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丞则成为了一个例外, 他像是一个小恶棍, 咣当一脚踹开了自己的心门!
他大言不惭地说想要亲嘴儿, 想要住在这里不走,反正就是仗着好看的脸蛋儿胡作非为!上天入地!
奇怪的是,江言反而挺喜欢他的胡作非为。
在现在这一秒钟里, 江言搞清楚了原因。无外乎就是因为自己没有机会成为无法无天的那个人,所以把心里的情感投射到了金丞的身上。他在金丞的“风尘”当中看到了多重可能性,一种从未感受过的人生。
“唉, 着什么急啊, 放宽心, 放宽心。”金丞仍旧压在江言身上,鼓秋着他的手指头。
“我放宽了啊, 多宽啊我今天。”江言笑了。
“宽个屁啊!你的心就和你的双眼皮似的, 没有欧洲平行双。”金丞聆听着他的内心, 好想撬开他的脑壳朝着里头大喊几句,“你今天那第1局,就跟鬼上身了似的。”
江言笑得更大声了, 声音也一次比一次放松。
“什么鬼上身,你会不会形容?你师父究竟有没有好好管你文化课?武校考试你是不是次次不及格?”江言头一回听到有人这么形容自己的赛况!
“我告诉你,你别看不起我们武校,我的母校我能骂,别人骂就是找打哦。”金丞的母校情结相当严重,“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非要和伏城过不去吗?”
江言拍着他的后腰,想了想:“因为你想耍流氓。”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形象?”金丞反问。
江言认真地点了下头:“你和我刚认识的时候,也是天天耍流氓。”
“你……”金丞无话可说,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但他绝对不会承认,“唉,伏城的母校和我的母校是对家,你啊,也不要对我们武校生有刻板印象。我们除了专业课也有文化课,不然我怎么考上首体大?拿脚高考的吗?”
“就你那个文化课还是别拿出来显摆了,我都不想说你。”江言可是看过他成绩单,各科目都是擦边及格,贴着分数线飞过来。江言有时候都怀疑金丞的分数根本没到线,只不过老师看他辛辛苦苦写满试卷又全没写对,于心不忍,干脆给提了几分。
“也不知道叶合正他怎么管你们的。”想着想着,江言就说出了心里话。
这话,金丞就不爱听了。“你找揍吧?你不要以为自己心情不好就能对我师父指指点点。”
“我没指指点点,我是实事求是。”江言直指出叶合正对金丞的溺爱行为,但点到为止,“不聊这个了,陪我睡一会儿吧。睡醒了一起去吃晚饭。”
“成吧,你往那边滚一滚,给我腾个地方。”金丞也是发自内心想让江言放松下来,便就着这个温馨又缱绻的姿势躺在江言的胳膊上。
江言看样子是真累了,精神对抗非常消耗精力,没多会儿真在金丞旁边睡着。可金丞却一点都不困,小心翼翼爬起来盯着他看。原来江言这么完美的运动员也会有他必须面对的功课。
他还以为,江言顺风顺水的,只有一往无忧呢。他还以为江言唯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精进技术,早就摒弃了心灵上的争斗。金丞从没当过大师兄,一直以来就是最小的那个,不高兴就找师父说,打不过就找师姐嘟哝。此时此刻,睡着的江言才流露出他平时不易见人的一面。
这个全国咏夏道馆的主理人,并不是面面俱到。
唉……金丞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蓝痣,所有的心疼都凝结在这一个动作里。好吧,以后老子来心疼你!虽然我在叶家是排行最小的,但是从今天开始,小小的老子也可以罩着你!
只是……金丞又忍不住一阵唏嘘,想起了远在北京的白队。寒假时自己和白队一起住,那些天白队经常开导自己,曾经语重心长地提醒过,心疼男人就是倒霉的开始,尤其是长头发的漂亮男人。
自己像个心碎小狗在白队家里养伤,曾经信誓旦旦地满口答应,坚决不会的。现在是彻底反水,总归也不会太倒霉!
大不了就是屁股倒霉一点!
今天的昆明仍旧是一个艳阳天,昆明站进行到今日,还剩下最后两天的激烈角逐。周木兰陪着好闺蜜在训练基地转悠,江夜灵时不时看看手机,心碎了无痕似的。
“你别看了,小言都说他没事了。”周木兰给她宽心。
“他说他没事,那是因为他习惯逞强。”江夜灵目光放远,“他小时候也没有这么多心事呢,越长大越有。现在他已经长这么大,心事肯定不愿意和咱们说。”
周木兰也担心着,但只能再劝劝:“今天他也就是刚开始状态不好,越后面越稳。我听其他队伍的教练还在夸他呢,说他是今天最大的逆风局。”
“如果能打顺风局,有哪个运动员愿意经历逆风局啊?”江夜灵搂着周木兰的肩膀,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咱俩一起去找他吧。”
“成,走吧。”周木兰点头答应,顺着小径走向了运动员休息区。
另外一条小径上,花咏夏的脚步倒腾得飞快,像凌波微步:“你别拦着我,我去看看孩子。”
“我没拦着你啊。”叶合正可是冤枉坏了,“我就是让你慢点儿走。你前几天还说晒多了头晕呢,这会儿再晕了怎么办?”
花咏夏急得直跺脚:“我那是夸张的说法,是头晕目眩又不是真昏倒!”
叶合正寸步不让:“万一你真昏倒呢!周围这么多小孩儿看着,你花咏夏‘er’一声就晕了,丢不丢人?我还得把你捡起来。”
“你!”花咏夏嘴唇动动,“我不和你说了,我从小就说不过你。你从来也不让着我。”
“你瞧,你又急了,我没拦着你,我的意思是让你慢慢走……”叶合正也改变了策略,现在花儿可没有小时候那么瓷实,“再说江言他那么大了,没有那么脆弱。”
“你这就是……针没扎在自己身上你不疼!”花咏夏可不惯着他,江言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每时每刻牵动着他,“他今天就是脆弱了……”
“好好好,脆弱,咱们去找。”叶合正顺着他,还得给他顺气,“我没不让你看他。”
步伐慢了不少,花咏夏的心还是那么着急。“你不知道……那孩子心重。”
“谁心不重啊?”叶合正又说。
花咏夏瞪过去。
“是是是,他的心最重了,他是重中之重。”叶合正端正态度。
这还差不多。花咏夏继续说:“他都没什么童年,一下子就长大了。如果我身体还好,他还能像同龄孩子一样玩闹几年。他从14岁开始帮我打理道馆,15岁就会解决客源矛盾,以前还抽空去深圳、厦门选址。”
“他不会怪你。”叶合正劝,咏夏道馆能有今天的发展,江言是功不可没。
“我怪我自己。他长太快了,我都没好好搂在怀里哄哄呢,一下子就20岁了。今天他情绪不好,我这个师父不陪着他还有谁陪着他……”花咏夏喋喋不休,显然就是心疼到极致。只不过走着走着,他的速度开始缓缓减慢,目光也从疑惑变得越来越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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