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紧紧地盯着人类的表情,看着他迟疑着,缓缓吐出那三个字,面上羞愧到几乎要晕了过去。
他甚至仰起头,惴惴不安地问着:“我、我真的很□□吗?”
短暂沉默中,一双手遮住了他的眼睛,身前传来丈夫包含愧疚的声音。
“抱歉阿诺,是我的问题,你很好……”
阿诺安静地听着,祂遮着他的双眼,不让他看到自己此刻狠戾的表情——祂的人类明明这么乖巧可怜,那个男人竟敢如此对待他!
祂望着人类茫然懵懂的脸,忽然失去的视线令他下意识抓着了离他最近的物体,也便是祂的衣袖。
祂的眼中不自觉流露出怜意,人类可怜又可爱,然而他的丈夫却并不爱他。
仅仅只是一句侮辱,便令他瑟瑟发抖,蜷缩在祂的怀里,依赖地抓着祂的衣袖。
祂简直不能想象,当他被丈夫抛弃时,又会是多么绝望。
他一定会绝望到死去吧……
感受着掌下不安颤抖的睫毛,祂忍不住亲了亲他的鼻子,环抱着人类的臂膀也忍不住收紧了些。
祂有些不忍心了,这样的惩罚对眼前的人类而言,似乎有些过于残忍。
他并未做错什么,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与他相处的丈夫是祂……
他只是个什么也不知道的人类而已。
……
……
好吧,祂原谅他了。
第52章
奥狄赛带着仆人匆匆离开了庄园,殊不知他前脚刚走,家里的野男人便钻进了妻子的卧室,许久未出来。
而这一切都被罗埃尔看在眼里。
男孩气恼得差点把叔叔喊住, 告诉他夫人屋里进了贼。
但他很快就控制住情绪,甚至还检查了一下那个野男人可能留下的破绽, 准备把这个秘密兜严实。
罗埃尔认为叔叔并不爱夫人,害怕让叔叔知道了惩罚夫人,于是帮助野男人遮掩痕迹,同时心里在狠毒地计划着如何让男人消失。
而同样知道这件事的瓦尔德则毫不犹豫地将卧室发现的男人告诉了奥狄赛。
马车上,奥狄赛的神色骇人得可怕。
他以为妻子身上的痕迹是尤莱亚那个畜牲留下的,却没想到庄园里还存在着另一个冒充他模样的男人。
他缓缓开口, 语气阴冷怨毒:“你是说……那个男人没有脸?”
“是的,先生。”仆人一边驾驶着马车,一边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测。
“罗埃尔少爷已经回到了他的身体,而那个占了他身体的幽魂本来被我们困在布偶人身上,今早去查看的时候却发现布偶人上已经没有了灵魂。”
瓦尔德混淆着时间线,将奥狄赛的怀疑引到那道幽魂身上。
车轮徐徐转动,仆人驾驶着马车,视线落在前方的礼堂,眼神幽深晦暗。
对于那个没有脸的男人,他的心中其实隐隐有了怀疑的人选。
只是答案过于惊悚, 令他不敢去深思……
倘若真的是那个存在, 祂……究竟是以怎样的视角去看待夫人。
瓦尔德倒是希望那只是简单的原因——夫人在知道丈夫被恶灵冒充后,心中的恐惧吸引来了那个邪物。
对于那座无面之像, 瓦尔德有几分了解。
比起化作恶灵的尤莱亚,无面之像算是温顺。可以说,只要不许愿, 祂便是一座无害的雕塑。
在他杀死贵族后,无意中从贵族的藏书里发现了贵族收集到的关于那座雕塑的资料。
最远的记录是在几十年前,发现了雕塑的人给祂取名为无面之像。大量资料表明无面之像以人类的欲望与灵魂为食,当祂感受到强烈的欲望时,便会现身诱惑着人类向祂许下愿望。
恐惧也是欲望之一。
瓦尔德想,怕不是夫人的恐惧吸引来了后院的无面之像,被诱导着许下了愿望。
只是……
仆人缓缓皱起了眉,他无法确定夫人向雕塑许了什么愿望,又付出了什么代价。
——————
艾伯纳从昏迷中苏醒,一睁开眼便看见了女儿充满担忧的小脸。
“咳咳……露、露西?”
小露西惊喜地睁大眼睛:“爸爸!”
艾伯纳想要撑起身,却被胸前的闷痛刺得再次跌落回去。
露西连忙伸出艰难地扶住爸爸,“别乱动,爸爸,你身上还有伤……”
艾伯纳思绪混乱,呢喃着:“我这是怎么了?”
露西惊恐地睁大眼,以为自己的爸爸伤了脑子,立马起身向屋外跑去。
“考斯特叔叔,我爸爸傻了——”
“???”艾伯纳连忙伸手想要阻止:“等等露西,我脑子没问题……”
然而露西已经跑出了门外,艾伯纳表情无奈。
艾伯纳:【我只是一时混乱,脑子还是没问题的……】
艾伯纳:【不过看这情况,是考斯特救了我? 】
玩家瞥了眼主角的心理描写,扭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是……那天待过一晚的小木屋?”
玩家喃喃着,而下一秒,露西带着考斯特走进了屋里。
“考斯特叔叔,快看看我爸爸他怎么了?”
玩家上移视线,对上考斯特的眼睛。
男人冷静地注视着他,“你身上的伤势并不重。”
“醒了就起来,我知道该怎么解决这场黑雾了。”
玩家缓缓睁大了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果然,考斯特就是主角阵营的大佬!
——————
黑雾里,尤莱亚窥视着小镇里所有的动向,时不时将视线移至庄园里,看一眼他的母亲。
他注意到罗埃尔阴湿地躲在角落里,阴恻恻地窥探着母亲与另一个男人的动向。
尤莱亚看着那陌生的男人,眼中闪过警惕和困惑,他并未在黑雾的记忆里见过这个男人,甚至惊悚地发现,自己一转头便会忘了男人的模样,这令他的警惕达到了顶端——他几乎是一瞬间联想到了那间无法靠近的木屋。
很显然,对方源自于那里。
透过黑雾,他听见了奥狄赛口中对那木屋里存在的称呼——无面之像,一座能许愿的雕塑。
尤莱亚记起了在黑雾林,奥狄赛忽然恢复了所有伤势,并杀死所有怪物的场景,以及出来遇见对方时窥视到的奇怪感知。
他笃定地想着,奥狄赛向祂许下愿望。
与他同根同源的邪物又能是什么好东西,实现愿望当然需要代价。
虽然不知道奥狄赛的愿望是什么,但尤莱亚已然知晓了对方付出的代价——他将变为那群怪物,逐渐失去意识与人类的外表——这样的结果倒是让尤莱亚更为满意,这比残忍杀害奥狄赛更让对方感到痛苦。
他不禁有些期待,奥狄赛那个残忍傲慢的男人在意识到自己逐渐变成怪物,将会露出怎样令他愉快的表情。
对了,还有同样向祂许下愿望的阿梅丽,她身上的污染现在又进行到了哪一步?
尤莱亚将视线转移到阿梅丽的方向,女人正组织着那群愚蠢的镇民,为今夜的猎杀做好准备。
她派发着武器,与奥狄赛不知从哪交给她的药水,吩咐着所有人滴入眼中。
阿梅丽看起来很正常,然而时不时烦躁的动作暴露了她身体的症状,即使缠绕着纱布也遮挡不住她想要抓挠的欲望。
但她并未察觉,即使自己身上缠绕的纱布已经从脖颈延伸到了腰部,只以为自己也是犯了较为严重的皮疹,丝毫没注意到身前瘦小男孩逐渐惊恐的眼神。
“阿、阿梅丽夫人,你要不先去看看牧师……”皮尔登颤颤巍巍地开口,女人脖颈处的纱布因过分抓挠而微微松散,他几乎能看到其中如石块般灰白硬化的皮肤,目光逐渐恐惧。
然而阿梅丽却丝毫未感到一丝不对劲,不耐烦把手里的药水丢给皮尔登,“闭嘴,赶紧把药水滴入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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