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知道怎么跟舒书木交谈,总觉得他只是儿子的一个同学,可对舒小盆却亲得不得了,她看见舒小盆就高兴。
然而对舒小盆来说,爸爸只有一个,爸爸就是妈妈,妈妈也是爸爸,那当然好了,她坚定地说:“爸爸最好了,我最喜欢爸爸!”
关太太欣慰地笑了,紧接着问:“那奶奶呢?”
老太太都是奶奶,倒也没错,关太太对舒小盆很亲切,她没理由讨厌她,只不过跟妈妈是没得比的。舒小盆很客套地露出灿烂笑容:“奶奶也好呀。”
关太太热泪盈眶地把祖传的观音玉佩送给了舒小盆。
她摸来摸去,只觉得凉凉的,还有点硌脖子。
下午塞了一肚子点心,抱着几个心爱的玩具,她圆滚滚地被送回了家,奶奶想留她住,但是她晚上一定要舒书木哄睡觉。
今天收获的一个亮绿色彩灯,舒小盆特别喜欢,她等不及要跟妈妈分享,不顾保姆阿姨的劝阻,屁颠屁颠地迈着腿,跑到舒书木房间门口敲门。
“妈妈——”
她用力敲门,虽然也没有多大的动静。
怎么回事,难道妈妈不在房间里?
舒小盆感觉很奇怪,这时候门终于打开了。
她特别高兴地走上前,却看见出来的不是妈妈,是谢叔叔。
谢叔叔赤裸着上身,只穿了一条睡裤。不知道刚才在忙什么,呼吸都很急,脖子上还有汗。
舒小盆不是很关心别人,她推开谢思文的腿就要跑进去,却被人拦腰抱了起来。
“对不起,小盆,刚才有点事,没有听见你。这个花灯是你做的吗,真好看。”谢思文另一只手关上了房门,很快把她抱远了,“我们去花园那里一起玩好不好,你教教我怎么做。”
舒小盆不想教他,她蹬着短腿:“妈妈呢!”
谢思文把她放在沙发上,从柜子里随手拿了一件t恤穿:“妈妈在睡觉,我们不要去打扰他。”
谢叔叔在骗人,刚才门打开的时候,她明明听到妈妈在说话。
总是不让她见妈妈,晚上不让她跟妈妈睡,早上也不让妈妈送她上学。
妈妈才不会觉得被她打扰,他最喜欢舒小盆!
这几个叔叔每天跟她争,霸占着妈妈,他们力大无穷还很有心机,舒小盆自知不是他们的对手,只好忍下不发。
她耐心教谢思文折了一会儿灯,对他说:“我想喝粥。”
谢思文:“什么粥?让阿姨做,晚上吃。”
舒小盆:“我现在就想喝,谢叔叔你帮我去厨房看一下,有什么我喝什么。”
谢思文笑了一下,笑得舒小盆有点慌。
但是他还是站了起来:“好吧,但是你要乖乖在这里等我。”
舒小盆用力点了点头,等谢思文一走,她就又跑回舒书木房门口,一边拍门一边叫:“妈妈!”
门打开了。
但是这次仍然不是妈妈。
白锐走了出来,蹲下身:“又有什么事?谢思文不是带你去玩了吗。”
舒小盆没事,她就是想跟妈妈待在一起。
此时里面传出舒书木的声音,他大声呵斥:“白锐,让她进来!”
此话有如圣旨,舒小盆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的温度很低,舒书木整个人都躺在厚厚的被子里面,舒小盆跳到床上扑进妈妈怀里,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
舒书木摸了摸她有些凌乱的头发:“今天的辫子谁给你梳的,这么歪。”
“我自己梳的。”舒小盆说,“我不想他们给我梳。”
“关衔呢,他就让你绑着这个歪辫子去奶奶家?现在又跑到哪里去了。”
“奶奶说这个很时髦。”舒小盆抓起自己的歪马尾给舒书木摸。
妈妈的手也出汗了,脸色还有些潮红,舒小盆发烧的时候就是这样,她很担心:“这么热这么还盖在厚被子里面,妈妈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的事。”舒书木咳嗽了一声,“我睡午觉呢。你玩得累不累,也睡一会儿。”
都咳嗽了,肯定是生病,大人是不给小孩看到自己不好的样子的,舒小盆知道。
她发烧的时候,妈妈都不怎么睡觉,整晚陪着她,给她擦脸喂药,她也要照顾妈妈!
舒书木把她的发夹摘下来,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掀开被子的一角,舒小盆像只兔子一样嗖地钻了进去。
灰色的窗帘透进来一丝夕阳,妈妈的被窝暖暖的,舒小盆斜着身子,变成一撇,脑袋睡在舒书木的枕头上。
希望妈妈的病快点好,舒小盆祈愿,她愿意折一百个灯来跟老天爷交换。
第72章 番外三 时时刻刻
青黑色从云的另一边,逐渐蔓延上来,把人的视力剥夺去,直到路灯集体亮起来,天地被分割地泾渭分明,这座城始终是这样鲜丽。
到老宅门口的时候堪堪入夜,应知节忙了一天,吃饭的功夫都没有,就被老人传唤。手机上三个未接来电,应老爷子自己做事不见得有多快,催别人的时候却是一秒都等不了。
进门,用人为他找拖鞋、倒水。他一应拒绝。
“猫呢?”
他开门见山。
环视了一圈, 屋子里虽然杂乱的东西很多,但并没有看见猫,全都是应老先生收集的“宝贝”。
“进来——”老人拉长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听起来悠然自得,像躺在海滩上晒太阳。
应知节看了眼表,现在是七点十二分。
他走进房间里,老爷子果然非常悠闲,他躺在躺椅上用吸管喝橙汁,面前放映着电影,缠绵的音乐从音响中传出来,浸润着暗色的影音室。
老人慢慢放下杯子,叹了口气:“哎呀,你说你,总是影子都看不到就跑了,有那么忙吗,你要当总统啊?”
应知节:“上周三刚来领过猫,您没空就别带走了,放我那里。”
老人立刻坐了起来:“那可不行,四百是我的命根子,我回来就是来见它!上周我是去农家乐,就住了一个礼拜,这次我要出远门,得养一个月,你就偷着乐吧。”
家里的用人哪个不能把猫照顾地跟皇帝一样,但是应知节没有说出来。
“猫在哪。”
“在窝里睡觉。”
看应知节要去卧室,老人立刻叫住他:“回来!人家好好在休息,不许去打搅它!”
明明打了那么多电话催孙子回来,又不许他找猫,用人都不敢抬头,端了杯水上桌就退出去了。
“您要我做什么。”
老爷子指指电影:“坐在这儿看一会,不会让你无聊。”
应知节的目光落在表上,现在是七点二十二分。
电影的年代有些久远,是黑白的,里面一个金发女孩神气地唱着歌,歌声非常动听,然而应知节还是拿出手机回消息。
等待回复的空隙,他看见画面里,棕色头发的女孩蜷缩在一位高帽绅士的怀里,一边流泪一边倾诉爱慕,显得楚楚可怜。不过没一会儿,她就偷偷露出了一个狡猾的笑容,背地里对那个男人做鬼脸,模仿他的虚伪。
消息很快回复过来,应知节暂时没有理会,又看了一段,显然这是一部喜剧,女孩并没有陷入爱情,总是嘲笑那个男人,对另一个唱歌的女孩反而友善许多。
看他也感兴趣,老人在边上感慨:“这里面的女主角真是像你奶奶。”
应知节皱起眉头:“怎么可能。”
她是一位非常优雅善良的富家小姐,著有许多出名的诗歌,并且热心公益,两人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
老人笑了笑:“也对,人和人之间千差万别,我和你奶奶相伴了一生,我应该更了解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只能说她们对唱歌的热爱确实是一样的。”
主角是那个金发的女孩。
她在灯光下闪耀,真诚地微笑着,所有人聚焦向她,占据了大多数戏份,没有人会有人觉得她不是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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