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会长一边快走,一边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和当下状况,“一定要小心。风纪部背靠圣庭,不知为何他们对找到拔剑者的决心格外强烈。”
路迦看了眼徽章:“你不也是风纪部的?”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学生会长摇头:“刚刚我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时,圣人传音问我愿不愿意帮他一个小忙,从那时起,我的立场就不在风纪部了。”
“……”
学生会长在魔法学院的权利仅次于教师,在他的操作安排下,路迦和羽毛笔顺利从远离光明堡垒的小道离开。
一出门,路迦直接动用空间卷轴,传送离开第一魔法学院。
空间卷轴不能明确传送点,遮掩咒又只能屏蔽部分魔法师的勘察,回来的路上,他们依旧免不了要避人耳目。
“等我回去就睡了这把剑!”路迦恶狠狠道。
梦里什么都有。
羽毛笔幽幽道:“它还是个胚胎。”
这回换路迦无言以对。
一番躲躲藏藏的折腾下,等回到会馆,已经是下午。
路迦满头积雪,确保会馆周围除了门口的守卫没有人盯梢。他搓着手,认真注视贤者之剑。
羽毛笔对入梦的想法报以冷笑,却又在出谋划策。
“想要提高成功率,你得先和这把剑签订契约。”
和一把莫名其妙的剑签约,具备风险性。好在他和路迦也有血契在,倒可以风险对冲一下。
路迦也是想到这一点,才准备尝试,而且他只准备试一次。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剑鸣忽然爆发,嗡鸣中贤者之剑躺平在半空中。
路窦娥:“现在你知道它有多主动了吧。”
羽毛笔:“……”
光泽尽敛后,剑身上的豁口和裂纹更加明显,羽毛笔说了声‘奇怪’。
这些痕迹似乎是不同岁月间留下,不过并不影响契约,甚至会让契约过程更加简单。
路迦从不拖泥带水,一划掌心,就要施咒。
长剑却在这时一个翻滚起来。
剑鸣声比先前更急促了。
对此,路迦早有准备,及时后退一步,一旦出现变故,他就会立刻停止。
掌心淌落的数滴血没有坠地,嗡嗡嗡的剑鸣如绕梁三日,血珠在嗡嗡声中分裂成千万细小的反重力微粒。
一开始还没搞清状况,直到感受到双方在缔结联系,路迦顿时瞪大眼睛。
这高低不一的剑鸣声,该不会是它在念咒语?
羽毛笔手中已经出现纸笔,难得有兴趣地记录下过程。
路迦:……现在是研究的时候吗?!
一道如光柱当空垂下,笼罩住他大半身子。
剑身上建立了无数个连接点,另一端自然关联在路迦身上。
尽管提前设下阻隔,璀璨如烈焰的光芒仍旧照亮了整间屋子。
火光中少年血瞳黑发,持剑而立。
羽毛笔默默暂缓研究,用暗影相机记录下路迦此刻的形象。
“成了。”
路迦身体晃了晃,过程顺利地让他想到一句话:所有宽进严出的都是诈骗。
精神短时间内大量亏空,他咬了下舌尖集中注意力,索性一鼓作气,准备趁着刚契约完施展入梦术。
剑鸣声却在继续。
路迦皱眉,难不成这把剑还想要反入梦?
说好的婴儿般的意识呢?
羽毛笔有条不紊地记录数据。
“贤者之剑汇聚过人族大量信仰,你体内的信仰力刚好可以反哺它,不过我建议你来念咒。”
路迦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没有足够的压制力,这把剑迟早骑到自己头上来。
他低吟:“***!”
贤者之剑不甘示弱。
嗡嗡嗡!
“口口口!”
嗡嗡嗡!
羽毛笔:“……”
路迦冷笑,你逼我的,他气沉丹田:“嗡!”
贤者之剑:“?”
趁着它被自己嗡懵了,路迦立刻不间断施展入梦术,先前各自的狮吼功也很耗神,这次贤者之剑终于没有再反抗,剑气消弭似乎进入了休眠状态。
在感受到了某个契机后,路迦遂即阖上眼陷入梦乡——
乱。
很乱,比上次入魔王的梦境乱的太多。
鲜花长在柱子上,天空低得快和建筑齐平,所有的图层都像是扭曲在一团里。
恰如羽毛笔所说,贤者之剑对自身认知到的外物十分混淆。
隐约间他又听到了一声嗡鸣,各种斑驳的色彩胡乱交织到极限,画面反而变得有些清晰。
路迦辨认着周围地理环境,尸横遍野,山川凋零,毫不设防的人间惨剧让他立时警觉起来。
天空中飘来强烈的腐臭味。
远处正在爆发一场激烈的大战。高空之上,一道模糊的人影抬手一划,空间裂缝中喷出焰流,极致的低温被热动力驱散。
路迦极目远眺,认出了人影手中握着的长剑。
——贤者之剑。
无意识念出剑名的一刻,如同开了VIP会员,画质再次得到提升。
只见半空中女子半边战甲染血,手臂处见骨,血水在低温下冻成了冰渣。她却战意凌然,剑尖直指前方。
顺着剑指的方向望去,是一棵半透明诡异巨树,树根在空中疯狂蠕动着。
女子受伤,树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部分树枝被剑气点燃,燃烧后臭味熏天,路迦站在旁观者的位置,都隔着无尽时空闻见了尸臭味。
赤红的火焰和恐怖的冰霜碰撞,这一场战斗横跨了很长时间。
这样级别的大战里,路迦逐渐丧失时感,不知过去多久,天地间终于重新恢复平静。
画面再次变得模糊,场景变化,隐约可以看到殿堂的雏形。
女子自断一骨,插进被链条封锁的邪树中。
随后,她面对着殿内追随的将士们,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在大殿回荡:
“以我之骨,镇压魔物。”
“设圣庭,由圣女和神官世代监督。”
“我之剑,将送往第一魔法学院,后世必有承我等意志者,将孽物彻底斩杀。”
路迦还想要再看清楚点,可惜除了声音,画面已经糊成一团。
连同女子在内,所有的人影浓缩成一个黑点,连同大殿一并消失。
斗转星移,沧海桑田。
誓言、山川、星空逐渐被树荫,教学楼和朗朗读书声替代。
这已经是不知多少纪元后的时代。
路迦一眼认出了新的场景:第一魔法学院。
女子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把剑孤零零插在雕像下。
一个白袍沾血的人冲了过来:“孽物挣脱封印,我们需要您的帮助!”
贤者之剑无动于衷。
路迦此刻和剑共感,竟然从求救者的身上感受到了那棵树的气息。
那人恳求了半天,发现无用后,先前惊恐和泪水交织的脸庞一瞬变得面无表情。
之后的一段时间,越来越多带着同样气息的人尝试拔出它,屡屡失败后,他们也意识到了欺骗是无用的。
“真难搞,不行的话就想办法毁了。”
“人祖佩剑是神器,怎么毁?”
“经年累月,神器也不是无敌的,先想办法打散它身上凝聚的意志。”
武力,咒术,甚至还有高阶腐蚀性药液……总能产生用处。
历史可以在时光中被人为扭曲和篡改。
圣庭变节,不知从何时起,人人歌颂着生命树的强大和圣洁,探讨着一滴生命液是如何在拍卖场上卖出天价。
圣庭一家独大,建立了无上威严。
以贤者之剑的视角去看,路迦能清楚感受到它的惊愕,彷徨,愤怒还有……委屈。
路迦不由叹了口气。
忽然之间,他在对方的视角中看到了自己。
自己从天文塔的方向走来,无人的林荫小道上传来吐槽声:“这玩意应该不会和生命液一样坑爹有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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