坐下谈话片刻,他便听相和颂提起相元良当年被夺舍一事,当即气得脸色发青。
他们当年以为三叔是折了心志,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藏着这桩事。
如若三叔还在,相家何至于沦落至此。
可恨的是,他怀疑当年是有人暗中对付相家,想说一句,定不放过那幕后黑手,竟也说得毫无底气。
现如今,他相家在上天宫只有一位受伤的大能稍微顶事,除此之外,也没有精力去查清当年的事情了。
他抹了把脸,将这件事略过去,转而观察起相和颂住的地方。
简单的木制小屋,采光一般,灵气稀少,待客的茶具也是地摊货,就连相和颂身上穿的衣服也是他们府上下人穿的棉布。
相家虽然没落许多,但怎么也算是掌握三个群州的世家,家中子弟最差也是用蚕灵丝做衣。
他的堂弟真是受了太多苦了。
想到这里,相弘不由情真意切道:“委屈堂弟你在这穷乡僻壤受苦了。”
“此次前来,我便是来接你回家,颂儿你在灵气如此稀薄的地方,修炼数日,便可斩杀仇敌,定是天资卓绝,上天宫快遴在即,你定能获得内门资格,为我相家争光。”相弘兴致勃勃地说道,恨不得拉着相和颂现在便往家赶。
在相弘观察房间时,相和颂也在观察相弘,见相弘说到起回家,他方才茶杯,认真起来:“有关此事,我有一事相求。”
“堂弟,你尽管说来便是。”相弘忙道。
相和颂道:“我有两个朋友,他们同样天赋卓绝,修炼有成,我想带上他们一起前去京城。”
“原来是这事啊。”相弘心道,带去京城不是难事,听相堂弟的意思还要将人一起带到门派,他心中好笑,他堂弟虽然修炼有成,但还是太天真了。
他口口声声保证堂弟能够遴选成果,凭借的还是他们相家在上天宫的人脉资源,他们相家每十年有三份送家中子弟去上天宫修炼的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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