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要粮食,整个边关城便守不住了。
然而对此元兴帝却只是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这大元帅又在问朕要粮了。”
元兴帝叹息地说道。
一旁的张德海将头埋得更低了些,只当自己是个聋子瞎子。
“唉,即使朕是皇帝,春耕还未开始,朕也没有余粮啊,可又能如何呢?大元帅毕竟是为了朕在边关冲锋陷阵,匈奴人要是进了关,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呢。”
元兴帝也不管周围的宫女太监们听不听得清楚,一声又一声说着他的无奈。但最后粮还是给了,就是给得比大元帅所要的那些更少了些。
“张德海,你说大元帅会不会怨朕啊。”
元兴帝将手中的折子批复完放到一边,随口问道。
话音刚落,张德海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但元兴帝还在等回话呢,难不成张德海还真敢闭口不言吗?
张德海差点打了个结巴说道:“奴才以为,白老元帅肯定知道陛下的为难,也明白陛下的情谊,定不会有这等大逆不道之心的。”
元兴帝听完张德海的话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朕就知道你个老东西在耍滑头,朕都把给他的军粮扣了,他要是不怨朕才是假的呢,他啊就是个倔骨头。”
张德海听完元兴帝的话当即便跪下了。
他的陛下哟,心中早已有了决定干吗还要问他个阉人呢?
好在元兴帝也知道他这事干得不太地道,并没有责问张德海的意思,反而接着看起奏折来。
张德海悄悄松了口气,悄无声息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不过下一个奏折依旧不是什么好消息,让元兴帝黑着一张脸,将这份折子带到了朝堂上。
“那些卑贱胡人怎么有脸在屏障那边骂的,啊?这之前让你们找的那些人呢,都死了吗?那些胡人怎么还敢对我等发出这些谬论!”
元兴帝将手中的折子重重摔到了那些大臣的面前,威远侯正好看见了这折子上写的字,下意识捂住了站在他前面忠宁王的嘴。
原本昏昏欲睡的忠宁王:?
一旁的那些王爷和侯爵只当没看见,上一次这位小王爷做出的事,可差点也把他们吓个半死。
好在这小王爷似乎也知道上一次的事情有多凶险,并没有闹腾开来,而是老老实实地被捂着嘴,看着地上的折子眼里满是好奇。
小王爷是好奇了,看得威远侯冷汗都出来了,等到威远侯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一次的大朝会回到家中时,他的朝服已经被冷汗浸得湿透了。
他一抹额头上的汗水,赶紧让人备水好好地将身体清洁干净后才换上了常服,去见他的宝贝女儿。
现在他的宝贝女儿可是京城当中出了名的大家小姐,能在福宁公主面前挂上号,以后就算不嫁进皇家,也能和其他的王公贵族混个眼熟,这可比跟在四皇子屁。股后面强太多了。
而且现在谁不夸公主们身边的这些闺中挚友们?
女红是顶尖的,女德也是,毕竟跟在公主身边质疑她们的教养,那就是在质疑皇室的教养,就算有几个想要名垂青史和皇室对着干的,在忠宁王的威严下,这些人也不敢放出一个屁。
忠宁王是真的能为福宁公主绑架他家中女眷的,就算不绑在家中女眷截胡下班回家的官员本人,忠宁王也不是没干过。
而忠宁王是何许人也?
刚出生就被封王,从小到大陛下的赏赐就没有断过,殴打了所有皇子都能全身而退的人物,他们圣上真正的心头肉。
他们要是太子还好,还能全身而退,然而只是一些普通小官,忠宁王打了他们,他们都只能认栽,更何况只是请他们去忠宁王府做客而已,他们还不得感恩戴德?
这么一位人士护着福宁公主和他身边的那些官家小姐,威远侯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随大流一起参忠宁王属实是参错了。
好在闺女因祸得福,现在闺女的亲事终于不用操心了。
威远侯笑眯眯地看着今天休息在家的闺女向他走了过来。
卢宜柔看着笑得一脸荡漾的父亲缓缓发出了疑问:“父亲朝堂上出什么事情了?”
怎么笑得跟个抓了老鼠的胖猫似的?
*
卢宜柔听着自家父亲三两下带过朝堂上的事情,心中明确知道有所隐瞒,但还是闭上嘴巴并没有多问。
最近朝堂上风云变幻,不少大人莫名其妙地被贬了官随后调走,甚至还有被抄家女眷充入教坊司的。
卢宜柔因着仙云彩的关系在京中女眷间的人缘好上了许多,不少宴会都点了名要请她过来,而威远侯夫人自然也高兴,于是卢宜柔光是在春节期间的宴会,便参加了不少。
——也亲眼见证了一些官家女眷被抄家充入教坊司的过程。
卢宜柔上辈子只知道追着四皇子跑,从未见过这些场景,而家中也不会让她见到。
但这辈子他需要去设计师工作室上班,马车自然也天天拉着她在城内奔跑,自然也见到了这个场景。
前天还甜甜地对他喊姐姐的小姑娘,今日便惶恐不安地被那些侍卫粗暴的押送到了马车上。
刚刚嫁入家门的新妇,还未适应家中生活,便被压入教坊司,找娘家求救,但家中男子为了名声却一生不敢吭。
当娘的哭得眼睛红肿但也不敢违逆家中男子。
这些场景都让卢宜柔遍体生寒。
在回家看到威远侯夫人后,身子才有些回暖。
但这些还是让她当晚便做了噩梦,梦回上辈子她因为失了贞洁,被强硬地压着陪同那个穷进士去海边上任的时候。
卢宜柔一身冷汗地惊醒之后,惶恐不安了好些天,才逐渐平静了下来。
但也烙下了些病根,每日威远侯上朝回来,卢宜柔总得看看自家爹爹才放心。
今日也是如此。
“……原来是这样,大元帅新年正在跟匈奴打仗啊。”卢宜柔听到这个消息,心揪了起来。
难不成那场浩劫,在推了半年之后又要到来了吗?
威远侯看着自家女儿这样一副担忧的样子,欣慰地点了点头。
“吾女不输那些男儿一些勋贵家的子弟,这年过完了,还不知道边关已经和匈奴打仗了,还在到处招猫逗狗呢。”
威远侯看着自家女儿被他这一顿夸羞红了面颊的样子,又笑眯眯地说道:“也不知道吾女最后会便宜了,哪家臭小子呢。”
“阿爹!我去找娘。”
卢宜柔状似气冲冲地冲出了门,但却并没有去找魏远红夫人,而是回到了他的房间,将自己梳妆匣的那些账本翻了出来。
她最近设计衣服的那些钱以及他以前的那些压岁钱全都砸到了粮食上,通通买回来藏在了府中放粮食的那间屋子里。
爹是不会管这些的,阿娘也在发现她将账面做得漂漂亮亮之后也不管这些事情,而是转头开始教她如何处理嫁妆庄子。
家中的开支并未变大,菜色和以往相同,发觉不出异常的众人,自然不会对这事发表意见。
只有卢宜柔知道自己承受了多少压力。
去岁在那场浩劫的时间,整个京城却依旧歌舞升平,外面的那些流民甚至没有增多,让卢宜柔恍若隔世一般地哭了一场,这才减缓了收拢粮食的步伐。
不过毕竟粮食量很大,卢一柔也并没有立刻将那些粮食都处理光,谁曾想,原来那场浩劫并不是悄然无声地消失。
而是推迟到了今岁!
卢宜柔咬着自己的嘴唇,似乎要将自己的嘴唇咬出鲜血一般地看着手上的账册。
现在这些粮食保住他们一家够了,但是天知道这场被推迟的浩劫,会不会让那次流民暴动的情况更加恐怖呢?
卢宜柔就连去设计师工作室时都想着这些,还向着身边的那些官家小姐们打听哪里有可靠的铁匠。
可惜一无所获。
正当卢宜柔焦虑得整晚睡不着觉,甚至还要动用药物来助眠时,威远侯下朝的时候,给卢宜柔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大捷!边关大捷!白老元帅把那些匈奴给打回去了!”威远和兴奋至极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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