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他跳下去前,波本和库拉索就会开枪,很可能打中自己,最后让自己失去平衡跌下楼。
波本对他露出一个笑:“你不是老鼠?你的行动可不是这么说的。”
龙舌兰又回头看向库拉索,她的眼神比波本更冰冷,和机器人一样无情。
两人将他缓缓逼退,龙舌兰逐渐走到另一条走廊的拐角附近。
拐角出现在他正侧方的时候,龙舌兰突然察觉到毛骨悚然的危机。
这条走廊通向会客厅,而此时,通过幽暗的走廊,可以看到尽头站着一个人影。
还不等他看清那个人是谁,一枚子弹已经迅速穿过他的眉心。
一击毙命!
他的额头上留下一个不偏不倚的血洞。
波本瞳孔微缩,而库拉索已经冷漠地叫出开枪人的名字:“琴酒。”
而龙舌兰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的身体已经已经没有力气支撑自己,临死前他的动作甚至是想跳窗逃走——随着他身体软倒下去,他的确将窗户推开了。
但是他已经没必要逃走,而是失去呼吸,彻底陷入黑暗。
琴酒踩着不紧不慢地步伐,从昏暗的走廊中出现,眼神依旧冷血无情。
“真是废物。”他嘴角露出恶意的笑,也不知道在嘲讽谁。
另外两人陷入沉默。
波本缓缓开口:“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他的表现……他就是老鼠,没错吧。”
库拉索没有说话,但也放下枪,预示着这件事情的结束。
“去看看皮斯科死了没有。”琴酒最后用看垃圾的眼神看了一眼龙舌兰,“我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说罢,他转身就走,也不管库拉索和波本会不会跟上。
库拉索沉默之后,跟了上去。波本原本也打算回到会客厅,但他却被朗姆突如其来的联络绊住脚。
“大人。”他接通电话。
“波本。”朗姆的声音余怒未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然。”波本回头看了一眼龙舌兰的尸体,把停电后别馆内的混乱说了一遍。
当然,他隐去了自己的小心思。
等波本回到会客厅的时候,皮斯科已经休克过去。
还没死,但也只剩进气没有出气了,这个状态下想从他嘴里撬出他和龙舌兰之间发生了什么,几乎不可能。
琴酒看上去伯莱塔蠢蠢欲动,想把这个疑似老鼠的人也给解决了。
但是很快,出现了一个能解释的人。
爱尔兰拖着受伤的腿走过来,发现情况不对劲:“……你们聚集在这里干什么?”
琴酒和库拉索都没说话,波本原本正蹲着查看躺在一片狼藉中的人,闻言抬起头,对他故意露出一个怜悯的笑。
爱尔兰脑子中嗡的一声,他看到了那双皮鞋。
他甚至不顾上自己身后追过来的人,踉踉跄跄朝几人走过去。
“你们做了什么!”
他撞开拦在他前面的第一个人,还没有够到皮斯科的衣角,就被伯莱塔抵在太阳穴上,逼他后退一步。
“琴酒!”爱尔兰立刻眼睛变得猩红,“你们把皮斯科杀了??”
“现在是我在问你。”琴酒冷笑着把他逼退几步,“皮斯科是不是老鼠?”
“怎么可能!!”爱尔兰大吼一声,“你这是污蔑!”
他在狂怒的时候,另外两个一直追在爱尔兰身后的人也慢慢走了进来。
苏格兰和莱伊都有不同程度的负伤,但比起爱尔兰简直不值一提。
两人也看到了生死不知的皮斯科,大概对这里发生了什么有了个猜想。
刚刚他们在和爱尔兰动手的时候,听到的巨响,应该是皮斯科从楼上摔下来。
“冷静一点爱尔兰。”波本解释的语气相当敷衍,“皮斯科还活着呢,而且,也不是我们把他推下楼。”
“那是谁!”爱尔兰猩红的眼睛看向波本。
“是龙舌兰哦。”
“那他人呢!!”
“死了。”
这次回答他的人,又不是在场任何一个。
爱尔兰愤怒回头,看到阿玛瑞恩蹲在二楼,从碎裂的围栏上往下张望。
“看来你们已经有结果了。”
阿玛瑞恩的笑在此时爱尔兰眼里实在刺眼,而随后他的动作更加让他目眦欲裂。
他踢了踢旁边的尸体,将其从二楼推下去。
波本和琴酒立刻退开一步,让龙舌兰的尸体精准砸在本就半死不活的皮斯科身上。
皮斯科再次遭到重击,原本就微弱的呼吸骤停。
爱尔兰扑过去,把龙舌兰的尸体扒开:“阿玛瑞恩你……!!”
“少废话。”琴酒再次开口,他即将彻底失去耐心,“龙舌兰和皮斯科怎么回事?如果你解释不清楚,那就连你和皮斯科一起处理。”
爱尔兰脸色变得很难看,但是什么也没开口。
苏格兰观察了一下琴酒的态度,还有爱尔兰不似作伪的犹豫。
于是他顺着当前的状况开口:“爱尔兰,显然你知道些什么。”
“如果你解释,那么老鼠就是龙舌兰。”
“如果你不解释,龙舌兰已经死了,但是你和皮斯科还可以再审一遍。”
爱尔兰想到组织的审讯室,以及琴酒的风格,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
如果落到琴酒手里,还不如落到阿玛瑞恩手里,至少自杀就是直接死亡,不会生不如死。
“……是龙舌兰。”爱尔兰最终还是开口,“在一次和皮斯科大人的合作任务中,将组织一部分机密出卖给合作方,获取高额回扣,这件事被皮斯科大人发现了。”
“然后皮斯科大人……强行分走一半回扣,没有上报给组织。”
所以龙舌兰怀恨在心,并且第一反应是,皮斯科把自己卖了。
“机密啊……”阿玛瑞恩已经从二楼走下来,意味不明地开口:“里面有组织人员机密吗?”
爱尔兰头冒冷汗,他不知道具体情况。
但是现在龙舌兰死了,皮斯科大人昏死,谁也不能解释。
爱尔兰又怕自己一开口,反而给皮斯科大人招致灾祸,所以他只能沉默。
“不说?那就是有这个可能。”阿玛瑞恩点点头,“把爱尔兰和皮斯科带走吧,等他们能说话的时候,再详细解释。”
“当然不是给我解释,是给那位先生。”
这次调查任务,自此被阿玛瑞恩单方面宣布结束。
爱尔兰没有反抗阿玛瑞恩指使的两个傀儡,他知道现在自己根本洗不清,只能等皮斯科醒来。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好了,至少琴酒和阿玛瑞恩这两人没有一言不合就把自己杀了,那样自己甚至没有解释的机会。
“好了,那么等天亮之后,这次的任务就彻底结束了!”阿玛瑞恩一拍手,“开心吗各位!”
没有人说话。
包括拖着卡尔瓦多斯姗姗来迟的基安蒂几人,也面色铁青。
谁会开心啊,简直遭了飞来横祸!
“阿玛瑞恩,你不会把这次的功劳都当成你自己的了吧?”库拉索直接开口。
“为什么不?”阿玛瑞恩在琴酒的死亡视线中,大大方方承认:“如果不是我及时关掉电闸,给老鼠创造动手机会,他怎么会这么快露出破绽??”
库拉索冷笑:“你就不怕那位先生怀疑你吗?”
阿玛瑞恩义正言辞:“只有心术不正的人才天天担心自己被怀疑,我可不一样,我早就向BOSS献上了我的生命!”
琴酒转头就走,这句话他听着恶心。
阿玛瑞恩一天拿自己的生命发八百次毒誓,也没看到他真的遭报应。
基安蒂瞥了一眼完好无损的波本,不爽地冷哼一声。
她果然很讨厌情报组的人。
“科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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