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马上想起自己确实有一件水蓝色的裙子,也确实喜欢用那条蓝色的裙子配方钻的高跟鞋。
“你!”
胡月惊愕得满脸不可思议,可她拍不了桌子更起不来,因为被吓住了,胳膊软,腿更软。
奚拾笑得淡,声音偏低,但语气中气势不减,温温和和的,不失气场,从容淡定道:“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巧,偏偏你被我在酒店遇到过,偏偏我们如今又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我这人,嘴巴说严也严,说不严……”
“你想干嘛!?”
胡月马上瞪眼道:“你!你威胁我?”
奚拾笑着:“其实如果你能管住你的嘴巴的话,我也是能管住我的嘴巴的。”
“毕竟这种事,说出去就是丑闻一件,我也不想刚结婚就给家里添点事情,对吧?”
胡月是真的被吓到了,脸都白了,她出轨的事,她自认是她做得最有脑子、藏得最好的,却没想到突然这一天就被人当面捅破了。
奚拾这时落了些神情,眼尾轻轻地眯着,显露几分气场,语气里透露些警告:“记住了,你别找事,我就不找你的事。”
“如果再让我听到从你的嘴巴里……”
奚拾都没说完,胡月吓得马上不停摇头:“不,不会的,我不说你了!不说了!”
要是被人知道她出轨找男人,别说沈家能不能容下她,沈昼肯定会整死她!
“你,你别说!你什么都别说,不要说!”
胡月冷汗都出来了,吓得口不择言:“我、我给你钱,我给你钱,你要多少都行,我都给你。”
奚拾见胡月这就承认了,还吓成这样子,心知这女人确实没什么手段和脑子。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看看胡月,淡道:“走吧。”
胡月马上起身,白着脸,流着虚汗,边腿软边踉跄着步子离开,跌跌撞撞地跑出门。
第42章
恰好包阿姨从厨房出来,见胡月慌里慌张地跑了,十分纳闷。
她端着菜去餐桌,问奚拾:“她怎么走了?你们聊什么了吗?”
关心:“她没跟你说什么难听的话吧?”
“没。”
奚拾神色如常,回:“不知道,她可能有事吧。”
包阿姨纳闷,觉得奇怪,不解地又往门口的方向看去。
不过她也不关心胡月,胡月走就走了,剩奚拾,包阿姨关切道:“今天有你喜欢的糖醋排骨,我去给你拿。”
“好啊,我刚好搀这口了。”
奚拾笑笑。
奚拾吃完上楼,去收拾他昨天买买买的一堆东西。
收拾了没多久,包阿姨过来敲门:“小溪太太。”
奚拾去开门,门开了,包阿姨站在门口:“胡月在楼下,说找你。”
包阿姨跟着就关心道:“是不是刚刚在餐桌的时候你们说了什么呀?我看她脸色挺差的。”
“不然你还是别下去了,我怕她说什么难听的。”
“你应该也能看出来,她这人很冲的。”
“没事。”
奚拾走出房,带上门,宽慰包阿姨:“别担心,我应付得过来。”
奚拾下楼,在楼梯上,往下看去,就能看到胡月一脸焦心地站在厅里。
奚拾不紧不慢地走下去,胡月马上迫不及待地迎向奚拾,但又在看到包阿姨的时候止步,蹙眉示意包阿姨:“你别在这儿。”
包阿姨自然不听胡月,没动,人从楼梯下来,站在奚拾身后不远。
奚拾转身看包阿姨:“没事的。”
说着带头往门口去。
胡月见状,跟着追过去,快步往门口走。
走出宅子,到外面门口,四下无人,只有他们,胡月凑近奚拾,低声:“你诈我?你怎么可能知道!”
又不承认了:“什么男人?根本没有男人!我去酒店是和朋友去喝茶的!”
奚拾就知道胡月回去回过味儿了,他没拐弯抹角,淡定地回视胡月,直接道:“我刚从酒店辞职,前同事、处得好的朋友,全在恒瑞隆,不然我回去帮你调调监控?”
又平静地说:“我诈你?我不是一开始就说的很明白吗。具体的日期,地点,你和什么样的男人,我诈你什么了?”
胡月:“……”
奚拾跟着笑笑:“你可以不承认,监控可不会有假。我也可以直接告诉你,你就算想办法删掉酒店的监控也没用,恒瑞隆的监控都是会上传云盘保存很多年的。”
胡月:“……”
好不容易缓过来一点的胡月又开始冒冷汗了。
奚拾下一句:“沈昼知道你出轨吗?”
胡月:“……!”
胡月又懵又害怕又心惊,秘密被戳破,把柄被人拿捏,她此时简直可以用绝望形容。
她再次吓得脸色惨白,不住地冒冷汗,心惊下马上求奚拾:“你别说出去!”
奚拾语气轻松:“看你啊,我刚刚说过了,你管住嘴,我管住嘴,你管不住,我就管不住。”
胡月马上抬手捂嘴,拼命点头:“我管得住的,管得住的!”
又马上试图拉拢奚拾:“你别说出去,千万别说,我给你钱,多少钱都行。”
奚拾淡道:“钱就不用了。”
看着胡月:“你管住嘴就行。”
胡月脸色煞白,比鬼都难看。
等回副楼,想到奚拾一早就知道她的秘密、捏着能要她命的把柄,她却前后当面嘀咕了奚拾好几次,胡月马上又后悔又害怕,一张脸白了又白,懊悔得要命,同时也怕得不行,怕沈昼知道、弄死她。
胡月回了副楼就马上回房间待着,别说当晚,后面两周她都谎称生病,没有去前面主宅露过面。
当天,公司,沈藏锋快步穿过走廊,门都不敲,推开财务总监办公室的门便走了进去,手里的一叠文件径直摔在卢总监的桌上,气恼道:“我那边的供货款为什么没有签字?你不知道我那边就等着这笔款子吗?!你拖什么?”
卢总监也是怕了公司这些姓沈的了,起身,捡起四散的文件纸张,解释:“不是我不签,是不合流程啊,你那笔钱是需要工程部那儿签字的,工程部不签,我没办法批啊。”
不等沈藏锋问工程部那边为什么卡了,卢总监直接道:“工程部的王总刚被小沈总……”
沈藏锋呵道:“哪个小沈总?”
公司姓沈的多了去了,他怎么知道哪个沈总。
卢总监:“沈叙宗,沈叙宗卡了工程部的文件,工程部也不能签字。”
沈、叙、宗。
沈藏锋默默切齿。
但他很快想到他的部门和投资战略部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沈叙宗卡他做什么?
心念一闪,想起昨晚餐桌上沈叙宗冷冷看胡月的眼神和说的话,沈藏锋恍然的同时又很无语。
不是。
他想:这人这么暇眦必报的吗?
沈藏锋都不知道是该切齿沈叙宗卡他程序,还是该气恼胡月搬石头砸自己亲儿子的脚了。
下午,知道老爷子回来了,奚拾去楼下厨房端了水果,特意去了老爷子的书房。
老爷子正站在写字台后,握着毛笔、戴着老花镜写字,奚拾放下果盘,过去,默默站在桌边看了看。
待老爷子写完几个字,奚拾笑道:“是柳公权的柳体。”
这令老爷子抬头看了眼奚拾。
他有些意外,只知道奚拾没文凭没上过什么学,却不想他还认得出柳体、知道柳公权。
老爷子不理奚拾,继续蘸墨写字。
奚拾在一旁看着,跟着写出的字默默低声地念:“‘勤学妙悟’‘多思善疑’。”
笑笑:“爷爷写得真好。”
老爷子哼一声,他当然知道自己写得不差,奚拾这样说,他清楚,无非是拍他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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