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温砚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声音带着几分不同于少年时期的散漫:“顾总这是往我这来呢?”
几年过去,他的模样比起十九岁的时候看起来成熟许多,原本类似桃花眼的双眸现在越来越明显,眉梢往上一抬就带着眼尾也挑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瞧着更勾人了。
“几分钟就到。”顾凛川顿了下,叹气:“乖乖,你不接电话我很担心。”
“抱歉抱歉,看书太入迷,忘记手机静音了。”温砚弯唇笑起来,柔软的尾音打着弯儿:“那怎么办?晚上给顾总一点补偿?”
顾凛川没说话,呼吸也没明显的变化,但温砚能想像到他的样子,无奈中带着一点贪婪。
他们没挂电话,但也没说话,就听着彼此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温砚背靠在椅子上听顾凛川走路,脑袋自然地向后仰着,手臂抬起,五指在空中轻轻抓了一下,阴影落在他那张漂亮的脸上,有种失真感。
过了两分钟,电话那边,顾凛川忽然问:“你在门口?”
“在数据室。”温砚起身披上大衣,边推门边轻声笑:“顾凛川,交代一下你是把谁认成我了?”
顾凛川顿了下,也笑了声:“现在天有点儿暗,我在马路对面等红灯。”
意思是天黑还离得远,面前车水马龙的他没看清楚,一套一套有理有据的。温砚听明白了,哼笑一声没和他计较。
从数据室到诊所门口要穿过一条走廊,温砚刚锁完门就看到了从隔壁办公室走出来的陆祁安。
“陆医生?”温砚有点惊讶,“你今天还没下班?”
陆祁安点头:“你爱人来接你了?”
“是。”温砚笑笑,指了指自己还在通话的手机,“那我这就先走了,明天见。”
“一起吧。”陆祁安说:“我到门口接人。”
他知道温砚佳偶早成,和爱人关系很好,但是之前因为下班时间的原因,他们从来没有遇上过。
虽然有点出乎意料,但温砚也觉得既然碰巧遇上了也多少该打个招呼,就和陆祁安一起出去。
到诊所大厅前台,温砚往外看了一眼,就知道顾凛川刚才为什么会认错人了。
门口站了两个人,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站在外面的阴影里,背对着他们,离远看身形的话,确实和温砚有点像。
顾凛川这会儿也在门口,两人没交流,看着应该是刚到,穿着笔挺的西装,外面套了黑色的薄款大衣,和温砚身上的是情侣款。
他手里拎了个牛皮纸袋,朝温砚望过来,眼里带着笑意。
温砚边招手边走过去,自然而然地和顾凛川牵手。
陆祁安慢他一步,目标是门外那位。
“阿澍。”
门外的人听到声音后才转过头,温砚看清了他的脸,感觉和陆医生差不多年纪,只是眉眼要年轻一些。但抛开身形看,他绝对比温砚年长四五岁。
“陈澍,我先生。”陆祁安过去握住他的手,率先道:“这是温砚,之前和你提过。”
“你好。”温砚点头笑笑,抬了抬他和顾凛川紧握的手,“我爱人,顾凛川。”
“你们好。”陈澍也对两人和善地笑笑,又多看了两眼顾凛川说:“顾总,久仰大名。”
顾凛川不说话,很寡淡地点了下头,不动声色地看温砚的表情。
初次见面有点生疏很正常,温砚没放在心上,也没在这耽误太久,简单打完招呼后就和顾凛川一起离开诊所。
温砚本想看手机时间,结果掏出来后发现他和顾凛川的电话居然还通着。
温砚:“?”
“你怎么都不挂电话的啊?”
他以为顾凛川应该在他出门偶遇陆医生的时候就挂电话了,居然还没。
顾凛川淡声:“忘了。”
“不信。”温砚当时揣手机揣得急,但他不信顾凛川也急,斜睨着顾凛川。
果然,顾凛川捏了下他的耳朵:“想听听看你有没有和别的男人说我坏话。”
“说什么呢?”温砚拍他的手背,然后顺手握住,凑过去半眯着眼睛小声道:“我能说你什么坏话?说顾总年过三十依旧雄风不减,精力旺盛?”
当年那些什么“男人过了三十质量直线下滑”的说法,温砚如今觉得自己被骗了。
这虎狼之词顾凛川听了都得愣一下,但他还是一本正经地辩驳:“刚到三十,还没过。”
顾大总裁对温砚什么都好说话,但在年龄方面总是斤斤计较,格外小气。
“行行行。”温砚宠他。
“有点饿了,”温砚转圈看了眼:“我记得附近有家西餐厅,就去那吃吧,你记得位置吗?”
顾凛川说记得。
他带温砚换了个方向,手牵手往那边走,另一只手的牛皮纸袋响了两声。
温砚弯腰胳膊一伸,顺手摸过来了,边打开边问:“这什么啊?”
“牛轧糖。”顾凛川说:“赵秘书推荐。”
“吃完饭再吃。”他按住温砚的手。
“就吃一块。”
温砚轻声撒了个娇,顾凛川就不说什么了。
“谢谢老公,老公真好。”温砚张嘴就来。
他拆开包装的时候心思一动,咬着半块牛轧糖,然后拉着顾凛川的脖子凑上去,嘴对嘴把另半边喂给他。
大街上人来人往,顾凛川接过来吃了,末了在温砚唇上轻轻咬了一下,有点克制的意味。
“还挺甜。”温砚吃完舔了下嘴唇,弯起眉眼:“明天替我谢谢赵秘书。”
顾凛川垂眸看他,沉声:“嗯。”
这几年赵秘书身兼数任,除了安排顾大总裁的行程,甚至还包揽了为总裁夫人打听各地美食的任务,年薪一涨再涨。
“顾凛川,你还是看路吧。”温砚和他对视几秒,眼睫颤了下,落败似的垂下来,耳尖蔓上红色。
几年过去,他现在在顾凛川面前虽然比刚结婚那阵看起来游刃有余了点,但是被这么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还是会害臊。
钟茗择沈跃他们总说温砚这几年飞速成长,变了很多。但只有温砚知道那都是给别人看的,他在顾凛川面前还是那个样。
就像刚才明明是他先招惹的顾凛川,但最后被看到脸红的还是他,温砚咳了下,心里有点恼。
他松开顾凛川的手快步往前走了,背影有点气急败坏。
顾凛川勾唇轻笑了声,跟上去。
没几分钟,两人进西餐厅大门的时候,手就又是牵在一起的。
温砚这些年还是对螃蟹薄饼情有独钟,但这家晚上不做,温砚也没说什么,和顾凛川点了两份牛排,还有沙拉,以及一瓶红酒。
没错,他这些年酒量见长,虽然没长多少,但也不像之前那样一杯倒了。
顾凛川对此没说什么,反正温砚微醺的时候往往要更热情。
等菜的时候,温砚忽然问:“对了,你和陆医生的爱人认识吗,还是你们以前见过?”
“谁?”
“陈澍。”
顾凛川眉头蹙了下:“没印象。”
“他多看了你一眼。”温砚歪了下头,眨眨眼。
顾凛川抬眸,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我没看他。”
“哦。”温砚指尖往前滑,戳戳顾凛川放在桌面上的手指:“但你把他认成我了。”
这是要算账了。
刚好服务员送酒过来,顾凛川接过来,拿起温砚的酒杯给他添了点,推过去。
然后淡声说:“他们结婚了。”
“知道啊。”温砚的指尖在杯口外缘划了一下,心里憋着笑,脸上却摆出一副要算账的样子:“那人家没结婚你还想怎么样?”
他当然不是吃醋,陆祁安和陈澍一看感情就好。温砚纯粹就是觉得等菜太无聊,想顺便借题发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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