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骗你,是真的忘了。”喻欢说。
单纯的小羊怎么会骗人呢。
新室友搬来的那天,他正好在阳台和祁燃打电话。
忙着打视频电话,所以没空和新室友说话。
挂断之后才知道有新室友,这才忘了和祁燃说。
至于室友搬走的理由,喻欢也不知道,因为他同样忘了问。
他这么一说,祁燃的表情好了不少。
一点点好,但不是因为喻欢解释的原因,而是因为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喻欢话里的“没问。”
没问就代表着喻欢对新室友不上心。
对新室友不上心就意味着他和朋友的关系没有特别特别好。
四舍五入就是没有朋友,再四舍五入就是心里只有他。
这么一想,祁燃还开心了不少。
“emmm……”喻欢又挠了挠耳朵,说实话,他有的时候真的不太理解祁燃脑袋里平时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那你心情好点了吗?”喻欢歪了歪头,不太熟练地哄着男朋友。
他苦恼地叹了一口气:“少爷,你好难哄哦。”
“……”
“我才没有要你哄。”祁燃才不肯承认这种事。
喻欢笑了笑。
这么说话基本上就代表哄好了。
喻欢又像摸小黄一样摸了摸祁燃的头。
祁燃:“……”
结果小羊还是太天真了。
祁燃现在这么好说话,完全是因为他们此刻在宿舍楼下,人来人往,还有人好奇地往他们这边看,所以有形象包袱的祁少爷才没有过多地说什么。
但到没人的地方,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情人湖不愧被称为情人湖。
对比于学校里其他地方,这里安静得简直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灯光也不似其他地方那样明亮。
偶尔有小情侣们低声说话的声音传来,但人影并不清晰。
他们一路散步过去,越过情人湖,走到了后面的小树林。
这边的灯光更加昏暗了。
只零星地亮了几盏草坪灯。
喻欢刚走着,忽然就被祁燃压在了旁边的树干上。
担心磕着他,祁燃还将手臂垫在了喻欢的后背。
喻欢眨了眨眼:“祁……”
话音刚出口,又被祁燃堵了回去。
祁燃在亲他。
还亲得很重。
比第一次接吻的时候还要重,还要急切和凶狠。
仿佛忽然间变了一个似的。
他唇瓣被重重地碾压,被祁燃沉默而又野蛮地亲吻着。
牧羊犬在这一刻好像变成一只凶狠的,不知餍足的饿狼。
喻欢甚至有种嘴唇要被碾破的错觉。
可是小羊连躲开都不知道。
他愣了一瞬,没有任何反抗,而是很顺从地张开嘴,任由祁燃吻着。
祁燃一边亲,一边将手掌插-入喻欢柔软的发丝中。
他很喜欢这种指缝间被喻欢发丝塞满的感觉,让他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满足感,好像将怀里这个人牢牢地掌控在了手心中。
这让祁燃不安的内心有所好转。
所以越亲,祁燃的动作越轻。
不再像一开始时的急躁了。
慢慢地,认真地吻着他,最后还讨好地在嘴唇上轻啄了两下,似乎在为自己刚刚的行为道歉。
然后,又忽然将脸埋进了喻欢的颈间。
……特别不高兴地蹭了蹭。
喻欢被亲得有点失神,缓了好一会儿眼神才逐渐聚焦。
“怎么啦。”喻欢问道:“还是不开心啊。”
小羊总是能敏锐地发现少爷的情绪。
“感觉跟你分开了好远好远。”祁燃语气失落。
就像从小养着的小羊长大了,有了新的朋友的社交圈子,而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的认知让祁燃的内心不安、恐慌,以及,还有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住一丝偏执念头疯狂滋生。
祁燃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从小就不允许。
他想要喻欢永远在他身后。
或者,换句话说,他想要牢牢地将喻欢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一举一动,他都想要知道。
可是小羊是自由的,不会永远长不大。
他会有自己的朋友。
也不会每一个朋友他都认识。
他长大了,这些都是必然的。
祁燃很想说服自己,可是根本做不到。
他觉得很难过,自己调理不好,但又不会允许自己对喻欢做任何不好的不好的事情。
所以最后也只能在喻欢的颈窝蹭蹭,试图缓解自己焦躁不安的心情。
“不远啊,只有五公里。”傻乎乎的小羊完全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
他还安抚祁燃,摸了摸他的脑袋:“如果如果你想知道,我以后都告诉你嘛。”
“不要难过了,祁燃。”
祁燃不说话。
他闭上眼,在喻欢的颈间长长舒出了一口气。
灼热的呼吸,让喻欢有点脖颈发麻。
应该是觉得烫的。
就像他们曾经无数次的夜晚,祁燃在他颈间说话,喷洒出的灼热呼吸声,烫得他心脏乱跳,还会流汗。
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喻欢却觉得自己的脖颈无端地覆上了一层森冷寒意。
可他并不知道这样的感觉从何而来。
只觉得疑惑。
祁燃还是不说话,不过他已经不再满足于蹭蹭了。
而是用尖利的虎牙,叼起了一块雪白的皮肤,含在嘴里又咬又吮,成功留下了一片鲜艳的吻痕。
过了好久好久,祁燃才从喻欢的颈间抬头。
“好啦好啦。”喻欢又摸了摸祁燃的头。
像是在给狗狗顺毛。
顺到了,狗狗还舔了舔喻欢的脖子。
“……好痒。”喻欢笑着往后缩了缩。
他身上超多痒痒肉的。
“以后要告诉我。”舔完,祁燃抬头,特别郑重地说。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反正他现在就是想知道。
祁燃小心眼地想。
“嗯嗯嗯。”喻欢猛猛点头。
终于哄好啦。
唉,祁燃脑袋里面的想法真的好多哦。
羊羊烦恼.jpg
……
两人在情人湖待了一会儿,晚上九点半的时候回去了。
祁燃他们学校宿舍十点半锁门。
现在回去,这个时间卡得刚刚好。
刚把喻欢送到宿舍楼下,一转头,又看到了之前和喻欢一块儿下楼的室友。
喻欢愣了愣,下意识看向他手上提着的东西:“你去超市买东西买了这么久啊。”
“没有啦。”室友笑了笑:“路上碰到同学,一起出门吃了点烧烤,嘿嘿。”
说完,他看向祁燃。
祁燃站在喻欢身侧。
单手插兜,不说话,显得很冷。
祁燃不算是长得“善良”的类型。
随着年龄的增长,五官轮廓愈发硬朗,往旁边一站,浑身上下都写着生人勿进。
冷酷,不好相处。
室友挠了挠脑袋,问道:“你哥还在啊。”
“嗯嗯,马上就要回去啦。”喻欢侧头看了祁燃一眼。
“我走了。”祁燃垂眼看他,嗓音在夜风中显得微沉。
“嗯嗯,拜拜。”喻欢和祁燃告别:“路上开车小心一点,不要太快啦。”
“好。”祁燃应声。
他走了,喻欢站在原地看着祁燃的背影消失,然后和室友一块儿上楼。
“你哥看上去好冷哦。”室友和喻欢聊天:“大夏天地冻得我一哆嗦。”
“你平时跟他在一起真的不会压力吗?”
“不会啊。”喻欢回答,然后顺势回想了一下刚刚两人相处时的场景。
“不会有压力的。”他重复。
说完,他忽然莫名其妙地笑了一声。
室友茫然,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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