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睢感到怪异。
因为相和颂正在用对南溪的态度对他说话。
闵怜怜几人一怔,与常睢同时感到怪异,但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感受为何感到怪异,随着负责断后几派长老进来,结界口慢慢变小,直至彻底关闭。
而在结界口彻底关闭的瞬间,一道青白色的人影突兀地出现在结界内。
他正是上天宫此次为了探查禹城事件而来的燕仪。
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松气声,只有常睢望着那道青白色的人影,心慢慢地沉了下来。
“我得救了吗?”
“这个结界能抵挡得住魔修吗?”
“魔修不会再闯进来吧?”
“九华山怎么会被魔修与诡物占领了。”
“整个九华山都被魔修与诡物占领了,方国焉能善了,我们就不应该进入结界,而是御剑逃离,此时在这结界内,能得一时安宁,焉知不是错失了最后的逃亡机会。”
他们议论纷纷,直到这时,才后知后觉地为刚才发生的事情感到后怕。
常睢看向最后说话之人,那是一位九华山的剑修。
众人对他的话有赞同的,有反对的。
九华山也有几位长老也进来了。
他看着吵吵嚷嚷的众人,缓了口气道:“诸位,九为极数,山河鼎有一共九鼎,七国边境各有一鼎驻守结界,还余两鼎,这剩下两鼎便在方国与玄国,因为我们与魔界接壤范围极大,所以特地给我们两鼎,山主让我们进入结界并不是无的放矢,此时镇守结界的一鼎被偷,另外一鼎山河鼎便在这特地我们开辟的考试结界中。”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议论纷纷。
常睢安静听着。
庄翰在旁边奇道,“这至关重要的山河鼎为何在这结界中?”
燕珏道:“此次结界内的团体比赛,是特地在魔界开辟的空间,应当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全,所以才用山河鼎固定结界。”
相和颂点头,接话道:“我想陆山主让我们进来,除了要保护我们的安全,也是让我们寻找山河鼎,恢复魔界与方国之间的结界屏障。”
果然,那长老说完,给众人接受的时间后,便说起了山河鼎,希望大家一起结界中心,取到山河鼎。
众人有了努力的方向,一时间也安心不少。
而就这时,燕仪忽然站出来,开口道:“取得山河鼎是一件重要的事情,这是最后挽救方国的方法,所以我们要提防魔修混入其中,破坏我们的计划。”
“魔修……”众人不解。
常睢心中一个咯噔。
果然,下一秒,燕仪道:“众人都知道,在我们云国禹城发生的事情,穷凶极恶的散修杀了我们一城城主,我正是为这件事情而来。”
“而我也已经找出了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我顺着线索一路追查,原本不想打草惊蛇,等到六国大比结束后再抓他回国,却没想到,他竟然与其他魔修联合,偷了方国的山河鼎,造成如今惨状。”
众人哗然,纷纷询问是谁。
常睢攥紧了手中令牌,心中已经预感到燕珏所说的人是谁,果然下一秒,燕珏的目光看向了他。
下一秒,毫无征兆,一柄飞剑旋转间,倏然而至。
常睢毫不犹豫,操控南溪后退。
鹅黄的纱裙缱绻吹起。
兵戈声起——
相和颂出手,玉曦牢牢地挡住了燕仪的飞剑。
燕珏几人面露惊愕,看向南溪,又看向高台石壁之上的燕仪。
南溪怎么会是禹城的凶手?
“燕门主,您误会了吧,禹城凶案发生时,南姑娘在我们的仙船之上,她一个入灵期的小修士,如何会是禹城惨案的凶手?”庄翰下意识为南溪辩解。
周围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燕仪之上,似乎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住了。
常睢一言不发。
燕仪没有搭理庄翰,而是看向相和颂,“相和颂,上次你是如何答应的,信誓旦旦保证要抓住禹城凶手,你要违抗仙门命令吗?”
相和颂沉静地看向燕仪,“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燕仪冷笑,“方才进入结界之前,你难道没有看见,她乃是凭空出现在现场。不妨告诉你,我已查清,南溪不过是棋子,上次谋取九品清莲的幕后主使乃是常睢。你上次任务失利,你不是要将功赎罪吗?”
燕珏几人更是惊愕,目光移向常睢与南溪。
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南溪方才躲避后,恰好站在常睢的面前,挡向燕仪。
嫩黄衣裙的少女此时没有了平时温柔的微笑,一张寡淡的面容肃杀至极,而站在她的后面,面对燕仪的指控,常睢也出乎意料的冷静。
两人一前一后站立,有种奇妙的联合感。
众位修士在旁边围观,因为相信相和颂,方乱山撤退时,一直紧跟着相和颂的脚步,因此他与相和颂他们站的极近。
于是也便看得十分清楚。
身旁,他的师妹方戈音看看相和颂,又看了看被相和颂护送在身后的女人——那张脸太普通了,这些天她一直把注意力放在闵怜怜身上,完全没有把南溪放在眼里。
此时的情况却让她再明了不过。
原来,那个会伤害相和颂的女人是她。
她见相和颂在燕仪的命令犹豫踌躇,当即毫不犹豫冲上前。
既然相和颂下了不决心,那就让她帮助她的救命恩人度过此劫。
“方戈音!”方乱山手疾眼快地拉住方戈音,“不是她。”
是的,所有人都以为相和颂的劫难是南溪,方乱山的目光移到了南溪身后的男人身上——那个一直淡出他们视野之外的男人。
是他。
从相和颂进入结界后,第一时间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他就知道,相和颂真正在意的人是谁。
方戈音不知道其中内情,意图从方乱山手中挣扎出来。
“师兄,你放开我。”
方乱山直接用捆仙绳将方戈音捆了起来,不许她掺和其中。
众人没有关注方乱山师兄妹的情况,闵怜怜几人仍然陷入震惊中不可回神。
“南溪姑娘和常睢……不可能。”他们怎么会是认识,又怎么会在一起呢?
燕珏更是惊疑地在常睢与南溪身上扫视。
燕仪只是直直盯着相和颂。
“相和颂,你还不动手吗?”
九华山长老不知是什么情况,与其余不明状况的修士安静观看事态发展。
相和颂面对燕仪的再次逼迫,仍然固执地站在常睢面前。
他知道,南溪和常睢是同一个人,知道常睢身怀秘密。
可是这不是他对常睢的理由。
“燕门主,只凭南溪忽然出现,不足以证明她是禹城的凶手,更不足以证明她是盗取山河鼎的罪魁祸首。”相和颂抬眸直视燕仪。
“相和颂,我知道你与常睢感情好,但这不是你袒护他的理由。”燕仪失望地看向相和颂。
一声冷笑传来,燕珏回头望去,是常睢,他冷冷嗤笑,面露不屑之色。
“无聊。”诡异的场景出现在他们面前,常睢与南溪同时抬起手,动作间分毫不差,而后,南溪身上的伪装被撤去,原本的南溪赫然变成了一个与常睢一模一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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