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仰着头,眼睛黑沉得过分。
他无声挺了下腰腹,喉结极度克制又虬张着滚了两圈,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起来。
……真是惯坏了。
秦淮警告地看了小孩一眼,拍了下他的屁股,清脆一声。
屏幕里的交谈声又迟疑着停了,段可一下子就不敢动了。他支支吾吾地想下去,又被秦淮拦住了,掐着腰没法动。
两个人就着这个姿势开完了近十分钟的会议。
关上电脑的瞬间,段可被掐着腰抱起来,摁在了宽大的办公桌上。
他咿唔着蜷缩身子,脑海里闪过几十种被欺负的可能性。
秦淮、秦淮昨天才跟他说,买了那个锁……
段可想到那个看着就很可怕的商品图,求饶的话在喉咙里滚了几圈就要说出来。
但秦淮只是很淡然地坐下了,用和紧绷着的裤子完全不符的、平淡的神态,跟段可说,“先说正事。”
……
这种时候跟魅魔说正事??是人嘛?
段可无语死了,却又被秦淮跟抱小孩一样放腿上了。
腿心还被烫着,两个人就着这个怪异至极的姿势和状态,开始谈事情。
秦淮在他面前打开了一张卷轴,是一张画了手绘图的白纸。
段可好奇地看了下,是秦淮的笔迹。上面是一个个不同国家的旅游城市。
它们都在某个时间点出现在段可的朋友圈里、琐碎的日常闲聊里,又或是下饭看过的纪录片里。
看过就几乎忘掉的事情,却被另一个人妥帖收藏。
段可的心被酸软地戳了一下,偏头往上看。
然后他惊讶地发现,这个向来风轻云淡、就连床上都从未失控的男人,这个时候的表情看起来却有点……
紧张??
紧张什么呀?这张纸怎么了吗。
段可不明白,但手已经放在男人背后给他摸摸了。
这种时候被老婆安慰,秦淮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才好,伸手在小孩糯米团一样的脸上捏了一下。
“这是我们蜜月旅行的路线。”
秦淮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紧绷,显得有点滞涩。
“从欢乐谷回来的时候我就开始做了……但没给你看过。”
“段可,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秦淮心脏跳得很重,垂眼轻轻摸了一下小孩无名指上没有脱下来过的、过分耀眼的钻戒。
坦白说,他本来不想像这样正式地求婚的。先带着小孩吃个饭、把证领下来,用这样的方式把人绑在身边。
但占有欲终究为爱让步。
只有段可能决定他的去留。
秦淮其实准备了一肚子哄骗人的话,但这个时候又一句都没说出口。这个狡猾的小魅魔太心软,哄一下他就会不舍得拒绝了,秦淮不想这样。
他要的是完全的、不掺假的真心。
直到一个吻落在唇间,秦淮悬着的心才终于平稳降落。
他再也没法隐忍,把软着身子的小魅魔压在桌面上,凶狠又极致温柔地回应。
一群白鸥在明亮的窗前经过。
停下来的时候,卧室里全是急促的、带着热气的喘息声,两个抵死缠绵的影子在地上交叠。
秦淮吻去段可眼角的泪珠,力道重得要把他揉进身体里。
不知道多久才平息下来,段可后知后觉有点不好意思。他抿了下唇,示意秦淮把自己抱下桌子,这个人却低笑了声。
“叫老公就抱你。”
段可的尾巴一下子就竖起来了,头顶羞得冒蒸汽。嘴巴好像不受控制似的,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直到段可被逼得没办法,含含糊糊叫了两声,秦淮才圈着腰把他拿下来。
坐在秦淮的腿上,段可很满意地看着路线图。竟然完美地契合了他的喜好,每个地点都好喜欢。
“我有暑假,你怎么办呀?”
段可问,“……不会我们回来的时候A市被魔物占领吧。”
秦淮忍不住笑,一边亲他一边解释,自己已经把半年的工作提前做完了,现在是自由身。
“半年??一个星期就……?”
段可差点没吓晕过去,秦淮果然不是人类。
他软得没骨头似的靠着秦淮,看了眼第一个目的地,是他一直说想去的一个北方小城。
段可沉默了一下,拿了支笔,把这个地点圈了起来,打了个叉叉。
“怎么了,之前不是说想去么。”
秦淮不明所以,抱着人的腰看着刷刷动笔的小家伙。
在看清段可用圆润可爱的字体写了什么后,秦淮动作停了一下,呼吸都轻得几乎消失。
“……第一站要先去你家呀,笨。”
段可小声嘟囔,“去见见叔叔阿姨。”
那一秒秦淮想了很多,但最后只是低低应了句好。
段可放下笔,不能控制自己一样,又和秦淮安静地交叠在一起。
……
此时此刻。
林将离在酒馆喝得烂醉,不省人事大发酒疯,哭诉上司无良,路过的许觉看了一眼就直摇头。
季青面对着审判官长达半年的假条,反反复复确认不是自己熬夜加班眼瞎了看错了,揪着下属的衣领崩溃质问到底怎么回事。
小黑球满街寻找食物,看着人类们头顶令它十分不满的数字,叹息化形真是遥遥无期。
赫勒克拉数着这个月的开支,发现自己忘记及时还共享单车导致多花五块钱,差点胸口一闷昏死过去。
……
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在落地窗前交叠。
他们正用整个身体、所有的力气去向对方表达爱,诉说喜欢。段可颤着满是汗湿的手指,摸了一下秦淮后颈的标记,引得人又凶狠至极地吻下来。
万籁俱寂,晚霞被蓝紫色的天空吞没,零碎的星无声地亮起来。
从今以后,只会有亲吻和拥抱,再不会有彼此错过的时间。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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